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奇侠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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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联手抗敌(二)

三人坐定,那道士依旧站在一旁,手捂胸口,指缝中不住的渗出血来。林平之与令狐冲对望一眼,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田伯光手握刀柄,仪琳惊呼道:“不要杀他!”田伯光笑道:“小美人说不杀,我就不杀。”说罢放下了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道士按住胸口,冲下了楼梯。

令狐冲起身欲追,却被田伯光一把拉住。“令狐兄,这牛鼻子骄傲得紧,宁死不会要你相帮,又何苦自讨没趣?”令狐冲苦笑这摇摇头,接连喝了两碗酒。林平之知道他是怕别人误会,端起一碗酒道:“令狐兄,我敬你为人磊落,敬你一碗。”令狐冲抛却刚刚的不快,冲着林平之微微一笑,满饮一碗。

林平之此时却放下了酒,对田伯光却看也不看。田伯光刚刚和他两人走过几招,知道这青年剑法不差,此时见他对自己丝毫不作理会,以为是自己方才怠慢惹恼了他。举起酒朝着林平之一笑道:“我田伯光行走江湖多年,竟然认不出你剑法的来路。这位仁兄,我也敬你一碗。”

全真教子元朝起,与丐帮一般屡遭大变,此时已是只余道统,不修武道。田伯光不认得全真剑法,林平之也不觉得奇怪。看田伯光举着酒向自己微笑,林平之哂笑一声,道:“我虽不是什么江湖闻名的英雄豪杰,但自问还不会与你喝酒。”

此言一出,田伯光登时脸色一变。林平之手握剑柄,凝神看着他。令狐冲也暗暗戒备。田伯光知道自己胜这二人也要废上很大一番功夫,脸上抽动了一下,冷哼一声问道:“愿闻高见!”

林平之指着他:“田伯光,你就是个杀人放火的恶贼,我也不妨与你喝上一碗。喝罢了酒,咱们各凭本事,我敌不过你的快刀,被你杀了无话可说。你敌不过我的长剑,死了也不必有怨言。”

田伯光嗤笑一声,“你剑法不错,不过若想杀了我田伯光,只怕还要再练上几年。”

林平之并不理他,又道:“就算你是个贩夫走卒,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瞧你不起。只不过你田伯光却是个采花的淫贼。我问你,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少女的清白毁于你手?有多少家庭的温馨毁于你手?有多少少女因为失了清白自寻短见,性命毁于你手?有多少母亲从此再难抬头,尊严毁于你手?你做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偏偏还自诩是条汉子。我问你一句,你没有母亲么?你逞一时之快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毁了清誉之人以后要如何自处?好个无父无母的畜生,你也有脸皮身着锦衣,坐在酒楼享用酒食么!?”

令狐冲喊一声好,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田伯光脸色一阵变化,却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之下拔刀砍来。林平之与令狐冲早已凝神戒备,此时双双出剑抢攻。林平之见田伯光只是挡开令狐冲来剑,快刀多往自己身上招呼,自己架了几招,手臂酸麻,长剑几欲脱手。情知自己不能用内力,着实吃了大亏。

田伯光道:“你这小子嘴上功夫不错,手上却是软烂的紧。”转头向令狐冲道:“令狐兄,你干嘛老是护着这不相干的小子?我一刀宰了他,咱们两家罢斗如何?令狐兄看上了这小尼姑,我田伯光有心交你这个朋友,让给你如何?”手上连挥三刀,向林平之急砍。

令狐冲听得林平之刚刚的话,对这个采花大盗的最后一点好感早已抛去了九霄云外。此时也不回话,只顾挥剑急攻。

林平之本来不善使剑,此时被田伯光三刀逼得极为狼狈。他堪堪架开三刀,却见田伯光后招又来,心中也是有气。这田伯光被自己骂了一通,此时是要灭口了。娘的,余沧海、木高峰二人合力还被我料理了一个,你一个淫贼,还能把我怎么样?!

林平之心头火起,长剑一指,递向田伯光手腕。田伯光刀快,刀势一转就要变招。正在此时,林平之左手忽出,使出了一招小擒拿手,又逼向田伯光手腕。田伯光不料他另一手竟然能出完全不同的招式,惊异之下又变一招。林平之长剑也变招跟了上来。

林平之左手使擒拿手,右手使全真剑法,双手齐使,终于敌住了田伯光的快刀。又走了十来招,他熟悉了田伯光快刀的路数,已能趁势反扑。田伯光心下大惊,“这小子有些鬼门道!”一个疏漏,险些被令狐冲一剑刺在肩膀上。

田伯光收刀护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两人。令狐冲林平之则左右护住仪琳,也凝神看着他。田伯光看了林平之一眼,道:“我倒是小看了你小子,今日田伯光险些栽在你手上。”

林平之心想我若是没受内伤,便是再有个田伯光也是一掌打杀了,还用什么左右互搏、全真剑法,你田伯光也配让我连出绝招么?他冷笑一声,道:“我身有不便,要不然今天绝不会是‘险些’栽到我手上。”

田伯光只道他是虚张声势,不过要胜过他们两人,却也殊为不易。此时天松那老道应经赶了回去。若是漏了消息,现在的衡山城满是正道人士,若是来听到了讯息邀来斩妖除魔,自己可是大大不妙。想到这里,朝令狐冲拱了拱手,越窗而出。

令狐冲要追,被林平之一把拉住。“令狐兄,既然仪琳已经得救,此事也算圆满了。田伯光轻功极好,你我难以追上,罢了。”令狐冲一听,点点头坐了下来。

一坐下,令狐冲本性便显露出来,自己满满倒了一大碗酒,一口喝尽。接近着连喝几碗,长出一口气。这才端起酒碗来,朝林平之示意了一下,“今天若不是兄弟你,我令狐冲这一条命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还没请教高姓,令狐冲倒是失礼了。”

林平之端起酒来和令狐冲碰了一下,道:“福建福威镖局,林平之。”令狐冲吃了一惊,“你是林平之?福威镖局不是被青城派…”林平之打断他的话,“余矮子确实带人挑了我福威镖局,还掳走了我父母,不过也被我打伤。我此次来衡阳,就是来找他的。”林平之一说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痛。

令狐冲有些吃惊,这林平之竟然能打伤一派掌门,看来功夫当真有可圈可点之处。他安慰道:“我见林兄弟武艺不凡,定然能救出林总镖头。”林平之虽然明知他实在安慰自己,但闻言也心下稍安。

令狐冲见林平之神色依旧有些黯然,又道:“明日便是衡山刘师叔金盆洗手之日。青城派也在受邀之列。你明日混进去,好好打探一番,凭你的身手,定然可以救出阁下父母来。”

林平之苦笑道:“不满令狐兄,我一身功夫,尽在一双肉掌上。前日与那余矮子交手受了内伤,此时半点内力也无,若想救人,怕是有些棘手。”令狐冲道:“林兄弟,刚刚你还就我一命。林兄弟若是不弃,令狐冲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林平之心下大为感动,这令狐冲果然洒脱。自己刚刚与他并肩一战,他便已把自己当做朋友。人言交友需交令狐冲,此言诚不欺我。他端起酒来,“大恩不言谢,明日到了刘前辈府上,咱们再做打算。”令狐冲点点头,也不多言。

两人喝几碗酒,随口叙着话。林平之得令狐冲以为臂助,心下也安定了不少。令狐冲刚刚看到林平之与田伯光对拆的招式,对他的功夫极为赞赏。林平之也不藏私,将但凡令狐冲所问,一概知无不言。令狐冲听了更是大为钦佩。需知现在林平之信口所言,随手比划,无一不是古墓中记载的极上乘的武学,其境界之高,现在的令狐冲实是闻所未闻。仪琳小尼姑虽然听得有些懵懂,不过偶尔听懂一句,也让她受益匪浅。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尼姑之所以没听懂几句,也跟她一双美目始终在令狐冲身上有关。

二人坐在桌前闲聊。林平之左右看去,经过一番打斗,酒楼中的人早已散去。只在角落里还坐着两桌,一桌上一个胖大和尚,独个自斟自饮。另一桌却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姑娘,应是祖孙二人。虽然刚经一番恶斗,但这两桌人俱是旁若无人,林平之也暗暗称奇。

两人又闲叙了几句,令狐冲便要离开,仪琳也起身告辞。林平之知道他们是去找自己门派中的诸人,也不再多说,起身与二人告辞,自己也离开酒楼,回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