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研究白色粪便的同时,远在西州刘宇坤的表情像是生吞下了一口大便,难看之极。
刘宇坤和颜悦色地挂掉讲了几分钟的电话,毫无征兆,下一刻面部却狰狞地可怕,刚做完饭的若姗姗想喊他吃饭,话没张口便吓得立即咽回肚子里。
刘宇坤抬起手,全力一甩,手机重重砸向墙壁,顿时,手机四分五裂,电子零件如天女散花洒向四周,他咬牙切齿吼道:“操!这帮废物,两天了还没找到!”
无比的愤怒令他牙齿咬破嘴唇,鲜红的血渍淌满嘴角。
在他计划里,陈翔是瓮中之鳖,根本无法逃出手掌心,他一系列复仇计划才堪堪实行一半,可是现在陈翔却人间蒸发,彻底不见了,究竟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至今都没有找出来。
陈于涛背叛?他想过,但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给他毒资,吸毒人为了钱抢劫杀人都做的出来,何况背叛兄弟。为保险起见,昨天夜里,他派人找到陈于涛,一顿严刑拷打,至今,陈于涛仍然被关在郊区小屋子里,可陈翔逃跑他根本就不知情。
另一个可能则是陈翔发现李奎跟踪,但李奎的跟踪技巧在部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按理非专业人士根本不可能识破跟踪,难道李奎背叛?这不可能。
无数线索在刘宇坤脑海里纠缠,找不到陈翔消失的理由,便无法找到陈翔身处何处,刘宇坤不认为陈翔有能力报复,但这种似曾相识的无力感又渐渐盘旋在他心头,特别是若姗姗蹲在他身前,无言地收拾地板上散落的手机零件时,这种无力感达到巅峰。
就好像看见当天她前夫陈翔穿着一双耐克鞋,眼中露出阴笑和鄙夷。
刘宇坤满眼血丝,一脚踹开身前的若姗姗,嘴中有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他想起了五个月之前。
……
刘宇坤是西华省最有钱的富二代,但他不是一个甘于满足的人,他做梦都想证明自己,超越父亲刘振。
现在大家提起他的时候都说刘振的儿子刘宇坤,但未来他希望刘宇坤能够变成主语,有人能够说上一句,刘宇坤的父亲刘振。
并不是不孝,而是一个成功男人的野心。
只是踏入商场十年有余,还是没有跨出父亲天地下的小圈子,公司季净利润再次下滑令他心情烦闷。
撇开左右,他随意找了个酒吧买醉。
夜黑风高,四下无人,刘宇坤晃晃悠悠从酒吧出来,后半夜大街人影寂寥,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好像多米诺骨牌在眼前倒下,又好像一条全身亮光的长蛇忽然溜走。
秋夏时节夜晚的凉风吹起了他的衣袖,刘宇坤清醒了些,想给司机一个电话,可摸了摸口袋,口袋空空如也,不知何时被小偷顺走了。
刘宇坤醉醺醺地打了个饱嗝,手机消失在熟悉的口袋中,他一时间愣了,大脑转不过弯,许久后才想通,木然的脸庞微微扯动,迈开脚步,目标家的方向。
这个晚上他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威士忌、葡萄酒、啤酒……走在路上,酒精上脑,刘宇坤越来越昏沉,身体似乎不再受到大脑支配,他扶住小道旁的电线杆子,想要歇歇,但一会儿后脸部肌肉再也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双眼一闭,歪倒在地。
“快过来,这里有个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刘宇坤感觉有人踢了他几脚,他用力睁开眼睛,黑暗里有个模糊的人影于眼前晃动。
他抬了抬手,呢喃几声,心想终于有救了。
“还能动诶。”那人又踢了他几脚,下脚很重,酒精麻木下的身子都十分疼痛,刘宇坤感觉到屈辱,有些恼怒,口中呢喃声大上许多。
“唧唧歪歪讲什么呢,哟,还凶我!”那人嘿嘿阴笑几声,“陈少,你说怎么办?”
又有一双鞋停在他眼前,似乎是耐克,刘宇坤躺在地上,身子稍微动了动,想看清来人的摸样,但耐克鞋抢先用鞋尖抵住他的脸颊,脚尖用力来回摆弄着他的脑袋。
“是个醉鬼,咱们好久没有玩了,老规矩如何?”相比前面说话的男人,耐克鞋的声音比较柔和,但语气同样充满着诡谲。
老规矩?刘宇坤迷迷糊糊,有种不祥的预感盘旋心间。
忽然,他感觉身子离地,那两人架起了他的手臂,拖着往前走,刘宇坤单薄短裤内的屁股在水泥地上摩擦,火热的痛感,他想要用脚撑着站起来,但醉酒后根本没有力气。
一路拖行,似乎被他们带到了一个更加阴暗的角落里,刘宇坤大吼大叫,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大脑中有组织的语言经过舌头的处理又变成不清不楚的呢喃声。
“吵什么吵,等会儿让你冷静冷静。”重重一脚踹在他火热的屁股上,刘宇坤下意识惨叫。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解皮带,虽然脑子里一团乱麻,但一阵恶寒还是从心底冒出,**狂魔几个字在他脑袋中飘来飘去,刘宇坤再度努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环境下已分不清这是哪里,只看见只有两道黑影并排于身前。
“张胖子,快把他头抬起来一些,我的琼浆玉露已经准备好了。”
听见说话声,刘宇坤心底里打了个寒颤,菊花一紧,手掌撑地用上全身最后的力气,但模糊中有人踩着他的腰把他压了下去。
黑影踹了踹他的头,脚尖踩着下巴往下使劲,无力抵抗后,刘宇坤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开。
“你可对准一些啊,这双鞋我还没穿几个月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可宝刀未老。”
两个男人对话中,刘宇坤忽然感觉一股热流涌进嘴巴里,他下意识叽吧着嘴,喉咙鼓动间把液体吞进嘴中,接着一股骚气在嘴中弥漫,咽下几口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刘宇坤大声咳嗽,用力挣扎,被酒精入侵失去控制的身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不停扭动。
但换来的是滚烫的水流在脸颊四溢。
不过一会儿后,从天而降的水流渐渐止住。
“该我了,该我了。”
几句兴奋的喊叫后又一股新鲜的热流涌入嘴中,刘宇坤奋力挣扎,热流再度沿着他挣扎的头部蔓延,流在脸上、流进头发里、流进衣服中……
这是刘宇坤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翌日一早他被周围叽叽喳喳的人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他感觉周围有一股浓烈的异味,前方几米远处七八个人正带着奇异的眼神望着他,他头痛欲裂,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强烈的尿骚味通过味觉神经元传入脑神经元,再被脑部识别。
昨晚记忆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他想起了那两个男人的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