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迪辉脸色一黯:“老头子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走的时候孤身一人,也没什么亲人,连丧事也是从简的,现在想想,我真是不孝顺啊,老头子对我这么好,最终连死的时候也没立个墓碑。”
李老也是唏嘘不已:“那个老人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江迪辉皱眉道:“只是听村里的人说老头子好像叫登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的,其实挺可怜的一个老头子。”
李老沉默了下来。
登云登云,果然像那个人的作风。
江迪辉有些奇怪李老的反应,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老头子虽然没有墓碑,不过他那个土坟前按照他生前的安排立了一个木牌,木牌上那行字是我写上去的。”
李老出奇的没有过问,只是脸上有一抹默然的肃穆。
这个时候李月月从房中走了出来,给老爷子倒上茶端过来,给江迪辉的时候重重的放在石桌上,鼻子一哼:“喝茶!”
靠,看她这样子,江迪辉甚至有些怀里茶里是不是放泻药了。
李月月坐在石凳上看着江迪辉,那个凶恶的眼神就像要把他活活给生吞了一样,江迪辉那个浑身不自在啊,这个女人第一次见的时候就雷厉风行的,怎么第二件的时候浑身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李老喝一口茶哈哈一笑:“月月啊,说起来你们还是同行呢。”
“同行?”江迪辉眼珠子差点登了出来,这个女人是黑社会还是特工?
李月月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们男人可以当兵啊?我们女人同样不输于男人。”
江迪辉偷偷翻了个白眼,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是飙车,差点把自己的车子撞了。第二次遇到的时候死死的瞪着自己,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身匪气。
“月月,呆会你送小江回去。”李老突然有着感叹道。
李月月没有发现李老的黯然神情,狠狠的瞪了江迪辉一眼。把江迪辉瞪得有些心虚了。
李老站起身来,看了眼大院里那些枯黄的树枝,叹口气:“冬天啊,逝去的野心已经成为遗恨。”
江迪辉一脸震惊。
李老没有问那个木牌上到底写的什么,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告别李老,江迪辉沉默着起身走进开来的那辆奥迪A4,李月月则把玛莎拉蒂开出来,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出大院。
李老看着这两辆车的背影,不甚唏嘘,那一张沉稳的容颜流露出一种英雄迟暮的哀伤,眼神犹如迟暮夕阳般注视着已落西山的红日,嘴唇蠕动:
土地下埋有尸骨,还葬有野心。
在京城里看车最重要的绝对不是车子的标志和价位,而是牌照。
比如说江迪辉开的奥迪A4是京A牌照,而李月月开的则是挂有普通牌照的玛莎拉蒂,两者之间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