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战神韩信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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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兰池中伏

吴襄得尝所愿,名妓翠玉重归怀抱,对韩信和孟彦雄感激万分,他备了两份厚礼分别送给韩信和孟彦雄,并在府上设宴答谢他们。韩信和孟彦雄对这酒色之徒并没好感,他们在吴府略作应酬就告辞离开。

过了几天,孟彦雄与其父介绍了韩信,得到孟俊杰允许,就领着韩信去拜见楚墨巨子孟俊杰。

墨家的创始人墨翟生于春秋末期,这时周王朝已衰落,再不能维持原有的封建秩序,礼崩乐坏。随着土地私有和铁器的出现,新的生产关系和新技术不断涌现,思想和学术上出现了百家争鸣局面,孔子倡导的儒学和墨子创立的墨学成为当时最显赫的门派。

墨翟不但是一个思想家,还是一个科学家和实践家,他主张“兼爱”、“非攻”,反对不义战争;他崇尚平等互利,一生布衣麻鞋,不求名利。他所创立墨家不但是一个学术门派,还是一个准军事组织,是一个组织严密有纲领的社团。这个组织的成员叫墨者,一生短衣麻鞋,过着简朴的生活,并绝对服从巨子的领导。

墨子死后,墨门分成三派,这三派各自发展,在七国中形成不同的派别,有些还互相攻讦,但大多数仍实行墨子的主张。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墨门受到重创,楚墨伤亡更惨重,除了散落在楚地的一些墨者外,迁入关中的还不到二十人。

虽然人数不多,但墨者武功高强,孟府对于韩信来说无疑是个龙潭虎穴。韩信怀着忐忑的心情随着孟彦雄踏进了一个大院,它地处咸阳东郊的居民区,这是个中等规模的院子,有二十多间瓦房。若不是同道中人,谁也不会想到这是楚墨巨子的住宅。

孟俊杰虽然已五十多岁,仍精神抖擞,目光如电,颏下长须飘飘。流逝的岁月使孟俊杰神情内敛了许多,脸上少了些粗豪,多了些威严。韩信献上礼物,以晚辈身份拜见孟俊杰,在座的还有孟俊杰的两名师弟,神情愕愕、一脸威严的东升子和长着一个娃娃脸、笑容可掬的鲁妙子。

孟彦雄早已把如何认识韩信,韩信的武功才智向孟俊杰作了禀报,孟俊杰扶起韩信说:“徐公子多礼了,请坐!”楚墨迁入关中后,已改变了短衣麻鞋的穿戴,看上去与当地人已没有区别。

一番寒暄后,韩信从孟俊杰师兄弟三人的举手投足中,感到三人的武功已炉火纯青,其中任何一人都能把他击败,心中凛然,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别轻举妄动;心中要暂时抛开复仇之念,不能把仇恨表露在脸上。

韩信和孟彦雄在右边的椅子坐下,韩信说:“本门与墨门渊源颇深,我从小就耳濡目染墨家的高风亮节,心生仰慕,今天看到巨子和二位前辈风范,终尝所愿。”

“鬼谷子一代人杰,他的弟子纵横天下,武的孙膑庞渭,文的苏秦张议,那一个不创出惊人的事业。徐公子小小年纪就深明兵法,能文能武,路见不平相助小儿,我正要好好谢你呢。”

韩信谦虚地说:“当时孟大哥并没落于下风,我只是适逢其会,这是我和孟大哥的缘分。”

“对!是缘分。”孟俊杰见韩信相貌堂堂,谦虚有礼,居功不傲,心中喜欢,就对孟彦雄说:“你俩多多亲近,彦雄你带徐公子在咸阳四处走走,以尽地主之谊。”

“我在咸阳还有一段时间,会常来拜见巨子,向您请教武功和墨家学说。”

孟俊杰捋须微笑说:“好,欢迎之至。”

“徐公子”鲁妙子笑嘻嘻地说:“彦雄说你的剑法别具一格,可不可以让我们开开眼界?”

韩信抬头向鲁妙子望去,恰好鲁妙子也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韩信心中一颤,感到鲁妙子对他起了疑心,就爽快地说:“我正要向前辈请教,请前辈们指点一二。”

孟俊杰站起来说:“我们上练武场去,看看徐公子的武艺。”他要看看韩信的武艺是否如儿子所说,就领着众人向练武场走去。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信却不能有丝毫的表露,还要装出仰慕的样子,说来并不容易。但韩信自小就沉浸于兵法,心智早开,淮阴艰难岁月的磨练,来到田家庄以后的经历,已练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韩信从孟彦雄手中接过剑,拣了一把与他的青铜剑重量相若的长剑,向孟俊杰等人一拱手说:“请指教!”,拉开架势就舞起剑来,从起手式“见龙在田”到最后一式“鬼哭狼嚎”,八八六十四招一气呵成,时而剑气纵横,时而诡谲莫测,刀法中是剑法,剑法中是刀法,看得孟俊杰等人连连点头。

韩信知孟俊杰鲁妙子等人目光如炬,使起剑来丝毫不敢留手,只是收敛了内力和放缓了鲲鹏互变的速度。

孟俊杰击掌赞道:“非常好!非常妙,这套剑法我第一次见到,你师傅把两种截然不同武功融合在一起,真了不起!”

鲁妙子是楚墨的护法,负有保护巨子的责任,他一副乐哈哈的样子,似毫无机心,其实心思慎密老谋深算。韩信虽然年青,但以前与他们没有交往,出现得又蹊巧,他不能不提防。他要看韩信武功,就是要通过他的武功查一查韩信的真实师门,看与楚墨有无宿怨。看完韩信的一套剑法,鲁妙子感到没什么可疑之处,心中疑虑顿减。哈哈一笑说:“徐公子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了得,假以时日江湖上就罕逢敌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真的老了!哈哈!”

韩信连忙谦让说:“不敢不敢,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韩信在孟府盘桓了大半天,才告辞回到客栈。想起孟府防卫虽然并不森严,但东升子、鲁妙子与孟俊杰形影不离,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若晚上潜去刺杀,被他们发现就成了瓮中之鳖;下毒是一个方法,但混进厨房去下毒也不容易,而且杀人太多,也不是韩信的本意。苦思半夜终无良策,想起明天约了孟彦雄到兰池宫一带游玩,只好把行刺的事暂且放下。

翌日韩信和孟彦雄在兰池一带游玩了大半天,夕阳西下才回咸阳。两人为了早点回城,走了东圃这条近路,这是一片大树林,非常偏僻,一条小路从林中蜿蜒穿过。

两人饱览了渭水两岸瑰丽风光,神情欢悦。韩信有心结纳孟彦雄,着意投其所好,使他非常得意。

两人虽然并骑而行,因坐骑都是骏马,速度也不慢。这时刚入秋,林中小路洒满了枯叶。

前面突然“哗啦!”一声响,一条手腕粗的巨缆从小路中弹起,把小路拦腰截断。两人都是一流高手,反应奇快,几乎同时收缰,骏马双双人立而起。韩信耳中听到“铮!一声,这是弩弓扣动板机的声音,电光火石间韩信和孟彦雄先后跃起,在空中拔出宝剑。

树上传来一声暴喝“拿命来!”,韩信循声看去,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树顶上飞跃而下,鬼头刀高举,迎头向他劈来;眼角一扫,见另一个身穿青衣手提长剑的人已跃离树干,无声无息刺向他的左腋。看两人的身法都是一流好手,但先声夺人络腮汉子应比青衣人迟了半拍,青衣人才是主攻者。

韩信左手袖中藏有一把淬了剧毒的锋利匕首,是准备用来刺杀孟俊杰的,正要甩手射向青衣人,骤然想到这是自己的秘密武器,随即改变了主意。他用力收住上升之势,侧身向右一滚,同时避开了头上和左边的夹击。

韩信和孟彦雄跃离马鞍,两匹骏马却遭了殃,四支弩箭穿马颈而过,惨叫声中倒在地下。

韩信强行向右滚,重心一失已控制不住身体,重重摔在死马上。两名大汉从林中冲出来,挥刀向他砍来,韩信灵机一动,继续向右翻滚,滚到死马另一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孟彦雄跃离马鞍就被三人围攻,这三人两人持剑,另一些名手持长枪。持枪者武功厉害,绞、挑、刺招招如蛟龙出洞,劲力十足;持剑者蒙着脸,剑法辛辣,剑剑不离孟彦雄的要害。

孟彦雄一声不吭,他把善守的墨子剑法发挥到极处,腾挪跳跃间卸、抹、削一一挡开他们的杀着,不时还觑空进行反击。

围攻韩信的四人让死马阻挡,慢了一步。韩信一跃起,见孟彦雄遇险,青铜剑一振向持枪大汉背后刺去。持枪大汉背后像长了眼睛,双手一抖一招“神龙摆尾”,枪尾化作枪头向韩信拦腰一扫,韩信大喝一声举剑狠劈在枪尾上,借势跃起再一个空翻,头下脚上向一名蒙脸汉脸上刺去,口中说:“孟大哥,别恋战,进林去。”蒙脸汉见韩信剑势如虹,不敢招架飞身后跃,韩信在空中一个回旋闪到路边。

孟彦雄得韩信相助压力大减,精神大振,墨子剑一绞,贴着另一名蒙脸汉的剑刃顺势劈下,这人大惊,连忙收剑急退。孟彦雄和韩信逼退了两人,就一起冲进树林里。

两人在林中互相掩护,且战且退,最后一路急奔,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杀。虽然逃了出来,心中都暗叫侥幸,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两人反应若差一点,就死定了。

韩信喘着气问:“孟大哥,这些是何人?你认识他们吗?”

孟彦雄恨恨地说:“我只认识持枪者,他是‘兴秦会’的二当家姚大林。”

“兴秦会是何货色?你们与他们有仇?”

“兴秦会是关中的大帮会,已有百多年历史,与官府有很深的联系,常充当官府的打手,我们和他们素无交往。”

“这么看来”韩信分析说:“他们截杀我们,很可能与崔鑫和咸阳令有关。不好!他们能如此精确地伏击我们,一定动用了许多力量,说不定会向墨门动手?你们千万不能大意。”心里暗忖:“他们若然与兴秦会和官府干起来,刺杀孟俊杰就有机会了。”

孟彦雄脸露忧色“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不防。”他深深看了韩信一眼说:“徐兄弟,为了我,把你牵进不测,为兄实在过意不去。官府势大,我们身在咸阳没有选择,你空身一人,请赶快离开关中,别做无谓牺牲。墨门经惯了大风大浪,这些小事我们有办法解决。”

韩信心中暗笑“我是黄鼠狼同鸡拜年,没安好心。”,口中却说:“我徐如林岂是贪生怕之辈!现在我们已是一条藤上的瓜,孟大哥,我们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孟彦雄见韩信神态坚决,他豪杰心态,不虞有它,就向韩信深深一拜说:“徐兄弟大仁大义,请受为兄一拜。”

韩信连忙拉住他,两人不再客气,急忙赶回孟府。两人回到孟府,连饭也顾不得吃,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孟俊杰。

孟俊杰暗自吃惊,感到问题严重,兴秦会是官府的狗腿子,他们敢偷袭彦雄,是向墨门公开挑战。孟俊杰想:“没有官府的支持,他们即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动手。刺客中蒙脸者是何人,是官府的人吗?他们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来不像是官府所为。”

孟俊杰深究下去,现在官府虽没有向楚墨动手,但秦法严酷,咸阳令大权在握,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官府若然翻脸,向楚墨突然发难,就让他们包了饺子。楚墨数百年的基业,就会毁在自己的手中,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孟俊杰当机立断,楚墨立即由明转暗,潜入地下。

楚墨被秦始皇逼迁入关中时就做了应变的准备,他们在城外偏僻处不动声色地买了一个庄园,以备突变之需。

孟俊杰说:“居安尚且思危,敌人现在已经动手,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待查清真相后,再找兴秦会算账!”

孟彦雄对韩信说:“官府可能也盯上你,和我们到庄园避避风头,好不好?”

韩信求之不得,就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