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穆飞一记重拳击中‘奇葩男’的时候,这次任务就已经是尘埃落定。
又过几分钟,前来支援的快艇、直升机,也陆续到达。
穆飞将这次事件的‘主犯’昊林押到直升机上,返回军区复命。孙启兴则被一架支援的直升机接走,送去急救。
至于剩下的那些‘残局’,有人负责清理,不用穆飞费心。
发生这种事情,三号首长自然再没心情看那么什么‘军备展’。洛雪、穆飞将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跟他汇报、王早以书面形式记录下来,完事后,他便去处理这件事。
终于‘脱身’的穆飞和洛雪,马上赶往军区的医院,看望小才女。
他们到的时候,小才女还在接受一系列检查,就算心急,他们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过了足有一个小时,昏迷不醒的小才女、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穆飞和洛雪赶忙上前、找到负责的医生询问。
“你们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是从手术室里出来,但是病人并没有做手术,只是个简单的处置……”
“她昏迷,是因为溺水引起的缺氧,进而引起极为轻微的脑积水。除此之外,还有强大的水压、对她的大脑造成了一点损伤,和脑震荡差不多。这些我们已经给她做过处理了,总之,并无大碍。”
“如果不出意外,她八个小时之内就会醒。如果她说有头晕脑涨、身体麻木之类的,这也属于正常情况。过两天会慢慢恢复的……”
听了医生的这些话,二人总算是放心下来,洛雪的原本凝重的俏脸上,也露出微笑。
至于穆飞,他伸手揪住小才女的鼻子,嘲笑道,“哈哈哈哈,大脑进水……你这‘小才女’,要变成小脑残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值得嘚瑟的!”
“阿飞,你别闹。”洛雪轻轻敲他一下,让他放手。
“病人正在昏迷中,你不能这样开玩笑!”
不只是洛雪,在推动小才女的那小护士也用不满的眼神望向穆飞,“还有,脑积水是因为脑缺氧、或头部受到震荡等损伤引起的,并不是你说的‘大脑进水’!”
穆飞哪想到自己一个玩笑,惹这么多牢骚。他无奈摊摊手,不说了。
穆飞和洛雪将小才女送到病房,抱到床上躺好,那护士妹子给小才女扎针、挂吊瓶。
或许是因为小才女并没有什么大碍,穆飞和洛雪心情也不错,在旁边闲聊。其间,小才女的一些同事陆陆续续过来看望她,穆飞和洛雪还得帮着接待。
下午两点多钟,小才女的爷爷、穆飞家的老邻居,许老爷子也在小燕博士的陪同下,来到病房。
许老爷子的身体本就一般,小才女还发生这事,老爷子脸色、精神都不太好。他看看小才女,再看看洛雪和穆飞二人亲昵的模样,眼中更是露出些许复杂——毕竟,穆飞是他先前钦定的孙女婿,可是……
“小雪、还有小飞啊,我岁数大了。小萌就拜托你们帮忙多照看、你们多费心吧……”老爷子叮嘱道。
其实不用他说,洛雪和穆飞也得帮照看,听他话自然是连连应声。
“唉……”
老爷子看看在病床上熟睡的小才女,长出一口气,“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责任……算了,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儿,毕竟没有经历挫折,人是不会成长的……”
说完,老爷子又叹一声,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小燕博士刚想去扶老爷子,却被穆飞拦住,洛雪则是代她去搀扶老爷子。
穆飞将小燕博士拉到一边,“咋回事?这老爷子咋话里有话捏?”
小燕博士见老爷子出去了,才小声说道,“这次事情闹很大,小才女虽然不是主谋、不是有心的,但她也在事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再加上她有明显违规操作……唉,她这连带责任,也轻不了!估计这顿‘牢饭’是跑不掉了……”
“啊?”
穆飞被吓了一跳,“牢饭?她得坐牢啊?”
“你以为呢?”
小燕博士白了穆飞一眼,“而且不只是她自己,我都被她给害苦了。她骗我说:让昊林帮她送资料,是我给的她权限。现在我也被停职了,一切研究和任务统统中止。唉,怎么处理我还不知道呢,但愿别给我开除军籍就好啊!”
“行了,我走了。你有空,帮我跟三号首长说说好话吧……哎?算了,还是不要了。这事不只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估计你求情也没用……不说了,我走了。”
小燕博士出去了,穆飞将她送到门外。
直到这时穆飞才发现,刚才跟老爷子、小燕博士一起来的士兵,已经留在门口‘站岗’——这已经把小才女当嫌犯看待了。
‘看样,这次事真是不小。’穆飞心想。
又过一会儿,洛雪送走了许老爷子,回到病房,她也在好奇门外的两个卫兵。
待穆飞将情况给她一讲,原本她还为小才女平安无事开心呢,这下又郁闷了……
……
穆飞和洛雪一直陪在医院,虽说来看望的人不少,但小才女却睡的很沉,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就在下午四点钟左右,穆飞的电话响起。是车伟辰打来的,说是资料已经给他准备好,要交给他。
“阿飞,看样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洛雪善解人意的说道。
其实穆飞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一看挂表,正是吃饭时间,他用拇指、指指门外,“洛洛,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吃完再走?”
“别了,她这里没人看着,我不放心。”洛雪摇摇头,其实小才女这样,她也没什么心思约会吃饭。
“那好吧,我先走。有事儿你随时联系我。”穆飞也没强求,摆摆手,先行离开。
穆飞走后,洛雪一直在病房看着小才女。
但是都晚上八点了,小才女依旧没醒。而洛雪就算没心情吃东西,她也耐不住肚子饿。
趁食堂没打烊,她给自己买了份晚饭,还给小才女带点米粥、煮蛋之类的,好消化的食物。
当她买好东西回来,一进病房,却发现小才女正坐在床上,向窗外望着。
洛雪喜出望外,“小才女,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饿没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要吃吗?”
“……”
洛雪连问她好几句,她却没有回应。
这下洛雪又担心了,‘不会是真象阿飞说的,大脑进水,傻了吧?’
“小才女?喂喂!”
洛雪坐到床边,伸手在小才女眼前摆啊摆。
小才女回过头,勉强挤出个笑脸,“洛雪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洛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真没事?”
“嗯。”小才女点点头。
洛雪这才放心一些,“没事就好……要吃些东西吗?”
小才女轻轻的摇摇头,她握住洛雪的手,“洛雪姐,我落水后,后来发生了什么?”
洛雪索性也不吃了,她将穆飞救她,还有昊林被拘捕、等待审判的事情,大略讲一下。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她早晚要知道,没有隐瞒她的必要。
在洛雪的提醒下,小才女本来已想不起来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在她要葬身海中、自己都绝望的时候,穆飞奋力的向她游去。
穆飞帮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吻了她的嘴。
忽然间,小才女觉得有点儿奇怪——被那个讨厌的混蛋偷吻了,自己应该很愤怒、很生气才对!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平静呢?
小才女没在穆飞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她想起昊林做的那些事情。
他从来没喜欢过、在意过自己,他眼中只有研究、成就、地位。
他还欺骗自己的感情,利用自己达到某种目的……按理说,自己被欺骗,应该很生气很委屈很心痛啊……可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啊!
小才女此时看待穆飞和昊林,就看一个路人,看见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一般,没引起她任何的情绪波动。
‘是我溺水严重,还没有恢复的原因吗?’
小才女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儿奇怪,但她将这一切、归结为溺水的后遗症,并没太在意。
“洛雪姐,我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处罚不会轻吧?”想到这里,小才女倒是担心一些。
岂止是‘不会轻’,是非常重才对啊!
尽管洛雪这么想着,但是却直接这么对她说,万一事情有回转的余地呢?再说现在吓到她,对病情不好。
“现在知道自己错啦?”
洛雪用她修长的手指,在小才女额头上轻点两下,“没错,你这次犯错不轻,处罚是逃不掉了。不过话说回来,毕竟你也只是被骗了,主观上、立场上并没有问题,所以就算被处罚,也不会太重吧?”
洛雪在安慰着小才女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事实上,事情倒底会不会有转机,她心里也没底。
但是真象小燕博士所说,让小才女去坐牢、吃牢饭,她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