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紧,张寒轻咳了两声,从睡梦中惊醒,“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四面大墙的无人密室中。张寒赤裸着身子,一只手被手铐锁在了墙脚的一根竖立的铁杆子上,他的右上方是一个密封的天窗,应该可以过人,只不过被铁锁紧紧的锁住,不借助外物以张寒的身高和臂长根本不能爬上天窗。
张寒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药剂师,在他现在的记忆中没有亲人、朋友,只有一大堆药品的成分及使用知识,还有独自一人时的生活经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关在这里、又是谁把他关在这里。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字--------面对。
在距离张寒一百六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根凳子,凳子上面放着一只蜡烛,微弱的烛光在漆黑的密室中跳跃,那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在蜡烛的下面压着一把钥匙,看大小应该是用来解开手铐的,钥匙上面套着一根红线,将钥匙用脚指扯过来应该不太困难。蜡烛的旁边放着一小块面包,不知是为谁准备的。另外凳子也不够高,张寒就算站在上面起跳,也够不着天窗。
在椅子的旁边,同样离张寒一百六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死人,那人刚死去不久,鲜血刚刚变成乌黑色,死者的右手抓着一部录音机,左手是一盒香烟。
房间内还有两只惊慌失措的老鼠,正蜷缩在墙脚“吱吱”乱叫。
张寒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他的身子以及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人涂上了油腻腻的易燃物体。易燃物体不是白磷、红磷,那东西燃点低,温度一上去,张寒便成了飞灰;自然也不会是汽油,汽油挥发之后,接触烛光,张寒的下场也只是爆炸后的一堆灰。
成功逃离的方法只有一条,张寒只要走错一步,他的骨灰将洒满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在茫然自失的呆了几分钟后,张寒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这地方怎么像我以前玩过的密室逃离游戏......嗯?是燃焦!”,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和房间被人做了手脚,燃焦是近来使用的一种绿色易燃物。
“喂!这里有人吗?喂!”鼻尖萦绕着易燃物的气味,让人闻了极不舒服,张寒又咳嗽了两声,道,“喂,有人吗?咳咳!”
随着蜡烛的燃烧、房间里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张寒开始冷静下来,他在思量着从哪一步开始做起,更在寻找着打开天窗的另一把钥匙。
“应该还有一把钥匙的,哪去了?”思量间,张寒目光四移,他赫然发现,身前不远处的蜡烛没有一点消耗的痕迹,换句话说蜡烛永远燃不完,而他将会在蜡烛制造的二氧化碳中窒息而亡。
或许有人会说:将火吹灭不就成了。房间里的一切几乎都围绕着火来发展,熄灭了火焰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然而张寒明白不会这么轻松。
“那里有个录音机?!哈!莫非像游戏那样有提示不成?拿过来看看......”说干就干,张寒平伸左脚,开始了他的第一项逃离工作......抽烟!他用脚指头将死者左手上的那包香烟夹了过来,“先抽根烟提提神,嘿嘿!”得到香烟,张寒首先利用他的专业知识检查了烟叶的成分,“嗯,没毒......”
有烟无火,难成正果。张寒又将目光瞄准了凳子上蜡烛,跟着他又用灵活的脚趾头小心翼翼的将蜡烛夹了过来,点燃香烟,接着再纹风不动的将燃烧的蜡烛放了回去,要是游戏布置者知道了他的行为恐怕只有吐血,在这密封的房间内氧气已经很少了,然而张寒还帮着制造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只有他这种狂人才会有如此举动。
“嘶~~~呼~~~”张寒闭上双眼,享受了一口香烟,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跟着他又叼着烟将死者右手上的录音机夹了过来,“嗯?真有一盘磁带!”转而,张寒赶紧摁下了播放按钮。
“咝~~~~”一阵电流声后,一个鸾铃般的女声回荡在房间内,“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游戏已经开始了。烟盒里有两支香烟,没有毒,其中一支香烟包裹烟叶的内面有下一关必用的密码!死者体内有炸弹、爆炸时间五分钟!另一把钥匙在死者胃中!忠告一点,蜡烛不要灭!”
“真是对我太好了,刚刚还说找不到钥匙,现在就知道位置了。”张寒浅笑着自语道,在他看来对方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换作常人,只会恨不得砸掉录音机,然后仰天咆哮,“我要干你!”接着、张寒开始慢慢的组织脑中收集的数据。
现在对张寒而言,最大的敌人就是解剖尸体时的心里恐惧。没有解剖工具,他只能用指甲撕开死者的肚皮,从死者的胃部取出钥匙。
而且留给张寒的时间并不多,人死后尸体超过一段时间就会便得僵硬,仅仅用指甲很难操作。张寒在录音机上将烟头熄灭,跟着又放下录音机,再从烟盒里取出另外一根香烟,撕开之后他发现烟纸内面一片空白,感觉有些茫然,“娘的,真把有密码那根抽到了,我运气还真霉!”
张寒或许是在嫌自己不够麻烦,哪有人像他那样专门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如果游戏的布置者知道了,不知会不会笑掉大牙。
步骤还没组合完成,房间内另外的生命有了异动,两只老鼠饿了,它们现在很想吃东西,对于这种低等生物,很多时候它们将食物看做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其中一只耐不住性子了,它开始缓步在油腻的地板上行走。
由于抹上了易燃物品,地板有些湿滑,小老鼠有几次险些摔倒在地,它挣扎了几下勉强控制了平衡,跟着用鼻子嗅嗅这里,又嗅嗅那里,缓步向凳子靠近,它的影子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越来越大,龇牙咧嘴的样子显得异常恐怖。
另一只老鼠胆子要小了一些,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几下,跟在了第一只的身后。
“老大,不要!”张寒怪叫了一声,想要喝止住两只饿极的老鼠,然而老鼠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白了张寒一眼,“吱吱”叫了两声,继续前进。一步、又一步,它们的每一步就像给了张寒心上一记重锤,张寒的心跳动得越发的快,几乎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忽然,张寒双眼微闭,道:“行了!”就在两只老鼠走到凳子边的时候,张寒将右脚伸出,夹住蜡烛的下半截,缓缓将其送到了自己的手中,两只老鼠几乎在同一时刻跳上了凳子,好家伙,慢一秒就死定了。
张寒看着手中的蜡烛,他感觉自己握着的并不是一只蜡烛,而是他的生命,半点马虎不得。两只老鼠很快将凳子上的面包洗劫得一干二净,张寒趁机又将钥匙勾了过来,蜡烛虽然不会被烧完,但是有蜡油滴出。张寒也只能强忍着瞬间的刺痛,怪笑着自嘲道,“呵呵,要是送我个女人,还可以玩玩滴蜡!”
锁了几个小时的手终于能够活动了,两只老鼠也在这时跳下了凳子、向尸体走去,张寒将蜡烛放回凳子上,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腕,道:“叫你们不要动,你们不听话。”说话间,张寒突然从身后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拾起的录音机,便听的“啪啪”两声,密室内只剩下了张寒一条生命。
张寒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大尸体旁的两具小尸体,蹲下身子用力的按了按死者的手臂,尸体已经僵硬了,用指甲估计不行了......张寒沉了口气,努着嘴想了想,他决定用上他的灭鼠工具。
张寒一咬牙,一跺脚,跟着便将录音机上插放磁带的插槽掰了下来,插槽是用塑料做的,边缘比较锋利,目前也只有它能帮上一点忙了。
接下来张寒轻手轻脚的解开死者衬衫的纽扣,他担心触碰到开关提前启动炸弹,丝毫不敢怠慢。现在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非常宝贵......要动手了,张寒迟迟下不了决心,他的手几次伸向了死者的肚皮又缓缓的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