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暗淡,东方放白。春夜之风,微凉……
一条幽静的林间土道上,偶尔一只麻雀从上空掠过,其振翅之声也清晰可闻。
得儿……驾!啪嗒嗒……啪嗒嗒……远处三匹快马疾驰而来,满道尘土飞扬。那马上的几人更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原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马玉笛,郑大刀以及秦康三人。只见郑大刀拖住缰绳,“吁”……勒住了马,马玉笛与秦康见状也停了下来。郑大刀对马玉笛道:“马兄,真是对不住!这班人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如今让你也卷入其中,我看我们就此别过,我郑大刀决不能连累朋友!”马玉笛道:“郑兄,莫要这样讲,帮人帮到底,我们穿过不远处的黑石岭,我们便不需要再怕他们,过了黑石岭,再不远处便是长白雪山,我的兄长及众多武林好手都在那里,便是他天煞门北派全巢出动,我们也不必怕他!”郑大刀脸上映出绯红,说再多不好意思的话,也是没用,还得靠人家来保护。几个字磕磕巴巴的从牙缝里迸出:“如此……好……好吧。”于是,三人又继续策马狂奔,朝黑石岭方向奔去……
东方,一轮红日已放出万丈霞光。眼前便是一座大石山,山脚下立一大石碑,上面模模糊糊刻着黑石岭。山崖陡峭,三人弃马登山,艳阳高照,不久,三人汗水均打透衣衫……
正至半山腰,只听得山下一阵喊杀,竟是林开,赵金阔等人追杀上来,马玉笛大叫:“不好!”三人急忙加速前进,向山顶跑去。
“咔嚓,咔嚓”两声巨响,山道两旁的大树应声折断,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三人罩在网中。哈哈哈哈哈!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汉子大笑着从密林深处走来,只见此人留着三尺美须,一身富家大财主的装扮,手中把玩着两枚铁胆。其身后跟随了众多天煞门好手,楚泉也侧身站在他的身后,只听他冷笑道:“大师兄,别来无恙?”原来此人正是郑大刀的二师弟。郑大刀狠道:“哼!程晋狗贼!何人是你师兄!”那程晋道:“哎!师兄休要动气,只要你把师傅所留的武功交出来,给师兄弟们修习,你仍然是我们的大师兄。”郑大刀:“呸!让你全学会还了得,自你接收北派,滥杀无辜,无恶不作!难道你还想用师傅的武功来继续做你伤天害理之事!”那程晋脸气的通红,咬牙狠道:“既然师兄如此不赏脸……得罪了!”郑大刀厉声道:“如此雕虫小技,便想抓我!”说罢,鬼头大刀自上向下一划,一张大网便被斩成两截。
郑大刀虽然现在从外表上看,大义凛然,浑然不惧生死,但心中却也不免打起哆嗦,就连马玉笛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心道:“糟糕,前有追兵,后又猛虎。己方只有三人,而对方没有三百也有二百,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要想脱身也更是困难!”那秦康更是连腿都打起了哆嗦,连连叫惨。那程晋道:“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抓活的!”程晋这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众多天煞门高手,已向郑大刀等人冲来,与此同时,林开等人也追上了山顶,一时间,竟成两面夹击之势!三人背心向里,胸脸朝前,共同对敌。虽敌众我寡,但马玉笛和郑大刀毕竟也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郑大刀一把九环鬼头刀,舞的密不透风,上前的只要被刀风所伤,便立即死于非命!那马玉笛更不是吃素的,一支判官铁笔,专点人死穴,指东打西,笔上蕴藏了不少内力!一阵交锋,天煞门的人竟也倒下了不少,楚泉眼见死伤众多,飞身上树,向那马玉笛身体上中下三路掷去三颗铁蒺藜,只听“铮铮”两声,上,中两路已被马玉笛的判官笔挡了出去,而双拳难敌四手,无暇顾及下盘,左小腿已被铁蒺藜穿了个血洞,立时,半蹲在地上。
这楚泉江湖上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善使阴毒武器,他见一招功成,遂接二连三抛出飞蝗石,袖箭,蝴蝶镖等诸多暗器。马玉笛等人见楚泉的暗器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无奈,三人只好分散对敌。楚泉,程晋等人一见得逞,飞身而上。郑大刀自与程晋斗在了一起,程晋灭了他南派几百号人,而程晋自一入师门便与郑大刀百般过不去,如今独占本派武功秘籍,竟不交还,自郑大刀,和程晋的师叔死后,两派再无顾虑,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猛下狠招,招招目的致人于死地……
林开的徒弟肖汉,身材魁梧,体格健硕,一把大斧狠劈狠砍,秦康虽瘦小,但较那肖汉灵活,二人各有长处。再看马玉笛,以一敌四,赵金阔,林开攻他正面,楚泉,金荣攻他背面,马玉笛虽腿部受伤,但是以他的武功,对付楚泉等人却还能应付过来,如此功夫,叫人心生敬佩。
几人斗了将近一个时辰,终是难舍难分,敌方人数是自己的几倍,这样下去,累脱了力,最后,还是羊入虎口。马玉笛以一敌四,左边的裤腿已被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郑大刀瞥见马玉笛渐渐不支,心中更是百般焦急,一不留神,竟被程晋一铁胆打中胸口,立时口吐鲜血。
又斗了些许时候,马玉笛已累脱了力,边打边躲,赵金阔的钢鞭,和金荣的花枪虽伤不到他,但马玉笛却也无法摆脱这般狂风暴雨的攻击,再加上腿部的伤势,使其轻功无法施展。那楚泉更是卑鄙无耻,熟铜棍虽抡的刚猛,却有虚有实,趁人不备,竟还频频打出暗器。这楚泉等人看准了马玉笛坚持不了多久,便专攻其下盘,一个不留神,马玉笛左腿伤处便又被林开的铁枪刺中。一声惨叫“啊!”马玉笛单膝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楚泉又在马玉笛的胸口处狠狠的印了一掌。“啪”马玉笛应声倒了下去。
林开的铁枪眼看就要送入马玉笛的胸膛,郑大刀甩开程晋立刻扑了上去,那一枪正刺中郑大刀后心!秦康却已摆脱了肖汉,敢上前来帮忙,那肖汉便也追了上来。可秦康哪里是楚泉等人的对手,没过得了几招,便被楚泉一脚踹翻,郑大刀更是拼了老命,使出浑身之力,双掌用力猛推,鬼头大刀笔直的射了出去,站在最前的林开,楚泉见势不好立刻从两旁滚开,又是一声惨叫,那大刀竟硬生生的插到了肖汉的腹部,郑大刀这一招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那把大刀竟拖着肖汉的尸体又向前行进了好远,那肖汉的尸体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此时三人均已瘫在地上,程晋厉声道:“都给我绑喽!”很快,三人被捆在了一起。程晋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郑大刀的衣领,狠道:“说!秘籍藏哪了?”郑大刀啐了程晋一脸口水,怒道:“秘籍早让我烧了,想要秘籍去找阎王爷要吧!”程晋大怒,抽了郑大刀一记耳光,喊道:“岂有此理!今天,我就让你去见见阎王!”说罢,挥拳就要向郑大刀打去。这时,马玉笛连忙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程掌门,此事本与我马玉笛无关,无奈……在下多管闲事,惹事上身。不如这样,贵派秘籍我知道在哪,让我带路帮你寻找秘籍,但是求程大掌门放我一条生路。”程晋迟疑了一会,马玉笛趁机向郑大刀递了个眼神,郑大刀立即会意,遂开口骂道:“马玉笛!你这卑鄙小人,我拿你当成过了命的兄弟,你竟如此……背叛于我!”程晋:“哈哈哈哈!大难临头各自飞,大师兄你太天真了。好!我也不想多招惹你黑白判官,如此,由你带路。”程晋说罢又喊了句:“来人!给马大侠松绑!”程晋身边的随从应了声是,便帮马玉笛解了绳子。马玉笛道:“大家跟着我走吧。”于是,马玉笛在前,程晋紧随其后,楚泉,林开等人押着郑大刀和秦康,一队人在马玉笛的带领下,向山北行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行人被马玉笛带到一座大山之下。这时,马玉笛张口道:“程掌门,秘籍就在这山顶。”那程晋哈哈大笑道:“真想不到,大师兄你竟能把秘籍藏到这种地方来,为了防我,真是让你煞费苦心!”郑大刀心道:“哼,休得得意忘形,一会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遂骂了程晋一声狗贼。程晋仍然哈哈大笑,他认为马上就可以拿到心中之物,即便现在是打他,他也不会生气。马玉笛道:“此山几千米高,山道狭窄,至山腰处仅容一人通过,我们人数众多,这……”程晋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此,你前方带路,我在你后面,林开,楚泉押着郑大刀和秦康在我后面,赵金阔和金荣殿后,其他人留在山下守候!”天煞门的人齐声应道:“是!”
这长白雪山海拔极高,山下郁郁葱葱,含苞待放,而山顶却是终年积雪。几人越往上爬越感到气温在不断下降……
直至半山腰,竟现出左右两条山路,左路有层层石阶通向山顶,而右路却是凹凸不平荆棘环生之路。马玉笛道:“程掌门,由这左路登上山顶,便是秘籍之所在。”程晋一听,连想都没想,径自向山顶跑去,林开,楚泉见势也跟着跑了上去,三人你推我攘,生怕让谁先抢了先。马玉笛趁机冲向赵金阔和金荣二人,将二人治服,将郑大刀和秦康身上解下的绳索捆在了他二人身上。三人便在马玉笛的带领下向右面山路逃走……
再说程晋这头,跑着跑着突觉脚下一沉,这块石阶竟是活的!再回头看郑大刀等人早已没了踪影,正气得哇哇大叫,只听“轰隆轰隆”巨响,自山上滚下的大石如千军万马般袭来!这三人妈呀一声,拼了命的向山下跑,就恨自己没多长几条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