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惊天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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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紫荆清兵改换主帅(2)

“铁公鸡”石祥祯带忠诚战士守在最前沿,抓住几个已经跑出警戒线的变节分子,斩首示众,总算稳住阵势。石祥祯对堂兄石镇仑道:“镇仑兄,那张嘉祥实在可恶,他原本是江湖中一条好汉,想不到堕落到如此地步。今日竟干出这种勾当来,日后扒了他的皮,方解我恨。”

石镇仑道:“张嘉祥一开始就不是一条好汉,他原本是一个无赖,由高要老家到贵县帮工,嫖赌逍遥无所不为。有一次因为赌博与人争执,随之动了杀机,造起反来。这种人只要给他金钱美女,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从来就不是一条好汉。”

石祥祯点头道:“镇仑兄言之有理,他投靠清妖以后,竟连名字也改啦!对这个无赖,我不会轻饶他。”

清军四面包围,断绝物质来源,又不断派人煽动骚乱,的确给太平军造成很大威胁。

粮食油盐愈来愈困难,使一些人产生了离异之心。与罗大纲同时在江口圩参加太平军的贵县天地会女首领邱二嫂,原本是看太平军强壮,才率部入伙的。几个月来,随大部队行军作战,经历了江口圩和这次中坪圩三次围困,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她手下竟饿死了几人。她心早冷了,曾几次想率旧部再到贵县去打游击,可是又觉得说不出口。现在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天王提出了离队申请。

对天地会义军,洪秀全一向本作来去自由,只要不投降清妖,一概不加阻拦的态度。于是同意了邱二嫂的请求。

邱二嫂率旧部一千多人离队向贵县而去,一路牵制了不少清军,从此脱离了太平军。

敌人围困,粮盐奇缺,不突围就无法生存。洪秀全与五军主将商讨之后,一致认为:周天爵采取四面围困;向荣。乌兰泰两支主力清军扼守象州以南,北上之路根本无法打通,拼消耗,打硬仗,将会招致全军覆没。唯一的突围点只有折转东南,重返紫荆山,因为清军重兵在北,而东南面兵力却较为薄弱,易于攻破。所以只有回师紫荆山老根据地。天王洪秀全在作出了折向东南的决定之后,鼓舞大家道:“天父上帝时时刻刻在保佑我们,清妖虽四面围困,也休想奈我何。只要我们找到粮盐即能立于不败之地。天父上帝一定能保佑我们顺利突围,杀回老家。”

正军师杨秀清对此十分乐观:“紫荆山是我拜会发源地,那里有我们的父老乡亲。入山以后必定会解决一些粮盐困难。现在正是夏粮收获季节,回师紫荆山就能解救燃眉之急。”

话音刚落,忽一人大声叫道:“小弟自起事以来未立寸功,愧对拜会各位弟兄。此次东南突围,小弟愿作前锋,为大军攻坚开道,一路杀回老家。”

众视之,乃右军主将韦昌辉也。洪秀全点头微笑道:“正胞谦虚太过。起事之日正胞筹粮草。捐军需,已是功不可没。此次突围,关系我军生死存亡。正胞一向未曾攻坚开道,今日是否能担此重任?”

韦昌辉内傲而外谦,听了洪秀全近乎蔑视的话,他真有些气,但在天王面前不好发作。他只得竖起眉头,略微提高声音道:“天王太小瞧我矣!想那达开弟还小我几岁已屡建战功,小弟我虽无十分本事,可是几经战阵,也已知用兵之道矣!二兄何必如此多疑。”

洪秀全点点头问杨秀清:“正军师,你意见如何?可否让正胞为前锋?”

杨秀清答:“可以。右军将士多是山里土生土长,熟悉每一条道路,正可作前锋。为慎重起见,我觉得前军主将萧朝贵可与正胞同为先锋,并肩开道,确保突围胜利。”

天王点头同意。又经一番商讨遂决定:左军主将石达开率部笔直南下,抢占东乡入紫荆山的高地双髻岭。前军主将萧朝贵。右军主将韦昌辉同为先锋,往东南占领金田。新圩一带。天王洪秀全。中军主将杨秀清设指挥部于茶地,后军主将冯云山带秦日纲部殿后护卫。

五军主将分工已定,于一八五一年七月二日凌晨开始突围。南面敌人还在睡眠中,就突然遭到猛烈攻击,一个个无心恋战,狼狈逃窜,太平军进攻部队全线告捷,向目的地铺开。

先锋部队一路攻坚开道,翻越几座山头,直向深山里挺进。可是接近石狗村。雷庙村一带时,遇到大地主王作新武装团练的顽强阻击。

王作新由于最早发现“尚弟匪患,”颇受周天爵器重。周天爵一到任广西巡抚,看了王作新起初告“拜上帝会”谋反的状纸,不由叹道“王烈枉为县令,郑祖琛年老昏聩,若早听王秀才忠义之言,及时铲除匪患,又何致酿成今日大祸,只是委屈了王秀才一片苦心。”遂亲自召见王作新,赏银五百两,发铳枪数百支,重重夸奖一番后,叫他回紫荆山内扩大团练,修筑工事,占领要道,防止“发匪”回窜紫荆山。

太平军突围先锋部队,大多是紫荆山人,他们对这一带地形了如指掌。几个排头兵走在山间小路上开路,突然草丛里几声铳枪响,几个排头兵顿时鲜血飞溅,倒地而死。其他几百名战士迅速就地卧倒。等待片刻后,见四周静悄悄再无动静,于是这些排头兵又站起来,弓着腰向前走。行不多远,前面又是一阵铳枪响,这下有几十个战士中弹了。

先锋官是韦昌辉的大弟弟韦志先。他见势不妙,急忙命令排头兵撤退下来。

韦昌辉横眉鼓眼道:“废物!怎么如此无用?在这兵荒马乱之间,要想有所作为,必须会带兵。你太嫩了,你看人家石达开,年纪与你一般大,打起仗来却智勇双全。你要练啦!没有真本事,怎么出人头地?干这玩命买卖,除了有胆量之外,还要有计谋策略。你现在不多立些战功,到了小天堂,怎能得高官厚禄?”

韦志先撅着嘴道:“哥,阿爸说过,我们几兄弟都要保住性命,死一个他老人家也受不了。阿爸还说,我家为建立天国贡献了钱粮物资,将来打下小天堂,我们自有高官厚禄。”

韦昌辉训斥道:“妇人之见。难道你年纪轻轻,就甘心一辈子受人摆布么?大丈夫生在乱世,应当放开眼界。我当上五军主将后,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我让你当先锋官,是想让你学会用兵,练出一点真本事,将来必然大有益处。”

韦志先咬咬牙,道:“哥,不必再多说,我率部再进攻便是。”

“大哥,请让我也随二哥一起去打先锋吧!”站立一旁的韦志俊,早已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