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在这里预祝各位七夕节快乐,友情人终成眷属。
气象台的沙暴警报已经解除,沙漠边缘工作的采矿工人纷纷驾驶着各自的作业机器离开矿场的地下生活区,浩浩荡荡的向各自的作业区驶去。采矿车队路过之处都扬起满天飞尘,如同一支正在高速挺进的装甲部队。
在车队两侧约两公里距离之外,十多辆探索车沿着不同的方向呈扇形队形向前前进。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从其中一辆编号为2409的探矿车中传出,噪音般的音乐声把轰鸣的引擎声完全遮盖了,坐在驾驶室里的驾驶员帕佐的脑袋随着音乐的鼓声不住的晃动着。
探矿车的任务是在荒漠中探索矿脉,所以各种装备相对于采矿工程队要精良许多。它的车身细长,在车头两侧安装有两支可以换装各种配件的机械臂,外形看上去就如同是一只巨大而细长的蝎子,均匀分布在车身两侧的8台气垫喷嘴犹如蝎子的8只脚,这使得它可以在距离地面10厘米的高度高速滑行,可随之而来的缺点就是会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没有什么车辆愿意跟在它的后边,所以每次出动都被排斥在车队的两翼或后方,而且还被其他组的工人戏称为“放屁虫”。
还没有到达探索区域,无事可做的年轻操作手雅克布得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甚至违反规定的把腿搭在控制台上,眯着眼睛享受着从后边传来的刺耳音乐,他时不时睁开眼睛检查一下屏幕上显示的参数,然后通过通话器对坐在身后的帕佐说道:“嘿,这次是我赢了,你欠的酒钱今晚就得还。”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10块钱吗?你已经说了不下20遍了。这该死的沙暴,怎么不来得更猛烈些。”年纪已经过了三十的帕佐一边驾驶着探矿车,一边愤愤不平地回答。
帕佐的赌运向来不错,可这次他却是失算了。他与雅克布打赌这次的7级沙暴是否会在三天时间内停止,根据他过去的经验,像这种在沙漠中形成的7级沙暴没有一个星期是不会停息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会在3天内停止。可事实却让他大跌眼镜,莫名其妙出现的沙暴竟然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下掩体外甚至没有一丝沙暴的迹象。
令他恼火却不是输钱,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赌注他还没有看在眼里。可另一件事就是不能容忍的,在沙暴期间沙漠采矿工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假,但这次的休假实在是太短了些。按照程序检查完车载设备之后,两人前脚刚踏进酒吧就听到了气象台发布的解除沙暴警告的通告。这个通告无情地告诉他们,本次休假就此结束了。
当然,待在地下掩体里的工人没有哪个会认为这种短暂的休假是好事,就连在这次沙暴期间没有来得及卖出几杯酒的酒吧老板也不例外。
不过年轻的雅克布是个例外,他好不容易赢了一回老谋深算的坦佐,一向被打击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自我感觉良好的他满脸笑容的陪着一脸不甘的帕佐从酒吧回到探索车上。就是因为雅克布那傻瓜般的微笑,让他们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工人们关注的焦点,甚至有人在低声讨论雅克布是否是精神失常了,这让走在他身边的帕佐极为尴尬,甚至想大叫自己不认识身边这个傻瓜。
“停一下!”
就在帕佐陷入胡思乱想的时候,雅克布的声音突然把他拉回现实中,意识到自己走神的他连忙拉下制动闸,车子急刹车的惯性几乎使他的脑袋撞到操纵杆上。
“你不用刹得这么急吧。”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坐在前边的雅克布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是你叫我停下的。”帕佐关掉音响,直接对着前边吼了起来。
“我们前方200米处有强烈的金属反应。”雅克布一边调整屏幕上显示的参数,一边说道,“我们前方应该没有车辆才对啊。”
“难道新的矿脉?这不可能,坑洞附近的沙地不知道被搜索过多少次了。”帕佐看了看身边的电子路线图后摇头说道:“况且这条路我们早上出发时才走过……”
“不要打搅我,我正在分析。”专心工作的雅克布毫不客气地把帕佐的牢骚话堵在嘴里,过了一会,他才奇怪地说:“真是见鬼了,资料库中没有记录过这种金属反应。”
闻言,帕佐也认真了起来,他在脑子里想了想过去曾经遇到过的各种突发qing况,于是问道:“你确定金属探测器没有故障?”
“确定,这个家伙我上星期才调校过。”雅克布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他又重复操作了一遍,得出的结果依然一样。
“那我们就去看看。”作为一起共事了好几年的同伴,帕佐并不怀疑对工作极其认真的雅克布的话,既然他说没有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发现了一种新的金属。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发现,帕佐不由想到了总公司设立的开拓者奖金,如果能够获得这笔奖金,他可以立即退休去度假了。
探索车重新启动,不过行驶速度已经降到了最低,因为帕佐生怕扬起的飞尘会干扰金属探测器的效能,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可为了奖金,就算是让他爬过去都行。
“看到了吗?就是那玩意。”雅克布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小块蓝色物体说道。
蓝色物体被半埋在沙土中,只露出很小的一角,光滑的蓝色表面似乎在向探矿车里的人表明它不属于自然生成的产物。
“这像是件人造的物体。”帕佐满脸失望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的提前退休的计划已经烟消云散了,因为公司可不会把奖金颁发给发现一团人造垃圾的人,就算是他们发现了一颗从天上掉下来的卫星也是一样。
“挖出来再说,我要更换抓斗了。”充满好奇心的雅克布似乎没有听到帕佐的话,他开始聚精会神操纵着车头上的那对机械臂。
“随你的便,或许可以当废品卖给公司换点酒钱。”帕佐无所谓的点点头,他驾驶着探索车靠近蓝色物体。
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两人已经形成了极默契的配合,探索车就像变成了一只有生命的机器,快速的用装在机械臂上的抓斗挖开埋在蓝色物体四周的沙子。
很快,随着挖掘的进行,蓝色物体被埋着的部分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那像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扁长形箱子。
“这里边装着什么东西?”雅克布几乎是乐在其中,他两眼直直的盯着蓝色物体光滑的外壳,小心翼翼地操纵着车外的机械手臂。
“反正不可能是钱,从矿场成立的一个多世纪以来,这里还没有挖出过财宝的先例。”帕佐觉得自己应该提前打击一下雅克布的热情,他生怕最后的结果会让雅克布痛苦万分。
“无所谓,总比每天在荒漠中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有意思。”雅克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
蓝色箱体靠近探矿车一侧的沙地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坑,本来埋在沙土里的箱子斜躺在坑壁上。整个箱子表面都没有明显的损伤,仿佛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一样崭新。
“好了,我要换成蝎钳把它从坑里弄出来。”雅可布透过玻璃仔细打量了一番被自己挖出来的箱子,对坦佐喊道。
挖掘用的爪斗被收回车子顶部的工具箱中,机械臂在工具箱中更换成了一双用于抓取矿石的机械爪钳。
巨大的爪钳夹住蓝色箱子,轻而易举的就把它从沙坑中举起。
“这是什么?”雅克布操纵机械臂把箱子移向驾驶室的玻璃,他离开座位趴在玻璃上从近处观察蓝色的箱子,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这里边装着什么。
“我哪知道……”坦佐耸了耸肩,也不由向箱子看了一眼,他的双眼很快就被平滑得可以看到自己倒影的蓝色金属所俘虏,仿佛有一股强大的魔力从箱子中向他扑来,试图把他的灵魂从身体拉走一样。
一刹那间,坦佐仿佛从光滑如镜的箱子表面看到了自己的一切,,自己从小到大的景象,各种欢喜、悲伤的事情,甚至是几乎已经遗忘了的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入他的大脑。
距离蓝色箱子更近的雅克布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过了一会后,雅科布才觉得到自己的那位似乎挺久没有说话了,于是回头想与坦佐开个小玩笑。
他一回头就被坦佐脸上那诡异的表情吓了一跳,这位老驾驶员用通红的两眼直直的盯着玻璃窗外的箱子,眼泪不断的从他的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滴落到工作服上,仿佛是目睹了什么极度伤心的事情。
更让雅克布感到不安的是,坦佐在痛哭的同时不时还会低沉的笑几声。
“嘿,兄弟,你可不能有事啊!”雅克布一边紧张地大声呼喊着,一边松开身上的安全带,从座椅顶部的一小点空间把上半身探入后边的驾驶室,伸长手掐住坦佐的脖子用力摇晃。
“嗯,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把肮脏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不断的摇晃下,坦佐渐渐恢复了神智停止哭泣。
刚回过神来的坦佐显得有些恼怒,他两眼冒火地看着出现在狭小驾驶室里的雅克布的脑袋。
“你确定你没事了吗?”雅克布用关心的眼神盯着坦佐的脸。
“我有什么事?嗯?”坦佐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了自己脸上有些冰凉冰凉的,不由奇怪地用手指在脸上抹了抹,“你这小混蛋该不会是把口水喷到我脸上了吧?”
“是你自己的眼泪,我回头时发现你又哭又笑的,就像发了疯一样。”雅克布做了个鄙视对方的手势。
坦佐对雅克布的手势视而不见,他重新把目光转向玻璃窗外的蓝色箱子,突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打开眼前这个箱子,就像是里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