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秋回来的时候听说文从义一早就回来了,心中欣喜不已。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文从义了,才发觉自己已这般想着他念着他。
一上楼就见文从义正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报纸也跌落到了地上,竟是不知不觉,睡梦已深。许兰秋不自觉笑了一下,轻轻走了过去。
蹲身捡起报纸之际,不禁意瞥了一眼睡熟中的文从义,没了平日里摄人心魄的眼神,更多了一份难得的沉静安稳。原来他睡熟中的神情是这般引人遐想,此前倒是一直没有发觉。
许兰秋第一次如此仔细,无所顾忌的,近距离长久的打量文从义,只被吸引的也记不得放下报纸,右手不知不觉托在了腮旁,只看的痴了,嘴角不由得弯成了一道弧线,眼里也竟是动情的醉人神彩流转。
许兰秋就那么半躬着身,痴痴看着文从义,一时也忘记蹲身,或调整好身姿到舒服一些的姿势,似乎也不知道累。只知道文从义的眉际眼梢越来越清晰,连睫毛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忽然文从义的睫毛似乎抖动了一下,许兰秋陡然一惊,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文从义脸颊处,自身本就有些长的睫毛几乎扫到文从义面庞。天啦,自己竟是亲不自禁要俯身亲吻他么!许兰秋一惊过后又是大羞,几乎是摒住了呼吸起身往身后退。不想就在许兰秋起身之际,一只手轻轻的却又是出奇大力的按到了许兰秋的头顶,一用力只将起身的许兰秋又给按了回去,只比先前更贴近文从义的脸庞,映入眼前的是近似有些放大的清明双目和根根清晰可见的垂直睫毛。许兰秋惊慌之际,才发现文从义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睁大双眼定定看着自己。
“你是想做这个么?”许兰秋还来不及反应,文从义又用力按了按许兰秋的头际,同时自己也忘上抬了抬头,温暖的双唇就不做任何招呼的覆盖到了许兰秋的唇上,许兰秋的双唇便彻彻底底的陷入文从义的包裹当中。许兰秋只惊得本能去推文从义,却被文从义紧紧按住后脑勺,动弹不得。许兰秋应该继续推开文从义或表示反对的,因为文从义的动作有些急切和粗暴。但不知为何她没那么做,就那么任由文从义层层深入的热吻缠绵,本就甚小的嘴唇只如被狂风卷进漩涡的树叶,身不由己任由吹打旋转,手中的报纸也不觉飘落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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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兰秋以为今日就此交付文从义,无从改变之际,“嘀铃铃!”一阵平地而起的电话铃声扰乱了沙发上悱恻缠绕的男女。许兰秋以为救星来了,文从义只是瞬间迟疑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但电话铃似乎专门来跟他作对的,一直吵嚷个不停。许兰秋只怕会惊动楼下的赵妈甚至范荣,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和文从义的这一幕,那该有多难为情,于是用尽全力推文从义:“大哥,大哥,电话。”
文从义大概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终于依依不舍放下许兰秋。
许兰秋得以解脱,身体心神却兀自摇曳不止。无口否认,文从义确实是一个没法让人拒绝的男人。大概所有的女子遇到这样的男人,一时也是很难招架的,需要抗的。何况此时的许兰秋对文从义也已日久生情,情根深种。只是往往当局者迷,许兰秋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总觉得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完全做好身体心灵彻彻底底接受文从义的准备。
趁着文从义打电话的空档,许兰秋整理好零乱的衣物便悄悄下了楼。文从义远远的看了看许兰秋在他看来颇有些慌乱的背影,也来不及去想什么,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足以浇灭他所有的情致。
“什么?云社的人死在了你的烟馆里?”
电话那头是老二焦躁急切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社的人每次来抽的也不凶,其实都是聊天,找几个女人陪陪罢了,怎么就死了呢。”
“死的是谁?”
“洪宣,徐,徐友兰。”
“。。”文从义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两个可是范慕烛最得意的弟子,八大金刚中最受器重的几个之一。
电话那边的老二已经不知道何所适从了:“老四,怎么办。这事。”
文从义只有暂且镇定,免得给老二带来更大的恐慌:“人带走了么?”
“洪宣和徐友兰的手下早就叫人把二人尸体抬走了。”
“他们没为难你吧。”
“暂时没有,可能也是想着我是孝义堂的人。可这不明不白的事情,不是迟早也是要找****来讨债的。”
文从义并不认同:“你果真问心无愧,怕什么讨债。”听老二不言语,带着逼问的口吻道:“到底有没有玩得过火的事情?”
老二很肯定的语气:“确实没有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第一次。”
“巡捕房肯定会插手的,先弄清是什么原因死的。你还在烟馆吗?”
“正打算回家。”
“你也别回去了,我会派范荣去接你,你只接到我这边来吧。我会先去范公馆一趟。”
文从义挂了电话下楼向范荣说明情况,就直接去了范公馆。
洪宣的那些手下还好,徐友兰的门徒看似客气,语气里却尽是不满甚至有些仇视。巡捕房验过尸,说是没有其他特别原因,就是吸食大烟过量致死。这下问题就复杂了,无论是自愿的也好,终究也是死在老二的烟馆里。文从义看着范公馆那些人的神情,显然是以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度为主的。文从义稍作解释,也不愿过多跟他们说什么,他知道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只有釜底抽薪。
范公馆的人看着文从义就此离去的背影,有几个急躁的甚至握了拳想要开骂,但终究有几分忌惮,又知道云社此前与孝义堂也算是一直交好,也就只好先就此作罢,等范慕烛的指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