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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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窥

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两个清闲日子。早上八点过了,才起床伸懒腰,慢悠悠地把自己清洁了一遍,坐到电脑前想写点什么。想了稀奇古怪的事,也就随意打了些稀奇古怪的字,随便起了个名字就放到自己的博客上,也不管少字多字,不管错字别字,更不管文法通还是不通,感觉某些憋屈的情感得到了发泄,就高兴地作别电脑出门。

已是近午吧,漫天的阳光,似乎夏天已经到了。街上也是好不热闹,甚至有两只狗在公然调情,而他们的主人却在笑嘻嘻地看着。真好索性倚在街旁的栏杆上,也就笑嘻嘻地看着过往的人。生活表象反映出的简单、自然和各行其是,真的很好也很温暖。

也许是自己的性格再加上职业习惯吧,一直不喜欢怎么说话,更缺少和陌生人一见如故、谈心交流的本事。面对人,更多的是一种观察、一种想知道别人内心真实的感觉。甚至和朋友一起,都习惯于静坐而看,惹得他们说我是一人向隅,举座不欢。可没办法,就喜欢看。

有朋友说我的那种看是种“偷窥”,是不良的甚至是近乎于变态的嗜好。我默然,然后问自己,那是真的吗?如果是,那么我在“偷窥”什么呢?

多少年过来了,哭过,悔过,但从未感觉麻木过。是因为在独处的时候,在热闹的地方,我总是旁若无人地翻开自己的记忆,看看里面的东西,任凭感伤也好,快乐也罢,不断地在自己的心里游荡、生长。甚至在很多的时候,我总是揭开已经好了的、尚未好了的伤疤,在疼痛和撕扯的过程中,我的感觉、我的心灵会分外的敏感而活跃,而自己也就似乎从深远、幽暗的黑洞里感知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今生和前世。而此时,泪水总是不期而至,不断地滋润、搅拌着自己的思想和本真的感觉,让自己觉得自己很明亮、很干净。

习惯了,我就放任自己,并有意无意地去观察别的人和事,乃至去观察和感知整个世界。

我本俗人,也无天分,但在这个热闹得已经喧嚣不堪的尘世间,我观察,所以我感触,也就有了自己已经很牢固的坚守和取舍。或许自我的东西是狭隘的,是冷漠而极端的,但我珍惜自己的这点固有。

我不知道“人”怎么就能成其为“人”,更不知道在这个充满生机也充斥诱惑的世界里,自己能得到什么,能放弃什么,但我隐约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梦想的是什么。

因为有梦,在冰冷的深处,我有着孩童般的率性甚至是纯净。在琐碎的生活里,我也偶尔低头捡拾,或一张纸,或半个笑甚至是一缕风、一片雪。每当这个时候,我总在问自己,有什么可恨可弃的吗?没有,自然已经以她独有的风情彻底包裹了我,我真的感激,感激我在这个世界,感激我所能碰见和未谋面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

我承认自己固有的感伤和悲悯,其实我的伤感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意识和自己的无为所致,就我个人而言,我已经很满足了,能任意地察看自己,能感知树叶的肥绿和花朵的羞涩,能在这个世界走上一遭,真的没什么可恨可要的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还在继续着自己的观察,我在看每一个能看见的人和事,但我更多的是以柔而暖的态度看你们,看自己。所以我的“偷窥”其实不是什么嗜好,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罢了。

在那个街口的拐弯处,在那个落雨的小镇上,甚至在你哭啼的寂夜里,或许就能见到我。那时候我会微笑的,你们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