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杀戮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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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沉默的胡杨

在通常情况下寸草不生的沙漠里,却能生长着一种最高达三十米的绿色乔木——胡杨。它们根连着根,耐寒耐热,耐碱耐旱。在茫茫沙海中不屈不挠地傲然挺立着,守卫着背后无数人民百姓的土地与安全。

然而,胡杨的生命力再顽强,终究还是比不上人类对周围生活环境的破坏。当人们为了自身利益过度开荒,滥造水库,造成严重水资源流失之后,即使胡杨再能抗旱,也终究还是逐渐饮泪沙漠……

“距离恢复正常照明,还有15小时31分。”

已经四十多分钟过去了,那些疯狂的居民们还是没有冲破军人们的防线。

这些军人们不能使用武器,也不能攻击他们眼中为生存而全力奔走的普通市民。他们只是默默地,肩并肩手挽手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尽管对方在靠身体硬闯失败之后,早就开始恼羞成怒地对军人们拳**加,猛冲猛打。可他们却依然默默地站在原地,寸步不让。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温言劝解或者高声呼喝都没有丝毫的意义,眼前这些冲击军人防线的人,早已经跟昨晚一样,眼里只剩血红一片。想要放倒身前这些毫无理智的人,对于这群士兵而言,并不困难。但是打倒一批,只会再冲来一批,而且只会让对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而已。所以他们只能像现在这样挽手并立着,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滚滚人潮。

也幸亏那些冲击超市的人此刻脑子根本不清楚,挤在最前面的人只能进行徒手攻击。在军人们早就将入口附近一小块地方清理干净的情况下,狂徒们在地上搜罗不到什么武器。

从后面妄想一拥而上的人,则大多数在彼此的推挤碾压之中消耗了主要的力道。即使从附近抄了家伙往上冲,却往往还隔着七八层人就被挤得举不起手来。想用砖头之类远远往里砸吧,更大的可能是落到自己人身上。

尽管战士们面前的人是在拥挤中不断更换的,但换过来的人也依然是那些套路……

只有几十人组成的一小抹绿色,在岌岌可危的情形中硬是坚守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那些头脑发热的家伙们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人潮终于第一次微微向后退却过去。一直拼命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甚至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军人们也早已鼻青脸肿,衣衫尽破。可他们却连休息都不敢。眼前的人退了,看起来是好事,实际上却代表着更大危机的开始。

刚才那种纯拳脚攻击还容易扛,如果有家伙突然反应过来,找好凶器再次上前的话。自己这边已经明显是强弩之末的几十个兄弟恐怕就顶不住了。别说这几千号人拿着家伙冲上来,他们只要随手捡起地上的建筑垃圾丢过来,防线也会很快瓦解掉。

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依然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在开拔到这个超市前,接受任务时上级严肃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战士的脑海里。

“同志们,我们的人数太少了!目前城市里还有几十万人,要想保住足够供应这么多人的食品饮水和其他资源,我们能分配到每个阵地的人手并不多。”

“市民们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们却是他们眼里活命的障碍。他们可以毫无顾忌,而你们,只能原地不动,始终忍耐!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现在市民们很容易情绪失控。这种黑暗笼罩情况下,如果把那些维生资源交到他们手里,无异于让他们自杀。虽然并不确定恢复照明的情况下,这些人一定能恢复理智,但是我们现在只能赌!赌他们在光明的环境中能够恢复一点人性。只要有人能清醒地活下去,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尽管我们可能都看不到那个时候的情景了。尽管将来没有人知道我们做的一切。”

“但是,兄弟们,至少我们自己,问心无愧!”

“……”

就在此刻,方才暂时退却的人群似乎已经休息够了。随着越来越响的嗡嗡低语声,这些疯狂的家伙们互相鼓励着,准备再次冲过来。

而且,他们似乎终于发现,光靠徒手是明显无法达到闯关目的的。对面那些军人虽然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是从半个小时前,他们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了。结果刚才倒下的,却是自己这边的人。

所以,越来越多手持着棍棒等钝器的暴徒开始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真的是非常讽刺,这些人现在虽然根本就没动什么脑子,也根本不记得或者不知道黑色钢铁长龙们的攻击对象判定,但是不知哪里来的本能却让他们没有选择金属质地的凶器。这种古怪的本能预感救了他们的命,却也同时彻底将几十位军人的生路断绝了。

“看你们都是条汉子,最后问你们一句,到底让不让开?”人群中不知哪个角落爆发出这样一句吼声,但是同样意外地,竟没有人对此表示反驳。

当然,对面无人回答。

“都到这个份上了,死心眼还有什么用?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领导什么命令,你们只要把那身绿皮一脱,跟咱们一起进去,还不是一样好吃好喝?!还有啥可顾忌的?”

依然无人回答。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爷爷们无情了!大伙一起上啊!敲碎这些榆木疙瘩完事!”

人群再度朝着超市门口席卷而去。这一次的气势与动作上,明显更加肆无忌惮了许多。

军人们那挺拔的身躯却始终连半分颤抖也没有,尽管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何种命运。他们只是默默地,在彼此紧挽着的手臂上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十米,五米,三米……

两米,一米,接触……

血光四溅……

绿色防线再度淹没在人流之中。

不知由哪一个人带头吼起一道歌声。然后,马上又迅速有几十个坚定地声音加入了进来,牢牢笼罩在整个入口的上空。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然后,这歌声又逐渐地弱了下去,弱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个声音渐渐消失。

超市的入口,终于被人流冲开了。

“距离恢复正常照明,还有14小时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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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章,献给建军八十周年之际,依旧坚守在各自岗位上的士兵兄弟!

我的士兵兄弟

红红的脸庞,绿色的军衣。你就象一棵白杨昂然挺立。

摸爬滚打从不叫苦,巡逻站岗顶风冒雨。

傍晚的时候也思恋家乡,可你知道家乡的亲人也在望着你

啊士兵,我年轻的兄弟

当天塌地陷的关头

人们总想起了你

啊士兵,我亲爱的兄弟

当花好月圆的时候

你又悄悄淹没在那笑声里

憨憨地一笑多少情意。你就象一片泥土沉默不语

扛枪保国以苦为荣,四海为家南北东西。

人生在世也向往幸福,可你甘愿把苦累一肩担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