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宋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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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称兄道弟

端王府摆上酒席,坐在上首的自然的端王赵佶,他的身旁则是驸马都尉王冼,要说这驸马都尉爷,却是大宋开国功臣王全彬之后,世代公卿。传到他时,与神宗皇帝御妹成亲,官拜至驸马都尉。王冼学问渊博,诸子百家无不贯通,对于笔墨丹青图史射御,更是行家里手,也算得上一号风liu人物,因此也与赵佶走得很近。

赵佶将袁封与马超被安排在他和王冼两边,以表示格外尊重,至于那个高俅,这会儿还没有坐到桌子上的资格,他正恭敬地站力在王冼身后,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袁封对坐在哪儿并不以为意,倒是马超,虽然平日里胆大如虎,但到了这宴席上,却是正襟危坐,不敢乱动一下,更不敢乱说一句。

能够和堂堂皇弟坐到同一桌上喝酒作乐,这可是他马超做梦也没敢想的事。这一切还得多谢袁大哥,若不是他,自己哪能有这样的福气?回到渭州之后,就凭这一点,也足够乡亲们眼红不已的。呵呵,这袁大哥的本领还真不赖,到了京城,就和皇亲沾上了边,而且还成了皇弟的座上贵宾——日后跟着袁大哥,一定没错!

驸马都尉王冼平日也是大大咧咧,豪放不羁,因此见两个布衣坐到身边,倒也并不见怪,只是呵呵笑着对赵佶说道:“殿下,今日何事如此高兴,还邀我来宫**饮一杯?”

赵佶连忙笑道:“并无他事,只是见姐夫府上这高俅踢得两脚好球,便想索此人在小王身边做个亲随,未知姐夫可肯割爱相赠。”

高俅对王冼来说不过是个普通的亲随,而且还是新近来的,关系还不曾亲近到那种地步,又见端王相索,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既然是殿下看中此人,也是他的福分,就让他留在宫中伏侍殿下。”继而扭头冲着高俅道:“高俅,可要用心服侍殿下,不得有误。”

高俅听了王冼发话,忙叩首道:“既得驸马爷之命,小人敢不尽心尽力服侍王爷?”

王冼哈哈一笑,连声说道:“那便好,那便好,殿下,可否满意?”

赵佶赶忙笑道:“姐夫相赠之恩,小王来日必定再摆宴席,请姐夫过来喝酒。”

正说笑间,忽然有两个小黄门跨马乘风而至,一冲进王府,便高声叫道:“皇上有旨,宣端王即刻进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看那两个小黄门,也是面带急色。好在赵佶见惯了这场面,起身走到门外,问道:“不知皇上命小王即刻进宫,有何要事?”

其中一个小黄门躬身行了一礼,道:“回端王,事情紧急,小人等也不清楚,还望端王快快随我等进宫。”

王冼是神宗皇帝驸马,也是哲宗姐夫,不由得疑虑起来,此刻皇上召见端王,莫不是皇上自觉身体不行了?前些日子见驾的时候,王冼就发现皇上大舅子气色不好,难不成宣端王进宫去托孤?想到这里,王冼叫了一声:“端王爷,我随你一道进宫。”

赵佶忙点头道:“姐夫同去,自然是再好不过,来人,备马。”

几个扈从忙去准备坐骑,赵佶又抱歉地对袁封道:“实在对不住,皇上急命小王进宫,我吩咐下人照常准备酒菜,请袁公子自便。”

袁封暗想,终于可以离开王府回章府了,嘴上却道:“此刻皇上召见,定有要事,袁某与朋友不便久留,当早日回章相公府上,王爷若有用得着袁某的地方,派人去章府便可。”

赵佶忽然想起他会点占卜之术,忙凑过来轻声问道:“不知皇上此刻请小王进宫,是何兄吉,还望袁公子透露一二。”

袁封大汗,皇上身在深宫之中,圣人难测,在下区区一介草民,哪里知道天意如何,想来是自己昨日口不择言,竟让赵佶以为赵佶能够预知百年之后之事。百年之后的大的事件,自己或许还能知道一点,但这些细微小事,又哪里能够预料得到?

当下只得尴尬地道:“王爷此次进宫,必无大凶,尽可放得宽心。”

没有大凶,至于有没有大吉,就不得而知了。皇帝紧急召见,无非有这几种情况,一是边疆火警,但这对于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来讲,似乎不关他的事;二是皇帝急病,要嘱托身后事,倘若历史进程改变,赵佶也可以当个逍遥王爷,顾命大臣,自然不是坏事。总之,宣他赵佶进宫,大凶是肯定没有的。

赵佶听了这话,心却是轻松下来,既然没有大凶之兆,那必定就是大吉了。进得宫中,身有大吉,岂不是件美事?难道皇帝哥哥身体不行,而嗣子又幼,皇帝哥哥竟想效仿太祖爷传位于太宗之事?恐怕没这好事……

赵佶与王冼上了马,跃出府门,几个扈从一拥而上,拥簇着两人跟在小黄门身后,往皇宫大院去了。留下来负责照顾客人的大管家杨震道:“袁公子,王爷吩咐了,请袁公子一定要用完酒饭再走。”

袁封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于是稽首笑道:“多谢王爷和大管家美意了,只是王爷不在府中,袁某等却在府中打扰,实在有所不便,还是等王爷回来,我等再来拜访。”

杨震以为袁封等也跟平常来逗王爷去金环巷寻乐的浪荡子弟一般,也巴不得他早点走,干脆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就不强留了,高……高俅是吧,替我送送袁公子。”

他见高俅是个新来的下人,又见这里只有他一人在侧,忙指使高俅代为送客。

高俅何等人物,在低层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高二,可不是当权之后的嚣张跋扈,这会儿听大管家吩咐,忙恭敬地道:“是,大管家,”随即又转向袁封道,“袁公子,这边请。”

居然能够让日后高高在上的高太尉低声下气地送自己,袁封心头多少有点得意,但转念一想,若是高俅真如水浒上所写的那样,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可真得罪不起,边走边笑着道:“高兄请。”

高俅这些年混得不行,只得沦落为大户人家随从,却听王爷贵宾称呼自己为“高兄”,竟是惶恐不已,忙道:“袁公子,折煞小人了,小人何等身份,敢与公子称兄道弟?”

“嗳,”袁封笑道,“高兄见外了,袁某也不过一介布衣,身为商贾贱民,怎么不能与高兄称兄道弟,莫不是高兄觉得小弟配不上?”

高俅眼睛都湿润了,这年头,达官贵人哪个看得上自己这个破落户?就连自己家的一些族人,见了自己,也是躲避犹恐不及,在小苏学士府上,遭人白眼;在王驸马府上,就连一个扫院的小子,都敢对自己横鼻子竖眼睛。可一到端王爷府中,竟有贵客称自己为“高兄”,当下心情激动,差点落下不肯轻易掉下的男儿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