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二年九月,弘历纳林黛玉为太子妃。
仪式从上午九时开始,当林黛玉穿着一身浅绿色纯白花绣长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宫女,从遥遥的红毯那端走来时,没有人不为其超尘脱俗之美目瞪口呆,黛玉生性不喜招摇,还有很多人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之面,那些因弘黛一恋或震动,或疑惑,或有些不能理解的人,当见到无数婢女簇拥的这位倾城容颜,且又观之黛玉一行一止,领略其仙姿仙袂,当下无不共念:
我若为王,想必也愿意独守此红颜一生了。
连并那些暗中窃窃的议论,也因为黛玉一身绝代风华而自此戛然而止。
似乎上天格外眷顾此人,女子的一切好处,都在黛玉身上得到了极为恰当的体现,多一分太多,减一分便少,紫禁城佳丽均是各地美女中的翘楚,如云如海,可是看到黛玉,眼神中无不现出一种奇怪的成分,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嫉妒。
无法收敛,却也自知无可奈何的嫉妒。
宫廷礼节繁冗,当所有或大或小的项目结束,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之后,黛玉体质本弱,勉励支撑完毕,已经有些气喘步浮,紫鹃,念红及众宫女便将黛玉扶至潇湘楼休息去了。
潇湘楼曾名明月楼,因要赏赐给黛玉,故改名为此,阁楼两层,分前后两院,因弘历早吩咐过,所以前院大致仍是潇湘馆之景,青石,翠竹,芭蕉,翠藤秋千,后院遍种鲜花,中有一小夹道,可从后门进入清池泉,黛玉知道弘历许要很晚才来得,自己又困又乏,便先让其他宫女,嬷嬷们下去,令念红等人守着,好小睡片时。
并不知多久,只觉脸庞有吹气之声,细若无闻,黛玉轻启妙目,弘历只距她几寸之遥,脸上含笑,黛玉便起来了,窗纸黯然,屋中不知何时已经点上红烛,便微笑道:
“本来只是要略歇歇的,谁知竟睡过去了,来人了竟也不知道,念红也不叫醒我。”便揉揉眼睛。
弘历便在黛玉身侧坐下,侧头审视她,抿嘴微笑,满面得意之状。
黛玉见弘历并不说话,只是笑,心中诡异,便把脸色微微一红,也笑道:“呆子,看我做什么?”
弘历笑意盎然,看她半日,眼睛弯弯地说道:“她们说你标致,天上无两,地上无双,像仙子一样。”
黛玉半别过头,垂首说道:“不过是些客套话罢了,又跑到我这里学什么舌?——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弘历笑意更深了,便双手托腮,一副研究的样子,笑眯眯看着黛玉。说道:“我只是开心,这样一个天上无两,地上无双的仙子,怎么就成了我的夫人?”
黛玉瞪他一眼,转过头微笑,见桌上尚有一个青花瓷碗装的粳米粥,尚有热气,知是弘历拿来的,便悄悄端过来,喝了两口。
弘历定定看了黛玉半日,又笑道:“怎么就成了我的夫人?”
黛玉噗嗤一笑,推他道:“有完没完?”
弘历还自我沉浸,也不理会,只凝视黛玉精致的五官,含笑沉思,半晌,忽然笑道:“好妹妹,我实在想不明白,不如我们把当日情景再演示一遍,也让我明白,我是如何把你哄骗到手的?何如?”
黛玉哭笑不得,便看弘历道:“今儿是发了什么疯?酒喝多了不成?演示什么?”
弘历便自己走到卧寝中间去,笑意顿时不见,面上忽然变得呆呆的,看着黛玉走过来,小心说道:
“你就是林黛玉?”
黛玉转头一笑,不理他。
弘历又呆呆地说道:“妹妹,我看你好面善,你可曾去过皇城,到过皇宫?”
黛玉想了想,故意冷然说道:“我并没去过,你认错人了。”偷偷一笑,看他怎答。
弘历见黛玉打岔,微微一怔,忽然拍手道:“是了,九天真人曾经说过,我弘历将在这贾府遇到真命天女,她的名字叫林黛玉,他还说,你以后将是太子妃,是我夫人的命呢!虽然我们并未见过,你定是我将来的夫人无疑了,好妹妹,夫君这厢有礼——”
便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大揖。
黛玉面上一热,忙冲口嗔笑道:“你要当时这样说,看我可理你不理?”便又低下头去,小声笑道:“谁是你夫人的命了?”
弘历‘呀’了一声,忙走到她身边坐下,笑道:“册封了太子妃,就等于和我拜堂成亲了,还说不是我的夫人的命?”
黛玉一时词穷,面容通红,想到‘拜堂成亲’几个字,心中如无数小蚂蚁爬行,忽然跺足起身,小声说道:“怪热的,谁和你在这里磨牙,我出去走走。”便逃也似地要离开。
弘历大手一把扯住黛玉的柔荑,笑道:“回来!你如今是我的人了,出嫁从夫,要不听话,我可管得你!过来坐着。”便半威半笑地把黛玉扯过自己腿上坐下,黛玉扭捏挣扎,弘历只按着她不让动,黛玉羞得不行,却也无法,只得把脸别过去,拿帕子捂着,弘历小声笑道:
“好妹妹,还害羞呢?”
黛玉轻若无声:“谁害羞了。”
弘历笑道:“那你转过身来。”
黛玉拧着不动,许久,小声说了一个‘就不’。
弘历心中暗笑,便伸手去捧黛玉的脸,谁知黛玉玉牙轻咬,弘历哎呀一声,抽回手来,顿时又气又笑,道:“好,好,还敢不从夫,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此话一落,弘历双臂微微用力,瞬间便将黛玉打横抱了过来,双臂紧紧箍着她,挑衅对视,黛玉顿时又踢又打,又是羞臊,小声说道:“四哥哥,你今儿疯了不成,讨厌。”
弘历忍着笑,故意气她:“你叫吧,叫吧,别说没人听见,便是听见了也没人来救你,你今日就是我的小绵羊,我就是那个大灰狼,你越叫,我的性子越坏,待会儿可吃得你骨头都不剩。”便将五指一伸,向黛玉面前一罩,面露恐吓。
黛玉动弹不得,脸儿殷红如桃儿,双眼水眸如星,娇羞怨怪无限,不则一声。
弘历心中一怔,一股激流忽然自体内升起,便哑声问道:“不叫了?”
黛玉轻咬下唇,别开目光。
弘历又问:“还听不听话了?”
黛玉嘴巴轻轻一撅,说道:“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哪敢不听话。”脸色更羞。
弘历痴痴看了黛玉片刻,忽然伸手从后面托起她来,黛玉不禁又将水目瞪圆,愣愣地道:“四哥哥。”
弘历一手放在唇边,轻嘘一声,笑道:“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
见黛玉没反应,微微一笑,说了‘真好’两个字。
便在其注视之下,慢慢将双唇覆盖上去,贴上了她的粉嫩樱唇,轻轻摩搓,细细品味,黛玉水般双目立即繁星点点,簇簇乱动,想开口叫弘历,可是四字刚出口,便淹没在弘历的吻里,被他吮进口中。
许久,便听弘历模模糊糊地说道:“现在放心了吗?”
黛玉妙目半睁,小小地‘嗯’了一声。
弘历微笑道:“胡说,你还没有放心,我感觉得到,不过没有关系,今日你是太子妃,明日就是皇后,当你独霸后宫的时候,你会放下心的。”
黛玉不语,只伸出手去,摸上弘历的脸颊,绕到脑后去,柔媚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
这笑如春风柳絮,瞬间令弘历心情激荡,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想要释放,如波涛汹涌,烈马奔腾,却又有些茫然失措之感,轻轻将黛玉推倒在粉红色稠床之上,低头迫不及待地寻吻,眼睛,睫毛,脸颊,耳垂,慌乱不安的吻,雨点一样落在黛玉脸上脖上,双手不知该往何处去,便顺着黛玉衣服下摆伸进去,一寸一寸,向上游走。
黛玉脑中有细细的嗡嗡之声,减减放大,眼神迷乱,只怔怔的瞪着弘历,当其将整个小手臂都伸进衣服,在某一处戛然一停,微微揉捻,黛玉颤抖的声音终于因惊震冲口而出:
“四哥哥——”
这一声稍稍叫回了弘历早已迷乱的理智,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沙哑着说道:“妹妹,我,我想,我——”
我了半日,却不知究竟要说什么话,只得又艰难咽了一口唾沫,样子颇是窘迫。
忽听到门外有小宫女怯怯的声音,说道:“打扰太子,太子妃休息,门外周嬷嬷请太子过去一趟。”
黛玉忙推开弘历,坐起了身,脸红得番茄一样,将身下衣服拢好,垂首背对弘历,胸脯一起一伏,喘得极为急促,弘历微有些发怒,便说道:
“她不好好在自己的屋子里喝茶待着,这个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小宫女声音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子恕罪,周嬷嬷说,此事关系到江山社稷,万分紧急,好在太子还没有就寝,所以请太子务必要过去一趟。”
弘历一愣,道:“什么事,就那么严重?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小宫女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周嬷嬷说,请太子恕罪,此事刻不容缓,必须现在说。”
弘历脸色有些不好,黛玉定了定神,回身柔柔说道:
“你不是说过,周嬷嬷乃是宫中颇有资历的老嬷嬷?她今番叫你,必定是有急事,你该去看看。”
弘历便看黛玉一眼,眉头微蹙,坐了半日,忽然起身出去了,临走门口,回头说道:“你还没吃饭呢,把粥喝了,我很快就回来”。
黛玉微微一笑,看弘历走出门去,眼神便有些痴然。
关系到江山社稷,万分紧急。
刻不容缓。
真的,能有什么事,就急成这么样呢?
黛玉的微笑一点点收了回去,心中似有一片乌黑浓重的云,慢慢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