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的直觉并没有错,悄然爬上侧峰的段天涯等人,早以用高倍望远镜,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就连黄林山与阮静勇的对话,都被精通唇语的玉兔,给猜出个七七八八。
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看着程莹那饱受折磨的样子,玉兔连忙红着双眼说道:“队长,趁着他们大部份人马都在山下,咱们赶紧杀下去吧?”
“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否则,等他们的头领回来,咱们要想成功救出人质,恐怕就会麻烦得多。”对于玉兔的建议,韩锐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至于巴赫所长和利剑特种大队的成员,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那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神,己然说明了一切,他们已经做好冲锋的准备,就等段天涯一声令下。
“别冲动。”
然而,身为队长的段天涯,却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利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看着程莹此刻那种憔悴的模样,段天涯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想直接扑下去,但理智却是一直在提醒他,眼下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否则别说救人,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得搭进去。
当然,只要能救出程莹,对于自已个人的生死,段天涯自然是无所谓,但是玉兔和巴赫以及韩锐他们的周全,身为队长的他,却不能不认真考虑。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想象中那种严重的高原反应,并没有出现在玉兔等人的身上,这让段天涯真心是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在行动开始之前,段天涯觉得必须要弄清敌人的分布情况,以及制定一套具体的行动方案,尽可能保证整个行动的万无一失。
抱着这样的想法,强行将焦距从程莹的身上移开,段天涯缓缓扫视着下面那几座帐篷,以及下山路口附近的黄,阮两人,同时在心中暗暗考虑着进攻方案。
“玉兔,那个黑瘦点的混蛋,似乎不是我们华夏人,对吧?”
“这没什么奇怪的,各个国家都有充当雇佣兵的人员。”虽然不懂段天涯的意思,玉兔还是给出自已的看法:“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人应该是南越人,不过,在我国西南省,很多人的外貌,姓氏,和南越人基本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断定。”
“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段天涯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便沉声发出命令:“等会,我和巴赫所长悄悄靠近水牢,韩锐带着利剑特种大队的兄弟负责掩护,明白吗?”
“明白。”紧握手中的冲锋枪,韩锐以及他身后的队员,立即坚定的点了点头。
听到段天涯再次忽略了自已,玉兔连忙沉声问道:“那我呢?”
“别急,听我说完。”朝玉兔看了一眼,段天涯连忙又转头望向韩锐:“分出两名兄弟交给玉兔,等我们下去之后,让他们负责封锁那些帐篷。”
紧接着,不等韩锐的回答,段天涯又连忙满脸严肃的盯着玉兔:“敌人绝对不止下面那几个,等我们下去之后,你们就将阵地向前推进百米,绝对不能让其余的敌人,有机会从帐篷里冲出来。”
“明白。”
认真的点了点头,玉兔暗暗咬了下舌尖,以此驱走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战斗即将打响,为了战友,为了自己,她必须足够清醒。
“明白就好。”朝玉兔递去一个欣慰的眼神,段天涯稍微沉吟了片到,随即又将视线落在韩锐的身上:“韩锐,等我和巴赫所长,将程莹和达瓦救出水牢,你便带人控制下山路口,严防山下的敌人回来增援。”
“是……”猛然发出一声低吼,在分出两名队员交给玉兔之后,韩锐便吩咐其余的队员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趁着这个空档,段天涯连忙冲着巴赫低声问道:“巴赫所长,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我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段天涯的种种布局,已经让巴赫佩服得五体投地,思维缜密,环环相扣,从容淡定,胸有成竹,年纪虽轻,却有大将之风。
至少,在巴赫的眼里看来,如果让他来指挥这场战斗,真心未必能比眼前这个年轻人考虑得更为全面。
“那好,行动。”
眼见大家都已经做好准备,段天涯便立即身先士卒的朝山下冲去,而巴赫和韩锐等人,自然是紧跟其后,同样悄无声息的朝山下冲去。
与此同时,在德吉的带领下,许云彪等人来到人群外面,径直朝旁边的僻静角落走去,不过,在这之前,许云彪特意朝丧魂和侯奇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的停下脚步,然后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
不多时,一名满脸洛腮胡子的粗犷大汉,便跟着走了过来,缓缓扫视着许云彪等人,粗犷大汉最终将视线落在德吉的身上。
“找我干嘛。”
“扎勒,这是我的几位朋友,想过来找点发财的门路,你手里还有货没?”
指着许云彪等人,简单的做了个介绍,德吉便直接说出心中意图,可见这一带对于非法盗猎,似乎早己见怪不怪。
然而,出乎德吉的意料,对****的要求,扎勒却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货?什么货?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鄙夷的瞪了扎勒一眼,德吉连忙将他拖到旁边:“别装傻,前段时间你搞的那批羚羊皮,现在肯定还没出手,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卖给我朋友,当然,你得优惠点,反正我又不要你的介绍费。”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你找别人吧。”即便避开许云彪等人,扎勒的回答仍然是滴水不漏。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德吉连忙低声说道:“放心吧,这些人绝对可靠,以前在东南省滨海市也是一帮老大,只不过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监狱里关了几年,前段时间刚刚放出来,想着弄点资本东山再起,这才跑到这里来找点发财的门路。”
“哦……”听到德吉这么一说,扎勒的眼睁之中,悄然闪过一丝精芒,于是,盯着许云彪等人的光头扫视了几眼,扎勒又连忙沉声问道:“你小子怎么认识他们的?”
“呃……”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德吉挠着脑袋低声说道:“前几年,跟我阿爸去南方增长见识,一时手痒输惨了,为了捞回那些货款,无奈之下只得出老千,没想到却被人抓了个现行,结果不用多说,赌场那些浑球拿出斧头,就要斩断我的双手,刚好是他们救了我。”
“是这样……”
“当然,也不想想,一般人我敢带到你面前么,你不怕麻烦,我还怕惹火烧身呢?”没好气的瞪了扎勒一眼,德吉又连忙笑着问道:“现在,你该说实话了,手里还有没有货?”
“货是有,但我得先看看情况再说,你也知道,这两天风声特别紧。”
“这才像话。”在扎勒面前,德吉一直没怎么客气,显然,在这一带,德吉似乎并非是泛泛之辈。
于是乎,两人又走到许云彪的面前,扎勒随即便粗犷的笑了笑:“刚才有些失礼,但这段时间不大太平,所以不能不谨慎点,现在误会消除,还请朋友不必介怀。”
“呵呵,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家初次见面,兄弟刚才的所做所为,倒也在情理之中。”
盯着眼前的扎勒,许云彪当即轻轻点了点头,眼前这个粗犷汉子虽然有些狡猾,但骨子里还是比较直爽的。
一番寒暄过后,扎勒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朋友需要多少货?”
“这个……”稍微沉吟了片刻,许云彪连忙不无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就眼下这桩买卖而言,许某真心不懂行情,而且,刚刚从那地方出来,咱们身上也没多少现金,无非是顺路‘借’来一些黄白之物,所以,对于兄弟这个问题,许某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哈哈……”
望着对面的许云彪,扎勒频频点头大笑,眼前这些陌生客人,应该真是江湖中人,否则哪有直言不懂行情的生意人,这不摆明是等着挨宰吗?
同时,眼前这个许云彪似乎也是个妙人,偷抢之事硬被他说成了借,在如今这个人心不古的社会,扎勒真不相信还有甘愿借出黄白之物的傻子。
当然,不管那些黄白之物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这些都不是扎勒所要关心的,他只在乎许云彪身上的黄白之物是不是真的,具体数量又是多少?
是以,稍微犹豫了片刻,扎勒当即略显尴尬的说道:“朋友,能否让我瞧瞧你们的东西?只要成色十足,别的一切好说,毕竟你们是德吉的朋友,我多少要给点面子。”
“这个没问题。”
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许云彪立即朝周天明使了个眼色,后者便连忙从背包里摸出两条项链,直接递到扎勒的手中。
凭借手中的重量,以及项链的光泽,扎勒基本不再怀疑这项链的真假,是以,望着周天明肩膀上的背包,扎勒双眼直冒精光,因为对方刚才打开背包的那一瞬间,他明显看见里面还有不少这样的货色。
发财了,这可是笔大买卖啊,虽说这些黄白之物换成钞票有点麻烦,但这对于扎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于是乎,双眼眯成一条细缝,扎勒连忙笑呵呵的说道:“朋友,这里不太方便,咱们借一步说话。”
“没问题,客随主便。”
同样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许云彪便朝周天明和肖胜和两人看了一眼,三人便跟着扎勒的脚步,缓缓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