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伤感的散文精选(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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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会呼吸的痛

蔡学利

痛有很多种,有身体的痛、有生活的痛、还有心痛。而心痛则最最复杂,如同一个生命,会呼吸而且丰富多彩。

正如梁静茹歌中所唱的那样,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而想念只有在分离的时候才能体会。第一次分离是在大学时,在父母身边生活了二十年,进了大学才体会到父母的恩情和家的温暖。北方的面食只给我带来了几天的好奇,之后就是不习惯,每当啃起馒头,总想起妈妈做的饭菜,而无知的我常常把对家乡的思念付诸书信,后来得知,爸爸妈妈保留了我的每一封书信,每一页信纸上都沾满妈妈的泪痕,现在想来还觉得胸闷甚至无法呼吸,不为别的,就为对父母的歉疚。第二次分离是在2005年5月起的随后14个月,我被借调到北京工作,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我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妻在家为新房装修而奔走、为孩子调皮而揪心,而我除了在电话里安慰之外,却无能为力,每天都处于一种精神上的亚健康状态,仿佛呼吸也变得痛了起来,特别是个人的工作上也出现了一些不顺,更加重了思念。在北京期间往往难以入睡,一个人在寂静的黑夜里,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躺在床上就不由自主地想家、想家人,想得揪心、想得心痛。终于熬到了回家,尽管新家就在喧闹的路边,但我却能酣然入睡,据妻讲,我的头只要一挨上枕头,不出五分钟,就能发出匀畅的呼吸,那么好的睡眠都让她眼红。

梁静茹歌中唱到:遗憾也是会呼吸的痛。只有经历了许多许多事,才会有许多的遗憾,而回首遗憾无疑是心痛的。我曾经为学不好英语而遗憾,因为英语一直拖我的后腿,让我没能考取重点高中、让我与本科院校失之交臂,每每想起总会心痛得要命,但是,这个遗憾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这份心痛也常常会提醒自己,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了,所以,以后再学什么我就会认真、就会珍惜。于是,有了现在我这不太遗憾的工作状态。我也曾为感情上的遗憾而心痛,曾几何时,还心痛得难以呼吸,当开始了一份新的感情时,我发现想要不再遗憾,就得走出过去的心痛,事实也说明,但我用真心对待我的爱人时,我们就能顺利地走过婚后的摩擦、走过七年之痒,正是当年的遗憾让我醒悟,让我不再遗憾。刚刚参加工作,我是极顺利的,与一起进厂的同事相比,我似乎走在了前面,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挫折,一次次挫折带来的是一份份遗憾,刚开始回首这些遗憾时总是心痛、懊恼、甚至愤懑,慢慢的发现,这些遗憾的根源在于自己,于是我开始反思、开始修正,慢慢的遗憾少了,心也就不那么痛了。

心痛只能通过心宽来治疗,这会呼吸的痛,有时也未必就是坏事,正是由于痛入心脾,才会让我们牢牢记住,也正是这痛过之后不想再痛的痛,才会让我们想方设法去避免再痛。思念是会呼吸的痛,我们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我们会彼此关爱,免得思念中带着遗憾。遗憾是会呼吸的痛,我们会认真面对每件事,我们会用心做好每件事,把遗憾消除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