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听见他们在喊“兄弟,你还好吧,我们来看看你。”
我认出了其中两个就是县里公益组织的负责人,同时也是县里相关部门的领导。
我哭笑不得地和他们握手。
“我是就是大草帽。”“我是溜溜转的云。”“我是风中丑男子。”“我是西门吹熊。”
之前都没见过面。但是网上的交流却已经持续了几年,所以感觉还算亲切。
大草帽说“过几天,县领导要和我们组织开个座谈会,我们听说你回来了,就一路大听着来找你,邀请你一起去参加。”
我抹了抹脸上的煤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上不了台面的。”
此时,镇长的车也悄悄开来了。镇长过来见过几个县里的领导,又较难为情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说“你这兄弟,回家也不给哥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
我心想,谁是你兄弟?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好么?但脸上还是给出一副确实“没给哥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的歉意。
风中丑男子说“别浪费时间了,先跟哥几个去整两杯再说。好兄弟。”
我正要说“我还有稀煤没有和完。”就被他们拉上了车。
而车的后面,我的那些乡亲们呆若木鸡的表情,让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兴奋地跳了几下。没错,我就是那个,他们从不放在眼里,甚至可以随时欺负的精神病患者。
傍晚十分,车驶入了县城,转了几个弯,进了一家躲在小区里面的私房菜馆。
一开门,基本上都是在网上见过的人。我们的镇长也在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位大姐说“兄弟你先整点菜垫垫肚子。”
我没客气就先整了两碗饭。而他们十来个人,也聊的聊天,打麻将的打麻将。
刚刚那位大姐又问“兄弟,还要再整点不?”
我顺便打了个嗝,说“饱了。”
那位大姐马上吆喝一声“可以开始了。各位。”
然后,他们一个轮着敬我一杯。喝完,再来一杯。
我晕晕乎乎地听见他们说“其实,上海之行,已经让很多人知道了这个公益组织,有很多人主动联系要合作要捐款捐物过来。”他们说,我是这个组织的功臣,让这个组织上了一个新台阶。
包括之前在网上怀疑我根本就只是空想派的朋友,也郑重地给我道歉,自罚了三杯。
晕晕乎乎之间,我似乎又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那一晚,不知道是谁最后把我送进了县城最好的酒店。我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梦见,我与范冰冰一起吃饭,然后他端着酒杯对我说“我们,来场恋爱吧。”然后,我就笑醒了,然后,就感觉头好痛,想吐。
然后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明早九点,县委第一会议室开会。大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