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生气了,道:“我怎么见你听完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啊!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正不想跟我一块……”她没好意思把’跟我一块上学’说出来,改口道,“你正不想上学呢,我却偏让你上学?”
李天阳道:“没这意思,我高兴的很!”
朱琳道:“你的高兴倒是与众不同,黑沉着一张脸,像谁欠你三百块钱。”
李天阳见朱琳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肚子里冒起坏水,笑道:“我不仅高兴,而且还得感谢你呢?”朱琳道:“是吗?怎么感谢?”李天阳道:“我的感谢很特别,保证是前无古人后我来者,它是……”说到这里,他猛的在朱琳腮上亲了一下,道:“它是一个吻,够特别吧。”
朱琳的脸一片晕红,粉拳紧握,道:“你好坏啊!”李天阳跳着躲过,两个人追跑了一会,一起往学校而去。
才进学校没走多远,班主任骑着电动车也从大门口进来,见到李天阳一改往日的冷漠,笑道:“李天阳!”
如果可以的话,李天阳真不想搭话,可这里是学校他是学生,哪有学生不搭理老师的道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热情洋溢的跟你打招呼,不能装作没听到,最少得应付应付。他嘴角挂笑,略带三分嘲讽,道:“原来是班主任啊!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又盘算着把我开除了。”
班主任道:“哪里,哪里,你真会开玩笑。”又道:“还有一会上课,能不能到我屋里坐坐?”态度卑躬,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尊严,一副下级对上级的谄媚。
李天阳道:“去干什么?该不会又写检查吧!”
班主任道:“不是,不是,跟你说会话!”
李天阳张口要说:“没空,我还得上课呢。”朱琳在背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并打了个眼色。那意思十分明显,让他说话别那么冲,对班主任客气点,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再来上学完全是班主任的功劳。李天阳不愿逆朱琳的意,点头道:“那好吧!”抬脚往办公室走去。
班主任拦道:“不去办公室,去我宿舍。”又补充道,“办公室乱糟糟的,不是说话的地方。”
金源市第一高级中学,为每个老师都准备了一间宿舍,地方不大,十来平方米,靠里地方摆着床,靠外的地方是做饭的地方。
班主任很是殷勤,打开电磁炉烧上水,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李天阳长这么大还没喝过咖啡,食指大动想要尝尝,道:“咖啡。”
班主任拉开抽屈取出两袋速溶咖啡,倒在两个透明玻璃杯里,用水冲了,又用筷子搅匀,递过来一杯,道:“坐啊!站着干什么?”拉着李天阳在椅子上坐下,“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李天阳尝了尝,苦涩中带着甜,喝得十分不习惯,还不如何茶了。道:“还行。”把杯放下看离上课没几分钟了,又道,“不知老师有什么话要说。”
班主任道:“我想问问,你跟咱们局长什么关系?”
李天阳道:“咱们局长?什么局长?”
班主任道:“就是咱们教育局的局长啊!”
李天阳道:“我不认识他。”
班主任笑道:“还跟我藏私啊!没关系他会亲自给校长打电话,骂他胡作非为,把你之么一个考试成绩这么好的学生给开除了。还下了命令,让校长在两天之内把你请回学校。”
李天阳先是一怔。他确实跟教育局的局长没有任何关系,包括他是男是女姓啥名谁全都一无所知,那为啥一个不认识的人会对他上不上学如此关心,下命令让校长把他请回学校。他把所有认识的人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爸爸以及朱琳的爸爸,一个在国外鞭长莫及一个是混混与教育不沾边,似乎都无可能,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忽然,他想到了那个女贼。本来他以为是女贼动用帐本逼杨王虎向校长施压,他才能再回学校。如今看来不是,那本帐本逼得了杨王虎逼不了教育局长,难道是她跟教育局长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说动局长大人亲自过问?她真的只是女贼?
班主任一副我全知道,你就别骗我了的样子道:“天阳,告诉老师,你跟咱们局长到底什么关系。我保证跟你一同保守秘密,不对第二个人说。”
李天阳十分好奇班主任的目地所在,道:“你为啥一定要知道我与局长的关系呢?”
班主任道:“是这样的。我想通过你搭条线,去拜访一下局长。”
李天阳道:“去拜访局长干什么?”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这……”一咬牙,像下了个什么决心,“你能先告诉我你跟局长是什么关系吗?”
李天阳道:“他是我叔!”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万一教育局长是个女的,他这一句话不就全露馅了?还好班主任脸现喜色,没有一丝怪罪反驳的意思,看来局长是个男的。
班主任擦着双手,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道:“我就知道,你跟局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原来是至亲啊!”突然他的脸色一变,又道:“你爸是修皮鞋的,你叔会是局长?不会是骗我吧!”
李天阳生气道:“我爸是修皮鞋的,我叔就不能是局长?”
班主任赔笑道:“失言了。”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下,“你瞧我这张嘴,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皇帝还有三两个穷亲戚呢,何况咱们局长。啊,不不不,我不是小瞧你们家的意思,而是……”半天也没能而是出个什么。
上课铃声敲响,李天阳作势要走,道:“老师,有话你直说,不然我就去上课了。”
“别别,我这就说。”班主任叹了口气,道:“天阳,你也知道,老师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年青时也雄心壮志,要为祖国的建设出一份力。可你看看老师这些年都混成什么了,不惑之年了还仅仅是个普通的教师,简直是大材小用。是我不够格?只能当个老师?不是,是我上头没人!你再看咱们学校的校长主任们,哪一个不是酒囊饭袋?可人家为什么能当领导,因为人家上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