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慕云遥完全没有睡意,其中有刚吃饱的缘故,也有另外一些原因。坐起身子,他信手拿过一个本子,胡乱涂鸦,这是慕云遥一种减压方法。
“噗……”忽然,窗外传来了异响,像是小物件掉落毛毯时发出的声音,不仔细听很容易被忽略掉。。
“谁?”抬头,慕云遥便看到了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在窗帘上形成一个淡淡的阴影。排除了庄严等三人,来者是个陌生人。
没有回答,这个陌生人直接推开了窗,翻身而入,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脚触及地面,又是轻微的一下声响。是个独臂,肩膀上捆扎着的绷带显示这条左臂刚失去不久。
“又见面了,云遥。”
“李云峰?”仔细看,慕云遥很快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之所以认识,是因为这是一个黑色明星,曾经被慕云遥所关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天在昙花山公墓短暂现身的风衣男是他?
“我跟仲鹤是合作关系。”看出慕云遥的疑惑,李云峰解释到。
“我奶奶呢?”此时的相遇对慕云遥而言是意外的惊喜,急忙问起奶奶的事。
“她……成功了。”
隐隐的,慕云遥猜到了什么,但仍然不确定:“什么成功了?”
“三天前的事,你都知道吧。强者间做了一个约定,站到最后的人拥有‘乐园’的宝藏。仲鹤是站到最后的那一个。”
是个喜讯,慕云遥在李云峰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愉悦的地方。沉默了一小会,慕云遥问出了最不愿问的一个问题:“然后?”
“她永远站在那里了……我只是将她最后的遗言送达。”
“什么遗言?”慕云遥很冷静,冷静到可怕。几天来,他早已想到了各式各样的结局,此时李云峰所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这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不要把仇恨传递下去。”
“那是我的事!”
“随便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话说着,李云峰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如同灰烬般飘散开来。
“!”突发的情况让慕云遥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用惊讶,这是我的异能,名为死者的祈祷。”随着这一句话的结束,李云峰完全消失在房间里。我祈祷,能在死后在这个世界多逗留一天的时间,因为这个世界太精彩,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想去做……
“等……”慕云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还有很多问题来不及问。这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这样好吗?像是歌者即将登上舞台的时候被告知演出取消,慕云遥忽然被告知所谓的传承已经和他无关,其中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听着,你要成为执法队的成员,然后通过他们内部的信息平台,找到有关‘神泣’所创‘乐园’的地图。”
“我不接受这样的任务可以吗?”
“不可以。接受不能接受的,才是现实;拒绝不能接受的,那是幻想。你不可能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
时间倒退一点,南域某孤岛。
几天前,这里还是一个典型的亚热带岛屿,月牙状,群山环抱形成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几天后,这里便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山峰被夷为平地,海湾被碎石掩埋,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废石场。
这时候,废石上有人,还不止一人。
“啧,被耍了。”说话的是黑帝,海风吹拂下,他的大衣鼓荡,说不出的霸气。
“‘隐流’和‘宙斯’沆瀣一气不是什么新鲜事,没想到这一次连‘十字军’也参合进来了,演了一出好戏。”郭先森在一旁愤愤不平。“最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敢对米粒下手,然后装成米粒的样子来了个偷梁换柱。”
“不,那不让人意外,米粒虽然背景强大,实际上她没有太多的实权,买通‘天眼’的骨干,对三国联盟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米粒本身的实力不强……”摇摇头,黑帝否认了郭先森的说法。
“是什么时候的事?”
“估计是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是米粒本人了,那时候我们注意力都在钥匙上。”
“可惜。”难得的,白帝说了一句,含意模糊。
“走!”一声令下,龙组撤离。
……
事情,不一定就是传说中所说的那样,至少不完全是。
在龙组紧张筹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的时候,三个国家的联盟却看着眼前的事物发愁——一个水晶球。
一群人,围绕着观察了半天,还是认为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水晶球。
“什么鬼东西?”好几次,小晋三郎想要抓起来摔地上,又被众人的颜色制止了,索性退了开来,喝酒去了。
“还记得‘神泣’中的夏侯瑜亮吗?”某个瞬间,约翰想到了这么个名字。
“就是那个‘我们来做个约定吧’?”这么一提,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嗯,资料记载,夏侯瑜亮的异能是神的契约……”
“那你的意思是……这水晶球要在‘神泣’后人的手中才有作用?”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一点就通。
“答对了。”一个响指,约翰说道。
“还有后人?”
“有,那疯婆子不是说过不想再失去?”约翰提醒道。
“水晶球就保管在世纪银行,密码由我们三方分别持有,谁要是找到‘神泣’的后人,就立即联系,没意见吧。”本来,按着约翰的性子,他想说保管在自己手里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就是怕盟友有意见。他不怕,但这不是闹矛盾的时候。
没有任何异议,各散各路。
……
“天眼”总部。
“天啊,谁来阻止一下米粒小姐吧,这样下去,我得清理到什么时候啊!”这是负责保洁工作的老阿姨的心声。
正说着,“夸啦”一声,又一个花瓶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后化为碎片。
“放心吧,陆姨,你正常下班,这里我来负责。”一个微胖的女人走了过来。
“啊,谢谢,谢谢陈经理。”
“米粒,还没发泄够吗?”被称作陈经理的人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没有!”
“你还年轻,一些元老难免不服,暗中作梗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这次就忍不住了?”
“你被人敲闷棍试试?就知道那群家伙没安好心,表面衣冠楚楚装君子,心里口水潺潺似色狼!”
“谁让你老是用异能看别人内心了。”
“陈俞,你知道的,我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