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将官服等物放进袁封的屋中,然后躬身出去。袁封苦笑地看着这一身官服,莫名其妙地就当上官了,而且还是个光拿工资不用干什么事的官。换在现代社会中,这样的饭碗一定是众人头打破了都要来抢的职业,原本还愁毕业后无法找到个像样的工作,却不料稀里糊涂地谋了个宋代官职。造化呵!
刚想脱下衣服来换,却见师师好奇地探出头来,直到见了桌子上摆放着的官帽,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欣喜地跑了出来,拉着袁封道:“大官人,您,您这是当官了?”
袁封轻笑着伸手刮了她的小鼻子,道:“被你大官人大官人地叫了这么长时间,若再不当上个官,岂不让你白叫了?”
师师小脸一红,又忍不住问道:“大官人……大人,您这官有多大呵?”
袁封这下不好意思起来,笑道:“我这官不大,而且不用干事儿,不过俸禄养活你这小家伙是不成问题的。”
师师玉般的贝齿轻轻咬住自己的樱唇,斜歪着脑袋想了想,略带写羞涩道:“大人,师师总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就让大人这么养活着,以后,以后就让师师来,来照料大人的饮食起居。”
袁封一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不习惯这种生活,于是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是我的奴婢,用不着伺候我。”
“大人,师师几曾说要伺候大人了?”师师调皮地一眨眼,笑道,“师师是说照料,照料可不是伺候。”
袁封哑然失笑,这小丫头,居然还会跟自己玩文字游戏,也罢,一个大男人,怎么照料自己的生活?还得有个女人才好,哪怕这个女人只是个女孩儿也行。自己读大学时的寝室,几个狼虎一般的男人,但里面却是乱糟糟的,一点也不会收拾。
“大人,师师替你来换上着官服。”师师微微红着脸,将那官服取了出来。
袁封也不再客气,再虚礼下去倒显得有点虚伪了,赶忙将外衣脱下,向两边伸来两只手。这小丫头的手还真的灵巧,三下五除二就将官服给他穿好,然后又脱下他的靴子,换上官靴。最后才轻声地道:“大人,请您坐下来吧。”
“怎么?”袁封一愣,旋即才醒悟过来,自己个头比她要高好多,就这么站着,她还怎么给自己戴官帽?一个小女孩儿,总不能站到桌子上去,当下讪讪笑了笑,坐了下来扯开话题道,“唉,这颗头颅,还真不习惯戴上官帽。”
师师边给他系帽绳边摇头道:“不,我看这官帽与大人您戴是最合适的,哦不,大人日后还会戴上更大的官帽。”
袁封哈哈大笑道:“我这头不大,可戴不了大的官帽,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要出去见见端王爷。”
师师撅着个小嘴道:“大人,我都在这屋里憋了半天了,不如你带我出去吧,您去见王爷,我自个儿在外面转转,行吗?”
看着她那殷殷哀求的眼神,袁封自然无法拒绝,道:“也好,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师师听了他这话,欢喜地跳了起来,今天闷在这个屋子里,还没有出去的机会,对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来说,倒真是个折磨,这会儿得到出去的机会,自然是欢喜异常。
出了屋子,袁封便带着她转出了这院落,刚出院子,就看见端王和高俅他们又在空旷地踢起球来。赵佶正用一个漂亮的勾球逗得众人齐声喊好,然后又轻轻地将球踢给高俅。高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奉承端王爷,将球粘在身上,一双脚变魔术般地玩弄着球。
赵佶一抬头,看见袁封带着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儿走了过来,便招呼道:“袁大人,哎呀,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换上官服了,咱们正在踢球玩乐着呢,你也来两脚?”
袁封摇头笑道:“在下就不去献丑了,免得又要师师帮我脱下官服,哦,对了,师师,快来拜见端王千岁。”
师师见赵佶穿着异于常人,立刻就料到这便是袁封口中所说的端王爷,便袅袅地施了一个礼,道了声万福:“奴家见过王爷千岁。”
赵佶虽然喜欢美女,但见师师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也没那猥亵的心思,只哈哈一笑,道:“快快免礼,快快免礼,袁大人果然是菩萨心肠,舍不得小娃娃在火坑中吃苦,便发了善心,师师以后要好好伺候袁大人才是。”
袁封见赵佶并没有一副色迷迷的眼光,心中暗觉好笑,这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帝**情人,如今被自己这么胡乱一搅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其好事。如果赵佶真的看上了师师,倒可以做件好事,让她的结局好一些,又娼妓变为妃子。
其实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如同师师这般容貌的想来应该不在少数,可徽宗为何还要外出打野鸡呢?不出意外,应该是寻求刺激尝个新鲜,俗话说得好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师师将来若真的成了他的妃子,固然荣华富贵,但却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件好事——还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缘分吧,现在看来,赵佶似乎一点也不感冒,一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兴趣。
袁封胡乱想着,师师却大方地回道:“王爷教诲得是,师师一定好生照料袁大人。”
赵佶哈哈大笑起来,对袁封说道:“师师年纪不大,倒却挺懂事的,袁大人有这样的人照料,小王也就放心了。”
正说笑间,门外杨震走了过来,见赵佶等人正在踢球,也不打扰,垂手而立站到一边。赵佶见了,忙问道:“有何事吗?”
杨震闻得他唤,忙走了过来,看了袁封一眼,又冲着赵佶施了一礼,缓缓地道:“王爷,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为袁,袁大人在王府东侧置下一间院落,特来回禀王爷。”
袁封一惊,赵佶是说过要买一间院落给自己,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这杨老头对自己看上去虽然不那么友善,但执行起赵佶的命令,却是不折不扣。
赵佶高兴地笑道:“袁大人,走,小王等与你一道去参观参观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