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不通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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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表里如一

长安城,站在城外望过去,四面高高的城墙,砌墙的青石古老斑驳,似在默默言说着数以百年的兴衰沧桑;走进城内却是人声鼎沸、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似乎外面的战火纷飞、时境更迭丝毫不曾影响到它的宁静。作为唐王朝的国都,长安城全城东西向+四条大街,南北向十一条大街,总共二十五条大街相互交错,彼此平行,笔直宽敞,极为整齐。以此形成的坊(里)布局,极象围棋盘上的方格。

城南4公里处的慈恩寺内,就是长安城有名的大雁塔,据传该塔由僧人玄奘所建。塔高十几层,通体呈方形角锥状,里面则贮藏着玄奘从印度带回的佛教经典600多部。就在慈恩寺不远处一条不怎么显眼的小巷里,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伸了伸个懒腰,眯着眼看看外面升到半空的太阳,缓缓走出门口,得意地四周望了望,突然眼睛凶残地盯着靠大门左面墙上,那里,一个奇怪符号大得显眼。仔细看去,竟是被人深深划破了墙而造成的,是一个怪状的太阳与月亮组合而成,旁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迹,却不知是何意思。那汉子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浓痰,大声吆喝道:“王二,死到哪去了?快把墙再重新抹一次。王八蛋让我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做的损事准不让他日子好过。娘的老是与我家的墙过不去。”

这时里面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人慌张地跑出来道:“来了来了,老爷。啊,又画上了?这可真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做的好事!老爷,你别生气!我这就去重新再刷一次好了。肯定像新的一样的。”那汉子大声道:“王二你这半天都死哪去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这墙给人破坏成这样吗?对了昨天不是叫你写上‘此地严禁乱画’几个字吗?敢情你是没拿我的话当一回事啊?你是不是不想拿这个月的人工了?”王二忙走近前指着墙上的几个黑色大字道:“老爷,小的昨晚就听从你的吩咐连夜写上去了。可你看本来天天画的就一个太阳与月亮,现在倒好,却多了更多。”那汉子走上前去一看却是真写了那几字,不过下面却又多了几行储如“你画我为何不能画”、“他画我也画”、“要画大家一起画” 等字,更有一些明显不识字的人乱涂了些不知所云的东西在上面,那汉子愣了许久,忙掉头对王二说道:“快,快,快把后花园那‘此地严禁大小便’还有后门的‘此地严禁倒垃圾’字刷了。快去快去,再这样下去还了得。这都什么世道啊!”王二深知事情紧急,忙转身跑去。那汉子看着自己花花绿绿的墙,气由不打一处来,仍在不停地咒骂着。

萧少坐在正对面雁塔客栈二楼的靠窗处,皱着眉对坐在房内另一处的胡芝兰道:“唉,这可是他第七次刷墙了!你确定会有人来联系你吗?我们可在这又吃又住的等了八天了!如果今天还没人来的话,今夜我可真不好意思再去搞坏人家的墙了。”

穿一身红色圆领袍衫的胡芝兰慢慢拿起手中的杯,轻抿了口茶,说道:“你耐心地等一下吧,这暗号只要他收到了一定会尽快过来接应我们的。这人是我爷爷在世时就安排在京城是绝对可靠的。我娘曾经和我说过,如果这个世界我们还有人可以信任,那就是这个人。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该对我娘有信心。”

萧少心想:对你娘有信心?如何对她有信心?我连你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个有信心法!不过看着胡芝兰满面自信的神色,倒也懒的说出口,惟有点头不语,百无聊赖之余只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望着窗外默不出声。

几天前萧少两人风尘仆仆终于赶到长安城,一路上竟运气好得要命,再未曾遇到黄奇帅的踪影,让两人一路紧张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下来。刚回长安城时萧少近乡情怯,本来早就想好一回来就要回以前的家看看的,可是回到长安城后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一拖再拖,到今天也已回了七八天了,终究没能回到不是很远却似乎又遥不可及的老家看看。看着这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萧少不禁惘然。

回到长安后,萧少现在身上换了套时兴的青色武士套装,腰间束条灰黑色的皮腰带,腰间还插了柄长剑,一头乱发也用一条淡紫色的头巾束起,加上这几天好吃好住,看起来再无以前那般面黄肌瘦的倒也威风凛凛,颇有大侠气概。望着窗外,长安城还是一如多年前的景况。不远处,方形的大雁塔高高耸立,隐约还传来慈恩寺内的钟声,每一声隐约在敲打着自己的心灵深处般。

“哼!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胡芝兰看萧少的神色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萧少无精打采的答道:“不是不信。我只是觉得在这非常时期,我们不应该太借助他人了,应该要多点靠自己的力量才行。当然,适当的防备也是必要的。”

胡芝兰轻哼一声,本不想再理萧少,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了。你出身天山派,你应该也听过十三年前我教与天山派的那次战斗吧?那时候由我爷爷带领全教全力与天山派决一死战,但是战到后来我教因为被天山派所诱一时轻敌误入天山禁地而受到几近全军覆灭的下场。而我爷爷也因为旧伤复发,眼看就要葬身于斯,却全凭此人一心护主拚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单凭此事就可知道此人对我教可真称得上忠心耿耿,绝无他心。”

萧少听完好奇的问道:“听我师父说你爷爷可是与我师祖不分上下。那此人武功有多高?”

胡芝兰答道:“他武功之高与我爷爷也差不了多少。现在他的水平应该更是日上层楼,我想甚至可能超过了我爷爷当年的水准。”

萧少听了有这高手的帮助这才真正放下了心,想想又问道:“此人武艺既这般高强,他应该也不会是无名之辈,他叫什么名字?”

“胡涂。外号表里如一的胡涂,我教前任总护法。”胡芝兰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