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途疲惫,弗雷斯等人来到迈亚家的城堡后很快就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弗雷斯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小城堡里的床上垫了两层兽皮,甚至还有一匹珍贵的蚕丝被,虽然远远比不上现代的席梦思舒服,但是这可比弗雷斯自己庄园里的草席木板床舒服的多。
当然,这时候的人不怎么洗澡,也不注重生活用品的清洁卫生。所以兽皮床垫用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一股恶臭,这也就是弗雷斯自己不想用兽皮床垫的原因。不过好在这个客房不怎么住人,兽皮还没有特别难闻的气味传来,否则弗雷斯早就换床睡了。
由于来之前弗雷斯并没有通知波塞迪亚的城主(领主任命的官员,负责管理较大的城池),所以此时也没有人在波塞蒂亚城门口迎接他们一伙。在缴纳了五个铜币之后,弗雷斯才被允许进入波塞蒂亚的城墙之内。
波塞迪亚的内城大约只有不到3万人的人口,繁华程度自然也远远不能和阿特拉斯的行政中心马切城相提并论。虽然它也是一座依湖而建的城市,但是和马切城的情况却大相径庭,城内的木质建筑大多都有一层基底,这是因为波塞蒂亚的水平线较低,湿气较重,而抬高地板的高度也是为了预防风湿病。
而波塞迪亚的食物也比较重口,不过这所谓的重口只是对于一般人而言。像弗雷斯这种在现代吃过各种调料的人自然感觉不出特别,但克莱德等第一次来波塞迪亚的家伙却赞不绝口。其实说白了,只不过是因为波塞迪亚旁边的狄亚顿湖是盐水湖罢了,所以波塞迪亚的制盐业较为发达,盐的价格相对其他地区便宜的多,所以菜里放的盐就多了。
匆匆在吃完了饭,弗雷斯也懒得体会这座城市的风光-好吧,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风光可言,毕竟这些城市就和中世纪的城市差不多,街边都是低矮的木屋,没有下水道系统的泥路上到处充斥着排泄物的臭气。不过显然这里的人们都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弗雷斯自然不愿在这里多呆,便径直跟着爱马仕来到波塞迪亚城东靠近狄亚顿湖的地段。迈亚家的主要产业-三家大木匠工坊和一家船坞都在这里,主要是因为靠近狄亚顿湖和贝干河的交汇口,方便船只下水和商品运输。
工坊倒是都不小,足足占了10英亩(约4万平米),三家工坊里也有六百多工人,加起来算是波塞迪亚周边最大的工坊了。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弗雷斯都窝在这里亲自参与和指导水轮的建造,和马切城那边的水轮不同,马切城研制的水轮主要用于农业,波塞迪亚这里生产的水轮,则主要设计被用于提供更大的动力用于工业,更准确一些来说,是用于最初级的车床。而第一批水力车床的买主,正是爱马仕本人,因为这些水力车床可以极大提升木工的效率,他的船坞和工坊都将会因为使用水力车床而大大提升效率,降低做工时间和用料成本。
弗雷斯也收到了来自爱马仕提供的第一桶金,足足三百金币,按照此时一金币可购买越一百斤小麦换算,这三百金币的购买力就是三万斤小麦。看起来似乎不算少,但弗雷斯每年光是给奥炉之壁的一万守备军支付的军费就要十万金币以上(包括因战死而作出的抚恤费),更不用提各地的常规守备军的开支。这些钱对于阿特拉斯每年的各方面的开支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但弗雷斯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每年的税收和开支他不敢轻易改动,但是这笔钱却完完全全属于他自由支配的财富,何况这只是由水轮带来的第一笔钱罢了。
这三天的时间,爱马仕和工匠们已经将水力车床的设计模版定型了,之后基本不会有存在太大的问题。弗雷斯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工坊,开始实行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找寻硫磺。
因为不愿让爱马仕知道他的行踪,弗雷斯又搬回了父亲在波塞迪亚留下的房子,也是一座砂石建筑。房子不大,但是常年没有清扫留下了满地的灰尘和遍布房子的蜘蛛网。不得已弗雷斯由去街上雇了几人来打扫房子,而他自己则带着克莱德和两个亲兵前去波塞迪亚城以北的勒骇冈火山寻找硫磺,只留下一个亲兵看家。
带着一个城里雇佣来的向导,弗雷斯出了城,沿着山路直向勒骇冈火山而去。波塞迪亚以北是阿特拉斯省北面常见的丘陵地区,不过好在勒骇冈火山距离波塞迪亚并不远,而且因为有人经常去取火山灰,还留下了一条直达的山路。
不知不觉弗雷斯已经走了一小时,这山路崎岖不平,远比走平地累的多,好在弗雷斯等人毕竟常年战斗在前线,体力足以支撑。不过连续走了一小时,弗雷斯也略感疲劳了,奇怪的是这向导却健步如飞的走在前面,丝毫不顾身后的弗雷斯等人。弗雷斯好几次让他慢些走,可他走着走着又开始徒然加速,弗雷斯无奈,只能招呼众人跟上。
这时已经走入一片山沟,山路旁都是参天大树,丝毫不见人烟。不过星辰之月正值盛夏,弗雷斯走了这么久正热得汗流浃背,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山间的自然美景。走在前面的向导隔着弗雷斯三步远的距离,却突然一个加速,消失在山路上的拐角之处。
弗雷斯微微皱眉,挥手让克莱德和两位亲兵停下。
“领主大人,怎么了?”克莱德一边微喘一边问到。
“不对劲。”弗雷斯皱眉到,“这个向导似乎故意让我们一刻不停的登山,而且他都很少回答我的问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是啊。”克莱德道,“我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不太对劲,他在波塞迪亚城里一听我们要去火山,马上就同意当向导了,连雇佣费都没商量就一口同意了。”
“也是我太心急了。”弗雷斯摸了一把额头上溢出的细细汗珠,又道。“这样跟着他走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前面就是火山了,如果现在掉头回去,又不太甘心啊。怎么办呢?”
弗雷斯又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们今天还是先沿着路回城里。这个向导太古怪了,反正我也知道路线了,改天再来就是了。安全第一。”
克莱德等人听弗雷斯这么说,虽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火山也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现在才知道回头。晚了!”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提着两把斧头缓缓从拐角的山路走了出来。
这时候,仿佛事先约定好一般,十几个人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猛然从山路两旁的树林中钻了出来,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弗雷斯等四人围在了中间。
“该死的!”弗雷斯见到这般情形,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埋伏,赶紧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帝赐剑,和克莱德背靠着靠站到了一起,持剑面向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