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日升,无数个时节轮换,孤独的灵魂驻地在原处一丝不可动弹。
谁来拯救灵魂,让它得到解放?
谁来带走灵魂,使它知道世界的辉煌灿烂?
※※※
风在吹,带起枯叶飘在空中。
茂密的丛林山谷中,野兽欢叫着四处奔跑,叼着食物的野兽向同伴咆哮着这是牠的独有物品。
山谷被浓厚的雾所笼罩,阳光透过浓雾照射在绿荫昂然的山谷,使视野全部变得灰白。
伴随着虫鸣鸟啼,雾慢慢淡去,金色的阳光终于能照射到充满生机的大地,阳光的突现,让万物仿佛都在一瞬间兴奋起来。
很难想象在如今纷乱的社会中,还有一块有如世外桃源的山谷存在,它孕育着无数濒临绝种的动物和在外界已经无法寻找到的中医药材。
这一切或许都不希奇……
我们的故事将从这个山谷开始,从这个山谷结束……
※※※
夜……
一只大白虎趴在我身边咧着大嘴讲述今天发生的所有好玩的事情,牠是只可爱的大虫,至少在我眼中牠是。
“今天没什么收获啦!”大白虎嘴巴里撕咬着一只血淋淋的黑兔。
据我所知,老虎应该属于肉食动物,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与大白虎交上朋友。
牠两三下把黑兔吞进肚中转头望着我“吧唧吧唧”用着充满失望的语气说:“人参要是肉长的,那该多好?”
我奇怪地看看自己,为什么我就不是肉长的呢?哦!我忘了,肉食动物对植物是不感兴趣的!
对于自己的存在,我有过太多的怀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
见过大世面的大白虎说我是异类,因为牠所见过的人参没有一枝是有意识且能跟其他生物交谈的,所以我是另类。
离开了土地,我就将无法生存。一些常过来温泉边喝水的小动物告诉我,有很多我的兄弟被一些奇怪的猩猩拿着奇怪的工具带走了。
我也想被猩猩带走,这个地方待太久了,久得连经过多少个春夏秋冬都无法计算。
“大白,你到过猩猩们生活的世界吗?”他们都喊我叫人参,一枝亿年人参,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
大白虎的眼睛很奇怪,那好像是两颗圆圆透明的大球,还有一块随时能眨动的皮,牠说那个叫眼球和眼皮。
我觉得很多动物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要长眼睛和眼皮呢?我就没有眼睛和眼皮,但我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世界上的任何东西。
大白虎趴在地上摇着尾巴,牠显然是困了,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讲几万次了,那些人不叫猩猩,他们叫人!一样是跟我们吃肉的,不过有时候也会吃草。”
吃草又吃肉的人?真是奇怪,我见过的生物,一般都是只吃一种食物。
“唦唦唦”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不时还传来奇怪的“咚咚”声,整个山谷被火把照耀得有如白昼,动物们惊恐的哭喊着朝四处散开。
“快走,快走,那些有着奇怪皮毛的猩猩又来打猎了!”
动物们用本身拥有的语言乱喊着什么,时而有痛苦的惨叫声从我侧面的那片森林里传出来,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只能等待。
远远的,我听到一种奇怪的语言在互相交谈……
“将军!前面有一片五彩光华,是不是调遣斥候上前查探?”
“始皇有命,第一个寻找到‘天宝人参’者奖万金,升三级!为了始皇的千秋大业,将士们需得用心!”
“吾皇赢政与天同寿!”
……
原本懒洋洋的大白虎弓着身躯,大脑袋高高的抬起注视着充满火光的森林,牠嘴巴里低低的嘶吼着,全身黑白交接的色毛发更是全部竖了起来。
“人参,他们是来抓你的!”
大白虎的话让我一个颤栗,那些噬血的猩猩是来抓我的?本能中,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边传来的气息是有史以来我发现最恐怖的!
“我……我跑不掉。他们应该不会吃草吧?我是一颗草吗?”我有点语无伦次,自从有意识以来,我从未尝试离开这三分地。
森林内小动物的惨叫声已经慢慢隐没,比较弱小的虫子早已龟缩回自己的巢穴,那些拥有能量意识的植物不停的给我发送警告的讯息。
“你这家伙真是找死,没事发什么光,他们从这边过来了!”大白虎不停地抱怨着。
光?我愿意么我?自从有意识以来,这片五彩光华就一直跟随着自己,赶都赶不走。
“怎么办?他们就是吃草又吃肉的猩猩?我不想被吃!”由于紧张,我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有如玉浆一般的液体“嘀哒嘀哒”落在地上。
我正考虑要不要冒险叫大白虎叼着我跑,但考虑到被牠含在嘴中肯定不好受,我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们……”我话说到一半,却是发现大白虎突然伏下庞大的身躯用爪子在挖掘我身下的泥土,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有点害怕的问:“大白,你什么时候改吃草了?”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变得黑暗,数万枝羽箭朝我这个方向铺天盖地的疾射而来。在千钧一发期间,我感觉自己失去赖于生存的土地,整个身躯被抛到空中,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大白虎满是蛀牙的大嘴已经将我叼住。
“哇!哇哇!快跑……”大白虎“嗯嗯哼哼”地叼着我就跑,牠让人的感觉就是处于兴奋状态,我好奇问一句,才知道牠很享受被人追的快感。
“慢点,不知道离开了土地的植物是最脆弱的么?我死了,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真的很难受,那种失去给养的感觉实在无法承受。
或许是替我考虑,大白虎奔跑的速度降了一点,牠咧咧嘴巴里的牙齿抱怨道:“你身上的味道呛得我好难受!不知道俺不吃素的吗?”
我又蒙了,大白虎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我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么?那些小动物总是喜欢跑到我旁边在作息,它们说我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补。
“呜……”一阵号角长鸣,地面开始颤抖,西边的森林充斥着震天的马蹄声,一大片黑影急速朝我们这边疾奔过来。
我将感观延伸到西边的森林,看见无数只猩猩骑在马背上,呼喊着奇怪的口号驱动屁股下面的马匹死命朝我们这个方向飞奔。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就是我和大白虎。
大白虎感觉到威胁再次将奔动的速度加快,等牠叼着我跑到一条大河前面时,牠停下来愣住了,而我也愣住了。
大白虎不停地四处张望,牠嘴巴里不知道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说走进死路。死路?我真不明白牠为什么往这边跑。
“我是想,骑兵无法过河,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你背我游过去怎么样?”大白虎这么解释。
叫我背这大家伙过河?难道牠看不出身材的比例么?我的腰围都没牠一只脚丫子粗!
就在我们争论时,马蹄声已经靠近,大白虎试图带着我沿着河边寻找出路,却料想不到我们自己冲进骑兵的包围圈。
大白虎将我放到地上,全身发出一段急促的“噼里啪啦”声,牠朝着骑兵群大吼一声。那些马匹受到惊吓,骑兵的阵型混乱一下又瞬间合拢起来,这让大白虎失望好一阵子,牠本想趁着骑兵慌乱带我离开这里。
“精锐虎狼军!是秦军的精锐虎狼骑兵!”大白虎大声吓唬着我,难道牠不知道我没见过世面吗?
或许是那些人错愕为什么会有一只大白虎叼着我逃跑吧?他们竟然静静地僵持在原地。按照大白虎的说法,那些骑着马的是人而不是猩猩,他们身上穿着黄灰色的铜制的铠甲,铠甲将他们整个身躯全部包裹起来,只留下头部一个空隙让眼睛能把握视野。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的脑海中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骑兵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颤栗的气息,充满死亡的气息!
骑兵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突然分开一个空隙,一位全身穿着黄金盔甲的人跨着高大马匹从分开的空隙疾奔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好像喊了一句:“王翦在此,哪位敌将上来送死!?”
无数士兵奇怪地望着王翦,他们实在搞不懂这里哪有敌将能与他一分生死。
我仿佛感觉时间流的很慢,那位强悍的将军骑在马背上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远处地,士兵再次分开一个空隙,我看见无数个穿着皮甲的人双腿举在空中慢慢叉开,旁边的人在他们小腿上面绑上强弩,闪烁着寒光的箭头遥指我这个方向。
大白虎张开大嘴将我放到地下,牠似乎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温柔,我摔到地下感到疼痛。
大白虎抖擞着身上的皮毛,牠朝王翦大吼一声,慢慢向他走去。四只脚丫子踩在地上发动阵阵的脚步声,可能是我的错觉,感观上竟然感觉土地在震动!
我感到大白虎的气势在变,牠不再嘻嘻哈哈,身上那股冷冷的气息让我害怕,牠还是那只能开玩笑的大白虎吗?
秦军起了一些骚乱,骑兵座下的马匹受到大白虎散发出去的气息影响开始变得不安,马匹乱踏着马蹄,骑士被马匹抛落在地上马上被踩成肉泥。
正当大白虎弓身想要发动冲锋时,秦军的士兵却突然嘴巴里喊着“喝!喝!风!风!”,混乱的局面在古怪的呼喊中竟然停下来。
我在为大白虎感到担心时,牠身上的气息又是一变,牠松弛弓得发酸的背慢慢趴在地上舔起皮毛。
我耳朵里传来大白虎带着无奈的叹息……
“可惜……哈哈!秦军喜欢呼喊‘风’这个口号,不然我都冲过去了。”
喜欢呼喊口号的人类?他们到底是一些怎么样的生物呢?摆在我眼前的是无数拿着兵器的士兵,他们在等待什么,等待有敌将可以上去送死吗?
或许是我的错觉,大白虎再次昂天长啸,大白虎的正上方纷纷聚拢乌云,片刻间雷电充斥着整个黑暗的天空。
我不解,我迷惑,或许我应该问大白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内心里知道,牠不会回答我什么的,牠正聚精会神的望着前面那位强悍的将军。
王翦给我的感觉是霸道的彪悍,他会用暴力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或许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抵抗,我没有攻击力量。
可能是受到天气的影响,秦军的阵型再次改变,骑兵队伍缓慢地向后退却,拿着大盾的士兵稳重地朝前方迈步,他们口里还在呼喊着口号。
我说:“大白虎,等下你自己逃走吧。”
大白虎“哼哼”有声的说:“我也想自己逃走,可惜我不会游泳!”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是不是该想想自己该怎么保住性命呢?
“或许……或许你应该把我抛过河的对岸,这样做的话,秦军就不会为难你了,他们的目的在我。”我努力将语气说得很有正义感,愿意为朋友而牺牲自己。
大白虎没有正面回答我,牠说:“王翦刚刚说我是妖虎,应该被他的震天戟刺穿。所以,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你和我。”
无语,原来大白虎是这么的不好骗,我的小命怎么就突然跟牠连在一起了呢?
我尝试着说服大白虎跳进水中逃命,但每次都失败了,牠宁愿与强悍的秦军僵持在这里也不愿意跳进那冰冷冷的河水中去。
大白虎举起自己的爪子指向空中的乌云说道:“放心!他们不可能冲进我的领域,白虎狂啸可以抵御任何敌人!”
白虎狂啸吗?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那么我现在是安全的咯?
彪悍的秦军瞬间将阵势摆得密不透风,那位强悍的将军显然已经很不耐烦,只见他高举大戟喝了一声,排列成方阵的秦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开始持盾前进。
大白虎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似得再次对天长啸,天空的乌云再次起了变化,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闪电成了攻击秦军的敌人。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落在秦军阵中,秦军似乎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他们一时间竟然停止前进,站在原地的秦军受到闪电的洗礼,阵型立时变得混乱。
被雷电击中的秦兵萎缩在地上,他们致死都没有发出惨叫,正是这样的气势让我感到恐惧,哪怕是再卑微的生命,他们临死前都会发出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声音,可秦军没有,他们是见惯死亡的士兵!
恐惧……是的,我害怕了,我害怕面对一群视死如归的士兵。想闪躲,能躲到哪去?跳到河中吗?不知道植物在河水中会不会窒息而死?
电还在闪,甚至比刚刚更加强烈。秦军在王翦的号令下,再次踏步向我们走来,秦军没有去在意躺在地上脸部表情痛苦的同伴。
我想钻进泥土,这样会有一些安全感,可我不能,站在道义上,本能告诉自己应该于大白虎共同面对危险,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无法做到!
大白虎暂时忘掉前面的危险,牠转头问:“我们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说:“我们当然是朋友,或许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所以你应该保护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那么点的歇斯底里,可我真的很害怕!
大白虎再次将自己的身躯弓起来,牠说:“当然,我当然会保护你。或许为了保护今生唯一的朋友,我愿意付出生命!”
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罪恶感,现在我知道了,可我还是决定就这么的罪恶下去。生命可贵,友情……友情比生命更可贵吗?那么……我们就一起共存亡吧!
当一切都想明白之后,我努力地将自己的身躯移动到大白虎的前面,不是为了提牠抵挡,而是为了能让牠在决定逃跑时好将我叼住就跑……
大白虎身上的毛发全部竖立起来,牠嘴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弓起来的身躯微微地震动着,仿佛下一刻就将扑身撕咬敌人!
秦军的前进速度很慢,每当秦军数千人一同踏步时,地面总会震动一下,就是这股气势让他们无视同伴的伤亡勇往直前。
当秦军距离我们只有百步时,大白虎再次昂天长啸,啸声响遍天地,威势无可抵挡!长啸罢,大白虎飞身奔向前方……
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落在大白虎的身上溅起水珠,牠在奔动的过程中还有空闲时间昂头张望,或许是在等待什么?当天空划下一道闪电,牠猛地加快速度朝前面秦军扑身而上,片刻……秦军阵势被大白虎捣乱!
秦军阵中的闷哼声与铁片摩擦声,由小变得大声而且杂乱,秦军士兵拥挤地朝大白虎的方向推进。
我静静地在原地观望,秦军仿佛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将军和士兵的视野里只有大白虎那高大不可仰视的身躯,忘记我这个渺小的存在。
或许被遗忘是幸福的?至少我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把我抓走,在这里还可以看见那些被抛起来在空中手舞足蹈的秦军士兵,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对大白虎说一句:“你把他们抛得再高一点!”
我错了,真的错了,原来我没有被遗忘,正当看得出神时,发现有双大手正朝自己慢慢伸过来。
“呃……”我发出惊骇的响声,从地上将我小心翼翼拿起来的是王翦,他对我的态度是那么的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捏死?
当一张红布要将我包裹起来的刹那,我看见王翦脸上闪过的喜悦及放松,之后,我的视野全变成了红色……
那张红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编织而成,感观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尘草香,这气味我并不排斥,至少……它冲淡了我内心里强烈的恐惧感,但它也让我昏昏欲睡……
※※※
大白虎在秦军阵中横冲直撞、无可匹敌,牠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职责,现在牠只想用自己的双爪撕裂站在自己面前的任何秦军,血腥味道深深刺激了大白虎隐藏在内心里的凶悍,潜意识中牠想毁灭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敌人!
“吼……”一声大吼,大白虎身躯跳跃到空中,往下压的过程中牠甚至还可以扭动自己庞大的身躯躲避箭矢。看着一个秦军接着一个秦军被自己虐杀,大白虎感到愉快极了,牠觉得没有比把敌人撕成碎片这件事以外,还有其它更加能让自己愉悦的事情。
大白虎满脑袋充斥着杀虐,等自己身边无人可杀时,牠愣愣地站在原处看着地上那些支离破碎的残尸……
“怎么没人了?人呢?啊啊啊!!!人参呢?”大白虎终于记得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是什么,牠身上的皮毛已经被染得血红,四只大脚奔动践踏泥土时,地上搀杂血液的泥土高高地被溅到空中。
大白虎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发楞。突然间,大白虎昂起高傲的头颅向天嘶吼:“人参!如果你被吃了,我会毁灭整个大秦王朝为你报仇!”
慢慢地,嘶吼声传遍整个天地……
余辉照应在大白虎的身上,粘着血液的毛皮被余辉一照,辉映出点点血红斑斓。
且不管大白虎的誓言是如何的愤怒及悲壮,牠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孤独,余辉照应下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和悔恨。
“我失去了唯一的朋友……秦王朝……人参,我会为你报仇的!我……我该怎么报仇?”大白虎努力的思考着,显然凭借己身的力量,是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
大白虎用爪子挖掘着泥土,仿佛下一个会挖出什么东西,每当挖到一株草根时,牠总会欣喜若狂地大喊一声:“人参!”,可是……牠很快又将草根抛开,并且附加一句:“滚!不是我兄弟,你出来做什么?”
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深夜,大白虎已经放弃挖掘泥土,牠昂着头看向天空,每当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时,牠总会诚心地念叨着些什么。
“根本不灵!该死的人类为什么骗我?”大白虎有点恼怒地将自己的过错归咎于人类……
时间慢慢地流失,大白虎在原地静静地趴了一整夜。阳光从东方开始俯照整个大地时,大白虎撑起四脚站立起来,牠已经放弃不现实的思念。
“我不颠覆整个秦王朝,妄称妖虎!
彼之华美、富裕,吾将取而代之!
一切为了救出人参,纵使万年修为付之沧海,遗祸人间终将不息!”
数年后,虎遇力可举鼎之人项羽,乃自称范增,以言语之利说服其收为谋臣。相处日久,虎借己身之能屡次洞察先机,项称虎为大才之人故称虎为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