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猩红圣徒
5401400000044

第44章 特别的哲学课

秦余小屋的房门,终于在安娜塔西雅皱眉离开后被关上了,窗户也被秦余转化为不透光的墨色,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莫名的,在这种黑暗中,秦余竟然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暖。并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中,回忆起了他那二十年的私生子生活。

许久之后,秦余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周魇之首的灵魂元空间之内,始终想不到自己忽略的什么关键的邪恶周魇随即被放了出来。

“邪恶,我是不是错了?”待邪恶周魇稍微定了定神,情绪低落的秦余便是开口问道。

邪恶周魇轻叹一声,道:“不,你没有错,是魇哥错了,忽视了你对重压的承受力,习惯性的把你当成本尊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痞子了。”

“为什么,他可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秦余很想知道,同为一颗命运不受自身掌控的棋子,周魇为何能够活的洒脱自在。

“本尊曾对我说过,每一个活着的人,实际上都是一颗棋子,既是自己的棋子,也是别人的棋子。”

邪恶周魇的猩红血眸内,闪烁着回忆的色彩温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平和。

“尤其在下一盘大棋的时候,下棋的人往往不是摆盘的人,而是堆满盘面和藏满盘下的诸多棋子。若是活的不甘心,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成最厉害的棋子,让其他人活的比你更不甘心。”

“就没有不做棋子的办法吗?”

秦余活的当然不甘心,可心底依然存有天真的他,想要的却是一个可以完全不做棋子的方法。

“没有。”邪恶周魇很认真的说道。

“至于许多看似活的不像一颗棋子的人,只是属于他们的那盘棋还没有摆开,并有可能直到他们死去都不会开盘。”

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秦余却发觉自己并没有如何的失落与绝望。原来从问出口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真正的期待过。

周魇、邪恶周魇、秦断空,还有这赎罪之地内的诸多强者大佬,如果他们真的拥有掌控自己命运不做棋子的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不可避免的,秦余像个迷茫的孩子一样,开始思考最具哲学色彩的问题,然后很平静的向邪恶周魇问:“邪恶,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坑哥诶,这是个非常炒蛋的问题。你想听我的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或是愿意听些空乏无比的大道理?”

邪恶周魇愣了愣,而后一脸郁闷无奈的反问道。

秦余淡淡笑了笑道:“真话假话都想听听,大道理就算了,容易给听的糊涂了。”

“好,那魇哥这就给你说说呗。”

暗暗在心底轻叹一声后,邪恶周魇正容盘坐,当起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哲学导师。

“首先假话是,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跟放屁没什么区别的一句话。

你要记住,当一个人真的只为了活着而活着的时候,他就是一台最原始的造粪机器,垃圾中的废物。

如这般的废物,或许他们能自认为自己的存在有意义有价值,但只要你让他们扪心自问,他们活着有什么意义?存在又有什么价值?

除了强词夺理的自欺欺人之外,他们将没有任何可以回答的。活着没有意义,存在没有价值,这就是他们人生的可怜本质。

接着是魇哥心里的真话,魇哥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他还活着,为了他还存在,为了他还没有死去,为了他还能够感受自我,为了他还能够品味人生之重。

不同于人活着为了活着的那些家伙,魇哥这种活着首先要明确的一点就是,明悟和体会到自身的生命之重,想清楚自身的存在究竟被赋予什么和背负着什么。

就拿魇哥来举例,魇哥之所以能活着,能存在,是因为本尊创造了我。

他给了我灵魂,给了我人性,给了我知识,给了我力量,给了我截然不同的自我,还给了我希望。

而在我被他赋予了这一切的同时,我也无可避免的背负上他心底最真实的期待和渴望,我的生命由此近乎完全的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

所以,当我颓废,当我任性,当我冲动,当我混账的时候,我就必须要这么想,他希望我这个样子吗?如此践踏我自己的人生,有意义有价值吗?

答案注定只有一个,他不会希望我这样。而我如此践踏自己的人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

无奈和不甘,也从来都不是让人堕落和放弃的理由。再大的绝望和悲剧,只要人还活着,还想去拼,还敢去斗,就拥有改写的希望和可能。

但是要让魇哥做个正正经经的好孩子,这又是魇哥绝不可能做到的。

最后魇哥只能把自己的人生,当成一场特殊的游戏,一场只能活着赢不能死了输,可以败而不可以怂的大游戏来玩。

再拿本尊来举例,老周能和燕芳雨的原始结合诞生了他,老周家又给了他活人所需要的一切,可也同时让他背负了老周家的全部。

而在这些生命里无可卸下的背负中,本尊选择了尽可能的让一切不可改变的事情,变的对自己来说可以接受,起码也要勉强可以接受。

然后在老周能和燕芳雨活着的时候,本尊是个前途无量的乖宝宝;在他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在他的老婆还活着的时候,本尊又是个极好的丈夫和老爹。

于是上百万年的时间中,本尊都是一个好到无可挑剔的极品男人。

但没有人知道,在这无可挑剔的背后,本尊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压抑着对自由无拘的渴望。

直到整个老周的背负,被本尊长大成熟的儿子所接过;直到整个老周家,对他都不是太那么需要的时候;

本尊才放开了自己的本性,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做回了最真实的自己,一个自由不羁的好人痞子。

然后将他的人生,当作了一个传奇来塑造。尽管最后的结果很失败,可笑非常的成了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傻叉英雄。”

说到这里,邪恶周魇的思维突然一顿,而后便是灵光一闪,瞬时想通了某个被他所忽略的关键。

“尼玛,本尊那混蛋,根本没有死绝!魇哥敢发誓,那混帐现在肯定活的比谁都滋润。”

一个既让邪恶周魇开心到想哭,却又让他无比愤怒抓狂的事实,被他本能的大声吼了出来。“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

周魇还活着,这样的事实对于秦余而言,除了该有的震惊和略微的喜意之外,更多的是感到好奇与期待。

好奇的是,明明已死,连灵魂源印都呈无主形态的周魇,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期待的是,或许现在的周魇,能带给他一个新的希望和可能。即使能让他相信,当过合格的棋子之后,还能有自由的人生来品味,这也是绝好的。

“想什么呢?傻笑的像个白痴!别磨蹭,快把身体的控制权转给我。”

邪恶周魇的眼神,尽是急切的灼热,可等秦余要转接控制权的时候,他却又急急忙忙的拒绝了。

“等等,魇哥差点急糊涂了,如今这赎罪之地可不是魇哥能蹦达的地儿。该死的,难道非要魇哥搞一把双修似的灵魂同步不成?”

‘双修’这个词汇,在处男的秦余听来是非常敏感的,尤其在身为当事人,而另一位同样是个男性灵魂的情况下。

秦余再看邪恶周魇的眼神,立时就变的异常不对了,充满了坚定的戒备和强烈的警惕。

一双精亮的眸子,也变的会自说自话了。“眼前的家伙是个危险的混蛋,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但凡有所异动,先打他个老娘不识老爹不认。”

邪恶周魇非常聪明,秦余的那双眸子又把话说的太明显,直接把扭头看过来的邪恶周魇给气乐了。

“混账,魇哥同样是清纯男孩,并发誓要把这圣洁珍贵的第一次奉献给魇哥最爱的女神。才没有激情和动力,真陪你玩恶心呢!”

秦余眼中的戒备和警惕并未放下与减少,眨动着那双眸子继续说话:

“那种事情我虽然没经历,但也知道主要是看心情和需要。至于激情和动力那些玩意儿,做着做着就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