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奇侠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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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冤屈得雪

“朱将军,你好大的官威啊!”

随着一声冷哼,门外进来一个体貌魁梧的老人。他看到林平之,微笑道:“小林千户、哦,现在可不是千户了。你可还认得老夫么?”

林平之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阎大人,宝庆一别已三年,阎大人越发清健了。”原来来人正是曾任湖广巡抚的阎仲宇。阎仲宇笑道:“小林大人好大的本领!若不是宣府一战,只怕皇上和太子还蒙在鼓里呢。”林平之笑道:“我有什么本领?只不过是一身蛮力罢了。阎大人,你不在京城呆着,怎么跑到宣府来了?”

阎仲宇冷笑一声,指着朱晖道:“还不是因为朱大将军?昨日皇上收到捷报,说他带领宣府大军斩杀敌军三万余,宣府将士几乎人人有功。鞑子年年犯边,我朝已经多少年未有大胜?皇上虽喜,但也知道他朱晖没有这等本事,于是派我和大理丞邓璋来核实此事。”

朱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大声道:“我虽不是一个个查看杀了多少人,但也是凭着将士的禀报如实上奏的!”阎仲宇道:“你与史琳二人轻敌冒进,致使大军被围。若不是赖小林大人拼死救出,如何能在这里与本官争辩?我问你,那史琳立了什么功劳,捷报上竟然占了头功?林千户杀敌无数,怎得奏报上见不到名字?!”

朱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这是何人所说?明明是本将孤身率军诱敌,我军才能大破敌军。林平之暗通敌军,泄露我大军动向,我正要军法处置于他,怎么还能给他报功?”

阎仲宇道:“朱将军实在是有些粗心,本来圣上只是有些怀疑,对你也颇为期许。让本官核实,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可你派往京城送捷报的刘大全百户,正是和小林大人并肩作战的袍泽!本官不会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战报。太子怕你对小林大人不利,这才急遣本官赶来宣府。你还有何话说?”

朱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派刘大全送捷报的人咬死。他愤愤道:“那刘大全贪生畏死,当时令他断后,他竟然早早撤回,这等奸猾之人怎能相信?”

阎仲宇道:“这人能不能相信,不劳朱将军费心了。大理寺丞邓璋现已带着人在营中盘查,我已派人持我手令,令各营配合了。”

朱晖脸色不善,冷声道:“阎仲宇,你虽是兵部侍郎,但本将乃是一镇总兵!军中事情,怎么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阎仲宇冷哼一声,“皇上已经下旨,令本官总领宣府一地军政。哦对了,皇上另有旨意,让朱将军即日回京,向圣上好好解释!”

朱晖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阎仲宇伸手拉着林平之,亲热道:“先恭喜你了,小林大人。此番可是又立下大功了。”林平之赶紧摆手道:“阎大人可不要这么说,这可是折煞晚辈了。”阎仲宇挥退众将,安排林平之几人坐下,说道:“这次朱晖领兵,却没有带监军。我还暗自疑惑,后来听说你奉了皇上旨意赶来宣府,我还以为是你来监军呢。”

林平之疑惑道:“监军?监什么军?”阎仲宇道:“监军多由内官所任,专掌功罪。”林平之惊讶道:“内官?是太监不?皇上难道动了让我入宫的心思?”林平之心想我好容易摆脱了命运,若是当了太监,不是又搞回去了?他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阎仲宇失笑道:“正是。小林大人不必如此,皇上不是没有让你监军么?况且监军也不都是宦官,有时也会是御史。”林平之这才稍稍安心。阎仲宇又道:“只不过监军一职,多由皇上的亲信担任倒是不假。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夫对你观感不错,心中还真是有些担心你日后成了太子身边的宠臣,要为非作歹呢。”

林平之挠挠头,尴尬的笑笑。自己是太子的玩伴这件事,京城尽人皆知,和阎仲宇持一般看法的人可不在少数。陆大有本来在和令狐冲抢酒喝,闻言插嘴道:“老人家你是没见到小师弟在战场上的模样,可惊坏了我和大师哥。这种人怎么会做宠臣?依我看来,我六猴儿倒是最适合当宠臣的,皇上一闷,我便去耍一会猴戏。”令狐冲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陆大有趁势抢来酒葫芦,刚要入口,见众人都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把酒葫芦递到曲洋身边,“曲老伯,要不你先来一口?”

大家再也忍不住,一阵大笑。阎仲宇摇头道:“知道你们师兄弟都是有本事的人物。奇人异士所为,我这老头着实理解不了。”令狐冲抢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道:“老人家眼光恁的毒辣!竟然能看出我们有大本事,本领可比那什么朱晖强上许多了。”

林平之愈加尴尬,对阎仲宇说道:“阎大人见笑了,我这两位师兄洒脱惯了。”阎仲宇道:“哪里。昨天询问刘大全之后,才知道小林大人冲突敌阵,斩将夺旗,为我军得胜立下大功。老夫听得极为敬佩,小林大人年纪轻轻,便能独对万军,我看日后定能是威震边陲的良将啊。”

林平之尴尬之色少去,道:“得阎老人一赞,小子倒是足以自傲了。”阎仲宇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甚是畅快。

原来阎仲宇此人当年曾在临清为官,当时政宽人和,在临清得了个“阎老人”的称呼,他平日以之为傲。此时林平之一提此名,让他心头大喜。他笑道:“朱晖领兵多年,有多大本事朝中文武谁不知晓?这次捷报一到,兵部的折子就雪片般到了皇上的案前,均称他伪报大捷。我又将刘大全的话告诉了圣上,皇上和太子大喜,太子还要……哦。”

林平之一愕,道:“太子怎么了?”阎仲宇脸色有些古怪,摸摸鼻子道:“哦,没什么,过几日林大人自然知道。”说着一端茶杯,做出个送客的样子来。林平之虽然不解,但看老阎都已经端着别人的杯子送客(桌上的杯子是朱晖的),情知他不会再说,于是站起身来,和几人告辞去了。

等他们一走,阎仲宇连忙将杯子放下,长出一口气道:“太子怎么?太子这几日便到。但特意嘱咐我不可漏了消息……诶,好险说漏了嘴。”

林平之几人已经走远,丝毫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