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不通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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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武林传奇

正当萧少想找个地方来躲避一下时,那人已跑了进来。萧少一看只是一个人,倒定了神,警惕地望着他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讨好地笑着说:“萧师兄你好!师弟我叫阿尔肯,是天山第五门的三弟子。特意来拜见大师兄的。”

萧少说:“拜见我?是不是不服气我做了这大师兄,来教训我吧?”

阿尔肯看了看门外,对萧少低声说:“大师兄,第二代弟子中是有很多不服你的,不过有大师伯在,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上门来教训你啊?而且根据我的研究所得,长门的大弟子都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前途。大师兄在练武上起步慢了一点算得了什么,不用多久你就会把我们全抛在后面的了。所以师弟我趁现在先来结识一下大师兄。”

萧少疑惑地看着这个叫阿尔肯的人说:“你的研究所得?”

阿尔肯点头说:“大师兄,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汉人,我是哈萨克族人,你看我阿尔肯的名字就知道。“ 肯”是我们哈萨克人对民间歌手的称谓。阿肯——就是汉人所说的歌手,都能弹会唱,还会背诵许多民间传说、诗歌、故事,并能创作。可以说既是我们族民间文学的继承者和整理者,又是艺术一家。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做一个阿肯,在草原上自由地纵马奔驰。所以我对一些传说比较留心。而我整理了一下天山的很多可歌可泣的传说,发现只要是和我们天山派有关的,主人公都是天山派单传的长门大弟子。所以我对大师兄你有信心。我还决定从今天开始我阿尔肯就跟着师兄你了。以后我出师了,就可以将你的事迹传遍整个大草原。”

萧少一听,敢情这阿尔肯是个艺术家啊。这时也不疑有诈,便拉着他坐在一旁聊了进来。

聊了半天萧少了解到天山很多事,也知道阿尔肯因为是外族人,所以在注重汉人传统的天山派里混得也不怎样,难怪会跑来巴结自己哩。

不觉俩人就坐了几个时辰,阿尔肯见已和大师兄聊了大半天,便告辞而去,临走时还说了以后天天都会来拜访。阿尔肯是萧少来到天山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萧少送他出去时倒也是依依而别。

萧少就这样每天苦练着,而阿尔肯也都会在每天来陪他说说话。雪儿隔三差五就来找萧少玩,不过令萧少担心的是雪儿问起她那个玉环时该怎么答,但幸好雪儿却好像忘了那个玉环,一直没提这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萧少按师父所传授的天山心法勤苦练习,功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功力虽未曾达到贯通大小周天,可练起飘雪剑法已是招工娴熟、得心应手了。 不过萧少在拳脚上却未有所进,原来天山派的规距是先练剑后学拳的。

当萧少高兴地告诉师父自己的进展时,喝醉后半醒的龙飞云随手就在萧少身上戳了几下,说:“内功进展的倒是蛮快,果然是天生练功的料。这点在天山派倒还是无人能比。可剑法太烂了。为师先封你六成功力。以示惩戒。”说完倒头睡着了。

萧少运了一下劲,发觉果然只能用到四成,还有六成像是睡着般龟缩在下丹田。萧少对着酒醉的师父欲哭无泪。只好再去练习起飘雪剑法。

睡着了的龙飞云在萧少走了之后突然睁开眼,笑着自语自言道:“还不知道你这小鬼头的心事,日夜拚命地练就想快点出师去为父母报仇。都不懂得调节一下,情窦初开的年纪居然不会去追女孩子,真服了你。不过话说回来,这小鬼头的功力也确是进展得快,这么短时间功力居然就有这么大的进展!哈哈哈,好佩服啊佩服,真是服了我的眼光啊!”

萧少可不知道师父正在那幸灾乐祸,拿了把剑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高洁秀雅的梅花,心里却想起了以前家里也种着无数品种的梅花,老爹也很喜欢梅花,老是拿梅花来作诗。不知道现在那些梅花怎样了呢?没人给它们浇水,定已枯死了罢!唉,两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手刃鱼朝恩还有那昏君呢?萧少不由想起了王维的一首诗,轻吟道:“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欹穸前,寒梅著花未。”

“大师兄,想家了?”阿尔肯走到萧少身旁轻声问道,“大师兄,虽然你一直没和我说,可我知道你身后一定有很多故事。你知道吗?你发呆悲伤的眼睛有时候让我看了都想哭。你觉得暂时不能和我说没关系,可别老胡思乱想啊。”

“阿尔肯你能了解我的难处就行了,总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地告诉你我的过去的,但不是现在。”萧少感动地说,“好了,我就听你的,不想得太多。对了,阿尔肯,你看我的飘雪剑法哪里出问题了?师父他老说我的剑法烂呢,不传我第二套剑法。”

阿尔肯睁大眼睛:“大师伯说你剑法烂啊?我的天啊,你的剑法已好过我不知多少了!我都一直怀疑你以前是不是有学过呢?”

萧少肯定师父对自己的剑法是觉得烂的,不是一时的敷衍之词。萧少也觉得自己练起飘雪剑法来好像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萧少看着满天的雪花陷入了沉思。

看着满天的雪花飘下,萧少若有所悟:雪花!自己的问题就出在飘雪剑法的名称上。既为“飘雪”,当是飘忽不定,轻如雪花,随意而为。可自己使的飘雪剑法沉重笨拙,全然没了飘雪的味道。萧少不由惊喜地跃起身,跑到院子里练起了飘雪剑法。萧少挥着剑,心里却想着刚刚领悟的飘雪的境界。

阿尔肯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萧少,看着萧少随心所欲地挥着剑,好像是飘雪剑法,却又不似平常自己所见的那一套。更令阿尔肯惊讶的是,萧少挥着手中的剑在满天雪花中竟没碰到一粒雪花。阿尔肯心里的惊讶是难以形容:大师兄好高的悟性!我也听师父说这飘雪剑法有名堂,还说以我们这一代的水平要再沉溺剑招多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体会到。没想到大师兄学了没多久就能到了这一境界。阿尔肯羡慕地望着好像融入了雪花当中的萧少,心里暗想:还好我阿尔肯有眼光,早就跟随了大师兄。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装醉的龙飞云刚好尿急出来方便,却见到这一幕也是不敢相信地望着已经忘我的萧少:乖乖不得了,徒儿可真是个绝世天才!自己是喝酒的时间多,教他的时间少。为了日后那个任务,还老是不得不借故刁难他。天啊,居然领悟到这个境界,刚才虽是按照祖训,但也不须这么早封徒儿的功力的。自己只不过是借故封了他的功力。好厉害的徒儿!想当年我这个天才到这个境界都用了……年。到底是多少年,龙飞云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答案,别人也就无从得知。龙飞云也忘了尿急了,忙溜回自己房里,吐出了那忍在嗓子眼的话:“好!好剑法!”

萧少收起了剑,从那醉人境界里清醒了出来,立在院子久久,长吁了口气。

阿尔肯则在一旁大拍大师兄马屁,什么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之类的话。

萧少心知刚才那只不过是自己一时融入剑法之中,现在要自己重新来一次都不行了。且似自己那般使剑法,只是好看,也断无克敌之道,不过是找到了这剑法一点门道罢了,闻言好笑地说道:“阿尔肯,你别乱赞我了,再赞下去我就飘起来了。是了,你前几天不是说你整理了那些武林传说,集了一本书要拿来给我看吗?搞好了没有?”

阿尔肯应道:“弄好了,今天我过来就是拿来给你看看的。”说着递了本厚厚的订扎好了的书给萧少。

萧少看着这本灰黄色的书奇道:“阿尔肯,怎么你是拿草纸来写的啊?”

阿尔肯不好意思地说:“师父老说我收集这些传说是不务正业,他老人家不支持我,我哪来的纸写书啊?只好每天上多几次茅房拿多几张纸,这不就是大师兄你手上那本书嘛!”

萧少不由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从茅房出来的啊,哈哈哈。那这书不是有点味道!”

阿尔肯也笑了。却不知多年之后阿尔肯将这书手抄了几万本拿了通街卖时见人就说:“你知道萧少萧大侠怎么评价本书吗?他说‘这书有点味道!’”结果阿尔肯借萧少名气大发横财。此乃后话。

俩人说笑一番后阿尔肯便说要回去做点事,叫萧少好好看看他那本书,帮忙起个名字。萧少说:“你收集的是武林传说,不如就叫《武林传奇》好了”

阿尔肯大声叫好,说:“大师兄真是不世之才,就这个名好了。天色已晚了,大师兄,我们明天再聊。”说完,转身离去。

萧少要阿尔肯走后打开那本《武林传奇》随意翻了翻,却被一页的文章标题给吸引住了。那标题是:传说中的《不通宝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