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阳抖了抖肩,把那只讨厌的手从肩上抖下,来到厕所。厕所里除了杨彪还有六个人,其中三个在撒尿三个在大便。四大天王也走了进来,五个人把李天阳围在中间。那三个撒尿的见形势不对,连忙溜了出去。三个大便的也想溜出去,无耐还没方便完,只得把门悄悄推上,垂下头假装无视。
李天阳道:“你想谈什么?”杨彪伸手打断,道:“等会再说!”回头看了看便房,眉头向上皱了皱。
王斌会意,走到一间便房前,抬腿一脚把虚掩的门踹开。那扇门的插销早不知哪里去了,门又年久失修时常自动打开。那个大便的同学为了不让门打开,用一根手指轻轻顶着门。王斌这一脚踹,不仅把门踹开了而且差点把那个同学的手指踹断,疼得那个同学龇牙裂嘴的不停甩着手。王斌毫不理会,喝道:“没见我们要办事,还不快滚出去!”
那个同学忍住疼去提裤。旁边两个便房里正大便的同学早已提上裤子,打开门朝厕所外匆匆而去,就像两个得了大赦的死囚。
那个同学的手疼,裤子半天系不上。王斌喝道:“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想挨打!”那个同学大吃一惊,不再去系皮带,一只手拎着裤子跑了出去。等站到门外才想到自己刚刚没擦屁股,他没胆子回去擦,只得跑去楼下的厕所擦屁股。
王斌走到厕所门前,拉开门朝外看了看,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回来把门关上,又用拖把将门顶上。
李天阳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盘算着一会开打之前,要先跟杨彪讲讲道理。告诉杨彪这种事强求不来,一切都要看女方的意思,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杨彪听进去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说不定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如果杨彪听不进去,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他已想好攻击的方式,先是一招横扫千军,以掌为刀去砍杨彪的脖子。当他呼吸不过来弯下腰时,他再用泰拳的招式,用膝盖去磕杨彪的额头。受此一击,杨彪肯定会仰面躺在地上,而此时围在后边的四大天王才会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去打他踢他,他则顺势扑到杨彪的身上,举起两只拳头对着杨彪的脸左右开弓,打得杨彪鼻血横飞、哭爹喊娘。四大天王见此形势,将吓得胆颤心寒,不敢再对他下手。
王斌试着拉了两下门,见拉不开,这才回身站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一切就绪,终于可以谈谈了。
李天阳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杨彪挥起一只手抡圆了打过来。李天阳毫无准备,还没反应过来一耳光已结结实实打在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好像有人放了一支响亮的炮仗。
杨彪是校篮球队的,一天几个小时的训练把胳膊练的比普通人的大腿还要粗,一巴掌的力道着实不轻,直把李天阳打得眼冒金光,两耳呜鸣,脑袋晕晕沉沉,忍不住就想往地上坐。
李天阳摇了摇脑袋,头脑稍微有些清醒,暗呼一声:“坏了!我还没先下手为强呢,人家已先下手为强了!”这时,他也不再去想他的进攻计划了,本能的握紧拳头就要往对方身上打,至于打到什么地方,能不能起到伤敌效果,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才握紧拳头,还没抬手打出去,身后的张阳与王斌伸出四只大手,一左一右扭住他的胳膊。
四大天王也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天天几小时的训练也不是白练的,力气自然大得很,控制得李天阳一动不能动。
杨彪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打过耳光的人都知道,打耳光正手为扇反手为抽,扇的力道没有抽的力道大。而且正手用的是手心,手心上肉多。反手用的是手背,手背骨头多。挨打的被肉多的手心扇与被骨头多的手背抽,两种感觉截然不同。相比较而言,抽要比扇疼许多。
李天阳以前没打过架,所以不知道扇与抽的区别,不过现在他知道了。头一耳光打在脸上,响动虽然大,挨打的地方也发麻发热发疼,可并没把他打伤。这一耳光抽在脸上,不仅疼而且嘴角流血,三颗后槽牙都有松动的迹象。
他用舌头舐了舐后槽牙,发现没有掉,吐出一口血唾沫,道:“卑鄙小人……”话还没说完,杨彪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硬生生把后边的’偷袭我’三个字给打得吞咽回去。他闭上左眼独眼怒视,紧接着右眼又挨了一拳,这下两只眼都闭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
眼睛是身体上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要是打瞎了这辈子可就有罪受了,为了让它不再挨打,李天阳把头向下垂去,只听杨彪暴喝:“把他的脑袋给我托起来!”后边站着马壮、杨伟两个人,不知是谁伸出一只大手拽住他的头发往后拉。
李天阳僵持了一会,疼得倒抽凉气,感觉头皮都要被那人揪扯下来,只得把头抬了起来。黑暗中听到一阵风响,知道又是一拳打来,连忙把脑袋使劲往后一仰,本该打在眼睛上的这拳便打在了鼻子上。只听‘咔’的一声响,他的鼻梁骨断了。紧接着有股液体分三路喷涌而出,两路顺着鼻孔流,一路顺着咽喉走。顺着咽喉走的这一路,有些许流进了肺里,呛得他弯腰咳了起来。
杨彪又是一拳打来,被他这一弯腰咳嗽,顿时没有下手的地方。大喝一声:“干什么吃的,把他的脑袋给我抬起来。”
后边那人连忙拉扯李天阳的头发向后拽。可李天阳为了把流进肺里的液体咳出来,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弯腰低头咳嗽三个动作上,那人使足了吃奶的劲硬是没把他的脑袋拽起来。另一个人见状也连忙伸出一只手来,两人齐心合力,总算把李天阳的脑袋拽了上去。
杨彪挥拳再击,拳到中途再次停了下来。这次倒不是李天阳的脑袋又垂了下去,而是李天阳的脸占满了血,竟没有下手的地方。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拳头,他只得变换攻击路线,往李天阳的腹部打,一拳又一拳,一边打一边咆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敢跟老子抢女人,简直找死!从今天起,你要是敢近朱琳十米之内,老子见一次打一次,听到没有?”一气打了二十多拳,这才收手,笑道:“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