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阳想像树叶圆团那样,让纸蛋变得湿润,可以粘到指甲盖上。四周没有水,唯一可以用的只剩下自己的唾沫。他拿起一个纸蛋凑到嘴边,伸舌头正要去舔,看到纸蛋的一部分已被渍成黄色,致于是什么渍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水也可能是尿。他不敢去冒这个险,纵使有九成的把握肯定是水而非尿,他也不愿去冒一成的险。想想都恶心,又怎能用舌头去舔?
他研究该怎样把纸蛋固定到指甲盖上,试了很多办法唯有一种办法有效。办法很简单,就是从纸蛋里拽出一点纸片,不用太大,够大拇指压着便行,这样就能把纸蛋固定到指甲盖上了。当弹中指时,纸蛋受力向前冲,会挣脱纸片的束缚奔向目标。可是这个办法也有弊端;一来,纸蛋早已团好,为了增强攻击力,揉搓的圆圆滚滚,想拽出一片纸并不是件易事,往往得把纸蛋捏扁了拽开,然后重团。二来,当纸团的尾巴从中间断裂时,会受到一点点的拉扯力,力虽不大但足以改变纸团飞行的方向,影响攻击目标的准确性。
李天阳连试数次都不太满意,无意间的把手一倒转,突然发现纸团虽不能在光滑而又有一定坡度的指甲盖上立住脚,但可以在平坦而又有一定涩度的指肚上站住脚。纸团还是那个纸团,手也还是那只手,仅仅改变一下弹的方式,之前无法解决的难题竟迎刃而解。他捏了一个兰花指,将纸团放到大拇指指肚上,然后让中指指甲盖立在纸团的后边,对准目标一弹,纸蛋不偏不斜正好击中树前一米那块砖上。可能是纸团揉得结实,打在砖上的力道不小,虽然自己也变成了圆饼状,可那块砖从中间断为两截。
也许把一块砖断成两截并不算什么?普通人只需把拳头练出茧来,一拳照样可以把砖断成两截。铁砂掌练到一定程度,一掌也能把砖砍成两半。一指禅练到极致,一根手指照样可以将砖断成两半。可李天阳用的是什么,仅仅是一个纸团,而且隔着一米远,如果加上树的高度,纸团与砖的距离足有三米,竟能把砖打断,这种力量实在惊人。
李天阳也被这种力量吓了一跳。虽然他曾一拳将一尺多长的铁木打穿,可那是有拳头实打实打的啊,不像现在是用一个纸蛋打的。吃惊过后他又有些惊喜。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力量太大而发愁,万一受到屈辱无法还手,现在看到纸团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今后逼不得已还手时,可以用纸蛋代劳,再不用担心一拳把人打死了。
他又连打了六纸蛋,发现可以打断六米开外的砖头,到七米开外,砖头便打不断而只能打倒了。可惜手中纸蛋数量不够,开始时又浪费几个,等到手中纸蛋全部使完,也只打到三十米远距离的砖头。后边还有十块砖头,想要知道能不能打倒,只能再找些纸蛋试试。
李天阳站在树上举目四望,眼力所及的地方竟没有一片纸,只好爬下树去断的砖头附近或者倒的砖头附近找找,那些用过的纸蛋都掉在什么地方。断的砖头附近连个纸屑都没有,想是在断砖的同时自己也四分五裂了。倒在前边的几块砖附近倒是找到一些纸屑,可惜太过零碎,想再团成个纸蛋也非易事。他又往前边走,踢着脚下的碎砖烂瓦,忽然停下脚步。
开始的时候之所以不用它们,是因为手上的力道太大,稍微一用力就把砖头瓦片捏成粉末,所以才用捏不碎的树叶圆团或者纸蛋。现在他改变弹击的方式,根本不需要拿捏,又何惧砖头瓦片变成粉末?如果不用纸蛋而用砖头瓦片,不知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李天阳不再去找用过的纸蛋,而是捡了些小石子,又把倒了的砖竖起来断了的砖换上好砖,回到树上。他先对准离得最近的那块砖弹去,由于太近,甚至没让体内热流兵分两路,全都集中到手上。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块砖头没有从中间断开,也没有倒到地上,仍然立在那里甚至没有动一下。
李天阳心中暗道:“难道小石子在弹出的一瞬间被击成粉末了?不会啊,我明明看到它飞了出去,而且听到划破空气的呼啸,那为什么砖头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损坏?”他让体内的热流往两眼去,那块砖头逐渐清晰放大。
砖头还是那块砖头,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模样,只是砖身上多了个洞,一个贯穿整块砖斜着向下的洞,很光滑很平整,就像是用特殊的机器做出来似的。李天阳不相信这是自己刚才用一块石子打出来的,又用一块石子试了一次。这次他没有把身上的力量全都集中到手上,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往手上另一路往眼睛,倒要看看砖上是怎样多出一个洞的。
那颗石子被中指弹了出去,打着转划破空气呼啸而去,等打到砖,像是一把高速钻头,硬生生将砖身钻出个洞来。破砖而出后,速度还不减,又在地上钻出个洞,最后消失在泥士里。
李天阳高兴的不能自持。他原以为力量兵分两路后可能打不透砖,没想到还是这样厉害。暗道:“武侠小说里瞎编乱造的弹指神通只怕也不过如此。”心念至此,忍不住屈指对着一片树叶空弹一下,确实能感觉到有股劲道从指端冲出,可惜实在太弱,并没把树叶打出个洞或者打落,只是把树叶吹得动了两动。暗叹:“还是人家的弹指神通厉害些。”随即不再理会,继续用石子去打地上摆放的砖。
前二十米摆放的砖,都能用小石子打出个洞来。只是到第十米摆放的砖,石子虽还能贯穿砖身但已不能钻入地中。等到第十一米摆放的砖,石子已不能贯穿砖身,卡留在砖体内。到第二十米,石子连砖身也进不去,镶嵌在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