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眼圈一红,道:“原来你说要帮着我们找弟弟都是真的,我以为你是骗我们家人高兴,顺口说说而已。”
李天阳佯装生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倒抽着冷气,不停揉自己的大腿。
朱琳道:“还疼?”
李天阳点点头。朱琳脸现忧色,道:“那怎么办?”李天阳一脸坏笑,道:“你要是能给我揉揉就好了。”朱琳一下羞红了脸,不过还是把手伸到李天阳的大腿上揉了起来。
纤纤玉手轻揉慢捏,李天阳不由心猿意马,身体起了反应。朱琳一时没注意,手揉得幅度稍微大了点,触碰到一件硬梆梆的物体。两人都是青春年少,对男女之事多少知道一些,全都一愣。片刻之后,朱琳如碰到蛇般连忙将手收回。李天阳则趴到课桌上装睡。开始他确确实实是装睡,过不了几分钟便睡了过去,这一睡竟到了下午放学,朱琳叫他才醒来。
两人离开学校回到家,朱琳他爸的兴致很好,特意开了瓶酒,三杯酒下肚讲起今天去找苗江的经过。他说他到苗江的公司,苗江开始牛皮哄哄,毫不把他这个昔日的老大放在眼里。说什么这是市里的规划,他也做不了主。又说,跟政府对抗绝没有好下场。说的好像他不是个混混,也不是杨王虎养的一条狗,是政府似的。我什么也没说,听他把老调弹完,趴到他的耳边只讲了一句话——我那里有个帐本,是关于你以前如何为非作歹的。一说完,苗江就像失了魂似的定在那里,完全没有之前的张狂,再不是政府,也不再是杨王虎的狗了,变成我养的一条狗了。老大前老大后叫个没完,求我把帐本给他,并赌咒发誓一定会让杨王虎不拆咱们家的房子。
我拍了拍苗江的脸,说:“你别在去找我的麻烦,那本帐本就会石沉大海。你若再找我的麻烦,哪怕是有人在门口过脚步声大些惊吓到我们家人,那本帐本就会出现在公安局派出所。”他拉着我还想求告,我一甩手走了。
朱琳他爸总结道:“从今往后,咱们家便太平了,再不会有乌龟王八蛋来捣乱了。”朱琳和她妈闻听此言甚是高兴,李天阳却不以为然。说到底苗江只是杨王虎养的狗,狗不听话换一条便是,什么时候见过人去听狗的话?不过,为了不搅朱琳一家人的兴致,他没说什么,陪着高兴了一会,告辞离去。在地下实验室将该训练的训练一遍,瞧瞧天已经全黑,他又来到朱琳家外边那颗树上,放飞苍蝇监控器,坐在两颗粗壮的树叉上开始守夜。
或许是朱琳他爸的恐吓真的起了作用,一连数夜都没动静。这一夜李天阳如往常那样再来到树上守夜,两只乌鸦对着他呱叫个不停。
李天阳暗觉奇怪。这两只乌鸦多日来和他同宿一颗树上,早已混得熟络,往日里它们睡它们的,他监视他的,从来河水不犯井水,今天是犯什么疯咶叫个不停。他细细留心,把身体里的热流往耳朵上去,从两只乌鸦的咶叫中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像是刚生不久的小鸡发出的声音。他在心中暗道:“难道是老鸦生小鸦了?”又把身体里的热流往两只眼睛上去,果然从乌鸦窝里透出几个光秃秃的小脑袋。看来乌鸦是把他当成威胁,怕小鸦受到伤害,所以才不停的咶叫警告。
虽然乌鸦是出于天性才不停咶叫,可这样一直叫下去只怕会惊动朱琳他爹,或者惊动从旁边正好经过的路人。自己半夜不睡觉躲在一颗树上,形迹实在可疑,怀疑他往朱琳家偷窥还算好的,要是让好事者报警把他抓去派出所那就窘了。他打算告诉乌鸦自己无意小鸦,指了指乌鸦窝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已的双眼再朝朱琳他们家那个方向指去。
乌鸦蠢笨,看不懂其中的意思,继续咶叫。
李天阳打算恐吓两只乌鸦让它们别再叫唤,咳嗽两声又轻击两下手掌。两只乌鸦无惧威胁,继续咶叫。
李天阳手扶树干摇了两下,树干太粗难以憾动。他把体内热流往两手上去,热流尚未完全抵达,树干已嘎吱作响,随时有断折倒塌的危险。树干倒塌所引起的响动要比两只乌鸦的叫响高上许多,何况树干一折,树上的大部分枝叶也跟着倒折,这样一来树上再无藏身之处反而得不偿失。他不敢再把体内热流往两只手上去,收手仰天长叹。
李天阳还想过爬上去把乌鸦窝端了。但乌鸦窝在最高的那个枝上,而最高的枝又是最细的枝,不等爬到乌鸦窝近前,树枝早被他压折,连窝带人的一同摔到地上。乌鸦窝离地近二十米,将近七层楼那么高,普通人肯定摔死,他摔死摔不死不知道,就算摔不死也会摔得很惨。
要是有根几米长的竹杆就好了,那样往高处爬爬再用竹杆一捅,保证可以把乌鸦窝一举捅了。可这寮天野地的去哪找竹杆。李天阳举目四望,别说竹杆了连个竹片都没有,看到满眼的砖头瓦砾,突然有了主意。他攀爬着下了树,捡了几块砖头瓦砾又爬到树上。那两只乌鸦也怪,他一下树,它们感觉没威胁了便住了嘴。他一上树,它们感觉威胁再来又开始大叫。寂静的深夜里,空阔的四野中,两只乌鸦的叫声显得异常刺耳大声。
李天阳一共捡了四块砖,其中两块整砖两块半截的。他觉得东西大投中目标的机率也大,先拿起一块整砖,右手抓住,一用力还没往上投,手所捏的部分已成粉未,砖头断成两块,一同落到地上。他知道这是热流往手上去的结果,第二次拿一块整砖往上投时不敢再用一点力,砖头只垂直上升二尺,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往脑袋上而来,幸亏眼明手快躲得及时,不然头顶非给砸出一个大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