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最美的东西全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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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舞清鲜

握把种子,撒入沃土,时光定把青春捧出撒一虹信念,抛向高处,星星也会为你欢呼

沙尘暴自述

我用我那沾满砂浆的泥手拍打你的窗户

你可知我心

是要扫除世上一切尘垢人们眯眼视我

我依然龙卷怒吼

因为我想把清新留住

流星雨

是谁横空耀亮的滑过像一瀑金帘灿烂了长河为什么集体将光和热朝着一个方向闪烁

是难以逾越的坎坷

将通往理想的路阻隔

走时也不忘把黑暗划破

是雨

只湿润眼睛心灵和魂魄

不是雨

它让大海泛银波收成闪金色

(原载2008年9月11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

昙花

汇总花科的所有优点

叶上长叶叶上长蕾蕾开一现是你的著作和版权

像喇叭像菊花像牡丹

像又不像

是它们想像你又像不成你才成了亮丽的一般

给叶十分的张扬

可是体会到叶的困倦

都说你的美丽只是一现

谁知道一现经过多少的忽明忽暗一现的长征和释放让时空迷慢

(原载香港文学报社出版公司《第二届华夏作家网杯文学大奖赛优秀作品集》)

饥餓的野狗

夹着尾巴低着头我像一只饥饿的野狗在灵魂的旷野里

寻找骨头和朋友

白昼黑夜沟壑雪野

只管攀登只管印花只管走一朵像我的花儿总会开出

西北风何时煮好了骨头谁喊我的乳名

卷曲着喇叭一样的手

如果

如果我是一只小鸟

绝不留恋妈妈给我做的小巢我要用我的翅膀

煽着世上尘埃

去到蓝天白云中

走自己一生的逍遥

如果我是一棵小草

就使尽全身的力气繁衍以使我能涉及的世界

回响绿的色调

如果我是一叶小舟

就要颠沛尽

白的浪花蓝的波涛

鼓浪前程梭穿天涯海角

与困难对话

你管住我时摁住我

克扣了我那么多还嫌少

你那么长时间恨我牙也近乎咬掉了逼我将汗水结晶成诗歌

将不回头的青春编制成缟

有一天你管不住我了

你站在我对面垂着双手对我笑

我感谢你管住我时对我那份独钟的好面对你对我的那份好只是由衷地笑

有一天我管着你只是对你好

轻轻地告你对奉献的人要饶了再饶

如果你流泪了我会用丝帕

轻拭你那泪眼的角

将泪渗入那张洁白的缟

如果你要进我的怀抱搂我的腰

我会告你不要不要

因为那里没有温柔只有骄傲(原载2005《感悟》第五期)

身体布袋绵羊及其它

身体像布袋和绵羊具有饱满和温柔的美要说是换也是

我牵走绵羊

你将布袋背去

身体是布袋是绵羊

如果开个口

就一天比一天秕

再后来布袋是布袋绵羊仅羊皮

最后布袋是****绵羊见绿就后悔拿一沓儿纸到哪儿烧去

身体是布袋

不是什么人也可以装取

身体是绵羊

不是什么人什么动物也可以献给

(原载2005年1月诗刊社诗歌艺术中心编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闪烁的星群·天鹅星座卷》)

钱事儿生活及其它

许多的事儿可以拿钱说千万别

拿钱说事儿

一旦拿钱说事儿生活就变成了纸想在纸上写字时已被风雨淋湿

(原载2007年3月5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

果子奋斗摇摆及其它

让你在树上挂着显示枝干的拥有和往昔曾经的奋斗

莫在风中摇摆狂荡跌下去树也忧愁

矜持是延续的所有果实在理想的后头

(原载2007年3月5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

谷子土豆及其它

我长久地思考着一个问题谷子为什么是谷子

土豆为什么是土豆

为什么土豆只能做

土豆丝薯片

或作为烩菜的一支队伍

只能哄孩子肚子还有舌头

而谷子一个人就能战斗脱去衣衫就能成粥

一碗粥

把生命喂成冲锋和匍匐

(原载2009《九头鸟》第6期)

喇叭

虽然你有一身金黄的外衣又有一个巨大的头颅

还有一个婉转的歌喉

可我总是不喜欢你

虽然你能摇动一条山川沸腾一段长安

撼动人流一片

我还是不喜欢你

因为你金黄的外衣里面是铜臭

巨大的头颅里无脑髓

婉转的歌喉哼出的全是别人的曲你让我怎么喜欢你

还因为摇动一条山川的是山音沸腾一段长安的是国粹

撼动人流一片的是灵魂

你让我咋样喜欢你

你有什么

你只有将别人的歌曲装得

一袋一袋的从自己的洞里过去

你还有什么

你还有用别人出的气流动到你的身体里发出的哼哼唧唧

你再有什么

你再有就是在人们的记忆中用心涂抹的败笔任鲜红的心一片一片的黑从不在意

你说谁能喜欢你

这个季节的树

为啥这个季节的树

近乎一样似在比赛飘零

袅娜多姿的柳树将春天

的芽儿在柏油路上洒了一层枝干上鹊巢高悬一声鸦鸣

趾高气扬的杨树过去

举起的臂膀

悄悄被季节脱尽了衣裳仅剩的蝴蝶结和丝帕也在泛黄

敦实稳重的楸树已丢了青春时那几片润红

夏时准绿的脸上长满

让妇人们叹息的雀伤

李桃梨杏颜色已不知去了何方只剩

无数只献果的手招引秋风

高贵殷实的梧桐上停靠的凤凰想是打听到哪座深潭出龙

已带走勾人的异鸣

那挂倔强的护伞

疑惑地举着问号的顶

季节啊季节

谁给你那么大力量

让所有的伪装现出原形

有些种子

有些种子

就不发芽

当你将它

遗忘了的时候它就对你

舞爪张牙

有些种子就不结瓜当你餓得说不出话时无名的瓜催你说话

有些种子

就不开花

当你倒下若干年后

花开像你花开像霞

春收

灯笼挂起时

我抄录着几朵生活的马车上承载的波涛

女儿看着我笑了

对了我应该告给她在秋天的土里

爸埋过几块诗根

还在冬天的地里

压过几把歌条

看见不爸正在

收获着秋冬的韵脚

有一种

有一种糖蛋功不单一

倘或入喉就非睡似睡

有一种药品欲仙欲飞

一朝张口就无法痛悔

有一种需求温柔似水

一弯胳膊已在瓮里

有一种金钱轻易可取

装入的是口袋等待的是摸黑

有一种尾巴专事乞怜

看见官人就摇摆看见众人就叫喊有一种抓手扭转乾坤

为少数人举起就被多数人唾弃

有一种历史非笔撰写

一迈脚步已成铭记

怨哈哈

从你那儿出来他以为他

真那样高那样壮还没到篮球场就绊倒在便道上

从你那儿出来

我以为我

真那样矮小就那副丑样看见好姑娘

只敢远远地张望

他的伤害我的惆怅都因去了你那儿一趟

出走

我从喧嚣的大街出走

游荡到小店游荡到晋祠

游荡到晋阳湖

鼻嗅阡陌油嫩的空气

眼观湖水和阳光牵手的歌舞

我从喧嚣的大街出走

不离手的纸笔龙蛇狂舞写山写水写沟

画心中那靥清秀

走过来的眼睛荡漾羡慕

我从喧嚣的大街出走

心潮和眼眶充溢清流

采花逮蝶旋一个姿势唱那曲岁月的悠悠

慷慨的大地捧出守候

(原载2007年3月5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

酒从粮食里抽出灵魂把所有的热量窖存

喜的时候捧出心怀让喜气变成红晕

怒的时候口若悬河一改平时的四平八稳

哀的时候把头叩响土地向苍天发问

乐的时候舞之蹈之旋一个姿势难以站稳

你不在我们默默无闻你来了我们爱恨有准

没有你我们是人

在灵魂的田野里默默耕耘有了你我们是神

一切的谎言都被真实冲昏

一只蝴蝶向我飞来

月明星繁月季欲开

一只蝴蝶向我飞来

它说它曾把一朵绢花错爱将感觉翩翩在无香的地带

月明星繁月季正开

一只蝴蝶向我飞来

它说它如果长有双手

定会将根儿在土里多埋

月明星繁月季又开

一只蝴蝶向我飞来

它说外面的世界好冷好冷快将你心上的窗户打开

我从一个人的坟头走过

头大尾小的一堆土

在萋萋中发出响声

只有相关的事物才能听懂

想留下什么没留下什么想带走什么只带走自己

摇曳的衰草

可是在召唤远去的踪影许多的鸟儿为谁歌唱

我从一个人的坟头走过走出来一串儿假设

喜欢

小草喜欢春天

春天离小草越来越远

小鸟喜欢空气

空气离小鸟的要求越来越远

人喜欢小草小鸟

小草小鸟离人越来越远

大雁喜欢人烟

许多的人烟眯了大雁的双眼

(原载2007年3月5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2007《感悟》第二期)

玉兰

汾苑里四大两小的你并排站着那么大的花那么多的颜色让足够多的人欢呼出鹊跃

而我在你周围踱来踱去

眼前浮现熟悉的面容和

被细雨打湿的陨落

轻吟着杜牧的那首诗

眼里潮湿着水汪汪的感觉

你从美丽的南方来到北国用那么耀眼的花朵律动着我是想起那些已往的人

才抽出时间来看望他们吗

你默默不回答我的疑惑只是将扣人心弦的花

开在明媚的长河

你准知道经受过无数次春夏秋冬的人为什么看着你的脸一次又一次地

低头一次又一次地思索

黄河遐想

那么大的眼眶

流得那么细那么缓

是否母亲的泪已快流干似临行的游子

在对家园留恋

又像匍匐前进的战士

蜿蜒在瑟瑟的对垒间

可当你去了壶口

一定会听到欢呼和高喊

最窄的时候最危难的时候最易产生烂漫的诗篇是因有人要撕碎心灵铺天盖地的画卷

还有用心构筑的刺绣

和藏在箱底只有在最兴奋的时候才肯挂在脖颈的那串项链

(原载2007年3月5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2007《当代文学选粹》)

谁人把握汐潮

他那么多竟然还嫌少你这样少怎从不争闹

粗琢磨多少原来思想制造仔细想长久才是人间正道公认为向上方有倜傥逍遥实际上质地从不争多论少近里瞅都有谁在为啥争吵远处看多少大腕竞自折夭

呜呼风急霜烈浪高谁人把握汐潮

(原载太原日报)

开来继往

环视群山云卷云舒锦簇千重欣阅大海浪涌涛迷域阔景广何不长啸滤浊扬清

何不举胸以笔当枪

何不仿贤语缓心长

将嫁衣裳尽披身上

看寰宇怎样

举目远眺白云飘蓝春花又放牵手心仪相携相拥开来继往

树干之歌

站在旷野深入土壤掘进苍穹我是田野长出的一根木桩

扎根在土壤深层

舞蹈在旷野中央

田野阡陌是我的花园高山流水是我的心声绿叶是我的希望

新芽是我的收成

身影里充溢挺拔

骨子里催促花红

我的家无房顶

我的葬是天葬

许多的弓

在我面前风化

许多的剑戟

在我的声音中称病许多大王的梦

在我的身旁化为泡影我站在宫殿里

用平仄押韵方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管我去往何方能告诉你的

是咱俩一样

我是阡陌的一根木桩我用直立迎接斧鸣

(原载太原日报、《九头鸟》2009第6期)

甩一串浪花

我希望我变成一条鱼世界上除了水

没有任何东西

进入我的视觉听觉接触我的身体

只有水和

水里的食物氧气

左右前后上下

全由我自己

用尾巴甩一串浪花让全世界赞美

或者钻到海底

探寻大海的秘密

(原载2009《九头鸟》第6期)

今天我们与所有亲人合影

一架架帐篷犹如蘑菇

如今

都进了厨房

一道道伤口长出新芽甩掉了伤痛

一行行血迹全化作了耀眼的花红

那天

走失的翅膀

早已穿过云层

在为汶川祈福纳祥

今天

我们站在这头遥望今天

我们与所有亲人合影今天

我们明白信念希望是斩杀一切恶魔的利剑今天

我们坚信

一场灾难就是一道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