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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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迫在眉睫[中]

极北四妖的修行法门与妖旗宗异曲同工,都是靠炼制身外之物吸取天地之精华,放在极北之地便是用来凝聚至阴至寒之力。而这外物就是他们身后背的大皮囊,此物是取极北之地千年寒兽皮毛用独门秘法经年累月炼制而成,已与极北四妖心意相同呼吸与共,完全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了。

但相对于妖旗宗的人来说,极北四妖自身的真元积累却要强很多。毕竟年龄在那儿放着,都是老家伙了,存货自然要比别人多,是以钟小天劫他们真是大占便宜。以转化过来的本命元气来算,一个影妖就凭空涨了他好几年的修为。现在,就看能再劫风妖多少了……

“呼啦!”风妖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刚刚收起的皮囊又张开了,白色大氅猛地向钟小天脸上扫来,迫使他低头闪避,这手上的劲儿一松,风妖趁势向前一跃就此挣脱。

“飕!”

一道白影冲天而去,风妖拼着仅存的一点法力想要遁逃。但双脚刚刚离地,已被飞速冲来的烈崖一把拽住,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冰雪四溅,风妖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一个人形大坑现了出来……

只此一下,再无挣命余地。钟小天一跃而起,落在风妖背上,左手劫走他剩下的功力,右手寒光一闪,长刀就要扎下。

“慢!”烈崖抬手架住了刀把,“我有话问他!”

钟小天收刀回鞘,起身让开。

烈崖蹲下,抓住风妖长长的白发,将他的头拉了起来,但见一张惨白的老脸,嘴角挂着一缕鲜血,已是气若游丝,离死不远了。

“是谁让你们来的?”

风妖的眼皮抬了抬,失去神采的目光却是瞥向钟小天的。

“是…..是……什么……法门……”

看来不想明白钟小天用的是何手段,风妖死不瞑目了。

“大哥问你话呢,你先回答,我再说!”

钟小天倒也不是诳他,只是这话才出口,就见风妖嘴巴张了张,脑袋一歪,已经没气了……

烈崖搓了搓手,显然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了,颇有懊悔之色,却见钟小天转身一指趴在远处的影妖道:“那里还有一个活口呢!”

影妖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面色也是一样的惨白。见二人走的面前,盯着钟小天颤声道:“我说出实情……你就告诉我用的什么手段…….是不是?”

钟小天点点头。

影妖把目光转向烈崖,“想知道云城壁下落的人……你应该认识…….他就是……云州大司马钟远桥……”

“什么?”

烈崖和钟小天全都震惊当场!

“你确定?”愣了半晌,烈崖脱口问道。

“我当然确定!相当年怒山国攻打云州几乎破城那一役,咱们极北四妖可是参加的。面对面与钟远桥交过手,又怎会不认得他!”

烈崖微微点头。影妖说的是三十年前的一场旷世大战,当时怒山国一路打到云州城下,若不是神族相邻几个州赶来救援,云州城就被攻破了。当时他虽年幼,但却知道这场战役。

“他给你们什么好处?”

影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一万两黄金……唉,现在都是身外之物了……”

钟小天却还是不信,问道:“云州大司马又怎会孤身一人跑去魔族地盘呢?他就不怕给人追杀?”

影妖疑惑地打量钟小天脸上的青铜面具,显然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问。

烈崖回过头说道:“极北苦寒之地常人无法居住,神魔二族都未圈占,是以谁都可以来去自由。”

原来是块飞地,钟小天明白了。

“钟远桥没说他打听云城壁下落的目的吗?”烈崖又问。

影妖摇了摇头:“他没说,我们也不会去问。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钟小天,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告诉我吧……你用的……到底是何法术?”

钟小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烈崖,长吸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劫魔道!”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影妖和烈崖脸上的表情都如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反应……

“咳咳咳…….”

突然,影妖剧烈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中居然亮起两点兴奋的绿光……

“好,好,好……想不到咱们极北四妖纵横一生,临了还能死在万古第一宗‘劫魔道’手上……值!太值了……”

影妖的目光向他同伴们的尸体扫去,悲鸣一声:“老哥几个……听见没有?不冤吧……死得其所啊……”

钟小天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影妖的声音让人听着心悸,而烈崖森然的表情更是令人感到紧张。

“噗!”

影妖忽然将手中的玄冰刺竖着往脖子底下一放,脑袋向下一沉,自尽了……

无边的夜色再次笼罩了大地。

营地中央升起了冲天大火,极北四妖的尸体叠放在一起,正在劈啪作响地燃烧着。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味道。既有尸体的焦臭味,又有冰雪融化的气息。当然,时浓时淡的硫磺气味也是少不了的。只是,这一切都没有钟小天现在的心情来得复杂……

烈崖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做事。然后坐在火堆前冲着跳动的火苗发呆。

钟小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唉,全乱套了。师傅要自己杀了烈崖也就算了,胖子爹居然也来插一脚。他们怎么就那么喜欢和烈崖过不去呢?自己又该怎么解释?看烈崖现在的表情,估计是不会再把自己当兄弟了……

“饿不饿?”烈崖忽然转过头,望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钟小天一愣,他没想到烈崖半天没说话,第一句竟然会这么问。

“呃……我……”

烈崖笑了,笑得一如既往地明朗和温暖。

“你个小谗虫整天不就是惦记着吃么,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