“轻儿,快来看看我给你缝制的嫁衣!”睿王妃还未进门就笑嘻嘻的叫了起来。
“王妃娘娘?”云轻故作一惊,立即起身向门口走去。
“轻儿,原来你是云皇的义妹,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下呢?要不是双儿进宫请求云皇来证婚,你是不是要瞒着我们一辈子啊?你个鬼丫头!”睿王妃责怪的拉住云轻的手,一起走进屋来。
“王妃娘娘,你说什么?云皇的义妹?”云轻手一抖心一惊,脚下一个踉跄。难道真的是他?
睿王妃见云轻这个表情还以为她想瞒着她不说,有些不高兴了,“轻儿,从你来到睿王府我可是一直当你是女儿,你还想瞒着我们啊?云皇圣旨刚刚来了,今夜你和双儿的婚礼以公主大婚在皇宫举行。”
“什么?”云轻惊骇的猛然站起身来,“王妃娘娘,这是何时的事情?”
洛无双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云皇是面具哥哥,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洛无双逼迫他了!
看着云轻的表情不像在作假,睿王妃皱起了眉头,“轻儿,你不知道?双儿没有和你说吗?”
有些慌乱,有些害怕,云轻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张早就织好的网困了起来,拉住睿王妃的手,云轻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王妃娘娘,圣旨在什么地方?能给我看看吗?”
“轻儿,你怎么了?”握住云轻微微发抖的手,睿王妃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怎么会在害怕?
“轻儿是想为夫了吧?娘亲,你做的嫁衣很漂亮,配这顶凤冠刚刚好!”无双凤鸣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换上官服的他少了一分魅惑多了几分霸气。此时正拿着公主皇后大婚才能佩戴的凤冠缓缓走了进来。
“洛无双?”云轻再次一惊,见到他手里的东西心更是砰砰乱跳,她多么希望云皇不要是自己的面具哥哥啊!
无双走到桌边将凤冠放下,转身斜勾唇角,看着睿王妃的眼神有了几分冰冷:“娘亲,你回去准备吧,轻儿交给我就好!”
睿王妃的心头一惊,就像那一年无双化身红妆出嫁,那眼神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嗜血味道。“好,我这就下去准备!”带着侍女,睿王妃几乎是小跑着奔出了无双和云轻的小院。
她怎么忘记他是什么人了?温柔的外表下那颗冷血的心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看着睿王妃奔出小院,无双的眉头有些不悦的皱了皱,再转身面对云轻时已经是深情满眼,“轻儿,今夜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
云轻瞪眼看着洛无双,有些咬牙切齿,“洛无双,你是不是逼迫面具哥哥了?他明知道你我不可能走到一起,根本就不可能下这样的旨!”
无双无视云轻的问题,大手一勾将云轻拉到怀里,伸手摩挲着她的红唇,“嘘,轻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洛无双,我警告过你不要放肆!”云轻秀眉一挑,身子微挣银针刺入无双臂弯,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你休想再逼迫我!我现在就去找面具哥哥,撤了这道圣旨!”云轻水袖一挥,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君百草等人进入殷都已经两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睿王府的守卫对他们而已根本就没任何阻挡作用的。还有阿朵,她也不该到现在不来找自己啊!洛无双的奇怪行为,云皇的怪异圣旨,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无双伸手轻轻拔去臂弯上的银针,轻轻一句却让云轻疾奔的脚步停顿下来:“轻儿,君百草、月无涯、月无影擅闯皇宫被逮,阿朵伺机窥探大秦秘密被囚禁,魅瞳等人也被关押在别院,他们的命全在你的手里!”
疾奔的身子猛然顿住,回身间青丝飞舞,衣袂飘飞,云轻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双的妖娆媚笑,瞪大了水眸,“洛无双,你无耻!”
无双笑着,深情的雾眸始终紧紧锁住云轻的娇颜,“轻儿,为了你,我化身魔鬼也不在乎!”
管他什么二十年的谋划,管他什么天下江山,现在的他只想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孩子看遍云卷云舒。
“你!你明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你何必要这样做?洛无双,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了!从你将我送上别人床的那一刻,你就亲手掐断了你我的缘分!”云轻气的身子发抖,握紧拳头咬着牙,她真怕一个忍不住会出手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无双也看出云轻真的怒了,电石火花间出手扼制了云轻的灵力,再次让云轻惊骇到了极点,“你竟然有灵力?”
“轻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会是我洛无双的!”无双一把抱起云轻,妖娆的笑着,“轻儿,乖乖的,我带你去个地方!”
雁门关清莲宫一夜,无双在火莲中接受了它的部分灵力,无意间的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混蛋,你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云轻被制住了灵力封住了穴道,无法的她只能大声怒斥,无双却根本不听,带着她一路向殷都城外走去。
绿竹围成的篱笆,满院芬芳的鲜花,三间竹屋隐藏在一片绿竹间,一条小溪从屋侧流过。虽然多年没有再住人,这里却依旧纤尘不染,好似主人刚刚出门。
无双带着云轻一路来到小屋前,解开云轻的穴道后无双默默不语的独自进了屋子,那背影落寞沉重的让云轻眉头一皱。
“洛无双,你在搞什么?”
无双未理会云轻的话语,径直向前走去。云轻莫名其妙,只好跟着他向内走去。进了屋子无双沉默的一一摸过屋内的器什,那眷恋不舍的模样让云轻皱紧了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葱白纤手一一摸着各式物什,无双眸内的眷恋是从未有过的沉重,朦胧的雾眸甚至还有了一丝湿润。轻轻打开简易梳妆台前的一个小木盒,无双从中拿出一支木钗,轻轻摩挲。
“轻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路跟在他后面看,云轻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的住处,看着无双如此珍爱那支木钗,心头微酸。
“洛无双,带我来看你旧情人的住处有意思吗?我告诉你,我对你再没有一丝情爱!”
无双听着云轻明显带了酸的话语双眸一亮,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云轻,“轻儿,你为什么认为这是我旧情人的住处?”
云轻水眸一瞪,有些恼怒:“洛无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女子所有,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住处!什么时候开始狡猾如狐狸的你也会犯糊涂?如果你只是想要告诉我你爱她,那你纯粹是有病!”
“轻儿?你,你吃醋了?”无双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轻大怒的娇颜,两眼放光。
她的话可是告诉他她在吃醋?
“无聊!没事我走了!”云轻俏脸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火气发的莫名其妙,尴尬的转身就跑。
“轻儿,这是我娘的住处!”无双轻轻一叹,接着说道:“这是我亲身母亲的家啊!”
“什么?你母亲?”云轻一愣,转身瞪他,“你母亲不是睿王妃吗?”
“轻儿,听听我的故事好吗?”无双紧紧的盯着云轻,恳求的看着她。这些事情憋了二十多年了,他真的很想让她知道。
或许是心软,或许是无双眸内的诚恳,也或许是云轻心中不知名的情绪,云轻坐到了无双身边,开始倾听他的故事。
他娘是殷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那一年和他的父亲相遇在大街,仅仅一眼,两人情根深种,默许未来。
也许是娘亲太美好,也许是父亲情不自禁,二人在一个月色如洗的夜晚有了肌肤之亲,娘亲也因此怀上了他。
那是父亲根基未稳,加之朝堂动乱,父亲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即娶娘亲。娘亲七窍玲珑心,怎会不知父亲的难处?于是她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一个女子未婚先孕,这是何等大罪?生于书香世子的母亲被赶出了家门,家人也与之断绝了关系。
朝堂动乱一直维持了三年,等父亲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情找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心焦绝望的折磨下虚弱的不堪一击。三岁的他也由于母亲生他时无人照料而有严重的心悸。
虽然父亲将他们接入了他的家,可为了权力他早已不知娶了多少妻妾。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与世长辞,而她的苦难却刚刚开始。
父亲因为母亲的去世而郁郁寡欢,终日沉迷在回忆里,对他这个儿子根本就无暇无心去管,更不要说去临幸那些妻妾。一月如此,一年如此,那群妻妾就将怨恨算在了他的是头上。
关黑屋,没饭吃,干重活,辱骂鞭打,甚至玩弄他小小的身子。屈辱,悲愤,痛苦,他那时就一心想死,可原本就又心悸的他却一次次从鬼门关饶回来,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