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奇侠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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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华山三日

林平之收势站好,向着师父师娘拱手行礼。岳不群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

围观的华山弟子也都是赞叹不已。虽然已从劳德诺和岳灵珊的口中得知林平之武功高明,但终未亲见。此时林平之一套掌法打完,大家都觉得这套掌法大气古拙,又兼威力刚猛,林师弟能打得过余沧海实非偶然。

岳灵珊从宁中则怀里“噌”的窜出来,跑到林平之身边,笑眯眯的道:“我和他们说师弟你武艺高强,他们还不以为然,这下你可给师姐大大涨了脸面。你拳脚功夫这么好,到时候再让爹爹教给你华山的厉害剑法,不是连大师哥都不是对手咯?”

宁中则笑道:“珊儿回来,不要胡闹。”岳灵珊努着小嘴回到宁中则身边,被她宠溺的捏了一下鼻子。

岳不群道:“平之,你跟我进来。”

林平之跟着岳不群,走了不多远来到岳不群的住处有所不为轩。跟着师傅进去,见屋中陈设简单,桌上放着一把宝剑。岳不群拿起来递给林平之道:“这是华山的佩剑,你要好好保管,不要辱没了我华山派的名气。”

林平之恭恭敬敬的接过佩剑,端在手里。听得岳不群又问道:“这次去京城,可都顺利么?”林平之想了想,道:“回师傅,一切顺利。而且徒弟还有事向师傅禀报。”

岳不群坐在一掌方桌前面,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什么事?”

林平之道:“我这次去京城,带了任务回来。若是此事可成,我华山一时定然是声望大涨。”

岳不群眉毛一耸,道:“什么事情能让我华山一下子声威大涨?”

林平之道:“师傅,鞑靼部巴图蒙克犯边。我想带上几位师兄,寻机刺杀了他,为我大明边民除了一害!”

岳不群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林平之看着师傅的样子,忽然恍然大悟。老岳一辈子都致力于振兴华山,自己随便就想带走华山弟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对华山百害而无一利,老岳当然是不置可否咯。

想到这里,他又接口道:“师傅,此事若成,弟子一定尽力为我华山争得一份荣耀回来,曾和师傅提过的事情也许能成。若是我华山有了这‘正宗’的名头,定能叫武林同道侧目。而且,弟子觉得侠者纵能保得一方,其功怕也不及出力保我数十万边民。”

岳不群放下了茶杯,道:“我华山倒是不贪图这等虚名,但想到数十万边民尚在异族铁蹄之下挣扎,此事确是侠者本分。不过这样,你现在山上逗留几天,让你大师兄传你些华山基本的剑法,否则我华山的门人,不会华山的剑法,成何体统?两天之后,为师会查看你的进展的。”林平之恭应一声,岳不群摆摆手,他就退了出来。

从有所不为轩出来,林平之心里暗暗好笑,老岳明明是看中了去抵抗异族可以赚些名气,嘴上偏偏要说什么“侠者本分”,真是够能装的。有人说他是“伪君子”,不是什么君子剑,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错。

不过林平之却觉得没有什么不理解,人类从还是单细胞的生物体开始就有趋利避害性。先为自己考量,也没什么错误的。古语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也是有“老吾老”的前提,然后有“及人之老”的作为。老岳一生致力于光大华山,事事先为华山考量,作为一个掌门其实很难得了。那个空间里,他恶事做尽,也未得善终。虽说是咎由自取,但也是情势所迫,没有选择。

林平之轻叹了一口气,老岳的悲剧其实是华山的情境给逼的。整个华山上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令狐冲又洒脱不羁。若是交朋友,令狐冲绝对是个好对象。可他作为华山掌门大弟子却着实不怎么合格,有些过于放荡了。左冷禅逼迫日近,华山上后继无人,老岳无奈,只好选择了自宫这条不归路。而道德底线这东西,和****差不多,一旦戳破了,以后保证不会再有什么感觉。

回到前面,见到一众弟子正在练剑。师娘宁中则手拿着针线,一边缝补着什么,一边看着。令狐冲则是一边练习,一边指导。宁中则看到他,叫令狐冲道:“冲儿,去教你林师弟一些基本剑法。”想来是两口子已经通过气。

令狐冲领命,带着林平之走到场地的一个角落上。

令狐冲看到林平之腰悬两把剑的怪异模样,不由失笑道:“林师弟,你这扮相倒让我大开眼界的紧。”林平之看着自己的两把剑,苦笑道:“大师哥,我没有办法啊。皇上的赐剑我不能不带,师傅的赐剑我也不能不带,所以只好两把都挎着。”

令狐冲朝他挑一挑大拇哥,道:“好了,林师弟,我先来教你华山剑法的歌诀,你听好了:‘华山之剑,至轻至灵,先练剑气,再练剑神。气神基定,剑法自精。剑气如何养,剑神如何生?……’”洋洋洒洒的说了三五百字,毫不停顿。

林平之抓狂道:“大师哥你慢点,我记不住。”令狐冲笑骂道:“你这呆子。”

林平之的脑子里突然窜出这么一副景象:眼前的令狐冲幻化成了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手拿一根铁棒。自己则变得肥头大耳,好吃懒做……

他突然冒出一身冷汗,道:“大师哥,你还是叫我林师弟吧!”“不叫你林师弟,要叫你小林子。”岳灵珊忽然跑了过来,朝着林平之做了一个鬼脸。

令狐冲道:“小师妹,你怎么过来了?”岳灵珊嘟着嘴道:“和他们一块练剑没意思,我要和大师哥一块练。”林平之撇撇嘴,自己不是成了电灯泡?我还是走吧!转身就要离开。

令狐冲见他要走,急忙叫住他:“林师弟你干嘛去?回来回来!基本剑法你不学了?”

林平之无奈,只好又走了回来。岳灵珊与其说是来和大师哥学剑,倒不如说她是来玩的。令狐冲将口诀教给了林平之,又将剑招试演了几遍,等林平之演的熟了,令狐冲就开始和他对拆。岳灵珊则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令狐冲,林平之暗暗瞧着,忽然想起了仪琳那个小尼姑。他腹诽道,令狐冲这家伙,女人缘明显要好过我这个主人公嘛!

两人过了二三十招,令狐冲收招笑道:“林师弟内力不差,以后勤加练习,定然是要强过我这个做师兄的了。”

林平之朝令狐冲拱拱手,在一边一招一招的练习,令狐冲和岳灵珊则开始在一旁打情骂俏……哦,错了。是说说笑笑。

将这套剑法翻来覆去的练了几遍,林平之却很有些不满意。华山剑法至轻至灵,和自己大开大合,刚猛无匹的武功底子并不相符,自己用这套剑法,怕是体会不出什么精髓来。话虽如此,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既然师傅要检查,自己还是刻苦一点吧。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林平之特意起个大早,跑到练武场继续临阵磨枪。到了场地上,却看到师傅岳不群正在练剑。林平之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站在场边,仔细的看着。

此时岳不群使的剑法,林平之并不认识,不过却识得厉害。岳不群刚开始的几招,随着长剑刺出还有剑光闪动,几招之后,剑光渐渐不明,就连长剑挥动的声音都渐渐消失。林平之眼力不差,看得出这套剑法杀机重重,极是精妙。

此时岳不群的剑招越使越急,剑光和声音完全消失。堪堪使完最后一招,岳不群刷的长剑一抖,又接连刺出三剑。这三招一剑急似一剑,到了第三招头上,岳不群身前已经全是剑光剑影。忽而他长喝一声,剑光乍收,脸上紫气隐隐一闪,刷的一声宝剑回鞘。

林平之看得有些心惊。他胜了余沧海和木驼子,此时心中确实是有些狂妄的,以为天下能挡住自己的好手已经有限。不过刚才见了岳不群的剑法,自己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接下来。

他低头仔细想了想,自己能赢余沧海和木高峰,多半有内功修为的原因。余沧海剑法虽高,内力修为却并不如何高明,木高峰又只剩一臂,虽然自己胜了二人联手,但其实自己的实力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岳不群苦修紫霞功多年,内力非凡。自己当时遇上的若是他,只怕是难以取胜。

见岳不群已经收了架势,林平之上前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傅。”

岳不群点点头,“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林平之道:“回师傅,招式大师哥已经都教给我了,只是弟子还有些生疏。”

岳不群道:“你内力深厚,学起华山的剑法来事半功倍。剩下的就是自己慢慢体悟了。为师教授你的内功现在练得如何了?”林平之答道:“弟子已将师傅传授的心法修炼完,现下内伤已经大好了。”

岳不群沉吟不语。

这时,华山弟子已经都赶到练武场来做早课,岳不群看着诸多弟子渐渐到齐,指着令狐冲道:“冲儿,去试试你小师弟的进境。”

令狐冲应声“是”,走到了场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