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发卷铃声响了。
我看了坐在我斜后方的北晨星和乔微凉。北晨星表情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乔微凉的脸上有些不对劲，似乎很焦虑。
我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要加油。
“叮铃铃……”铃声又响起来，可以动笔了。
我迅速拿起笔，在规定的范围里填好名字、考号以后，认真地浏览了一遍试卷，然后开始细心地做起题来。
时间慢慢溜走，瞬间过去一半，题目很难，大部分我都没有把握，只能先努力抓住我有把握的那一部分。翻动试卷的时候，我无意识地瞟见后面的乔微凉好像脸色很不对劲。
不对，我看到了什么！
乔微凉偷偷从桌洞里拿出一张纸准备垫在试卷下面。她的脸色潮红，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鼻尖冒出细碎的汗珠。
“那个女同学，不要看旁边。”
高个子监考老师的声音像是一声炸雷一样，在安静的教室里响了起来，乔微凉的手一抖，那张薄薄的纸片像是迷失了方向的纸鹤，停靠在北晨星的座位下面。
高个子监考老师朝着我们快步走来。
我的手微微颤抖，可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微凉更是一脸苍白呆滞的表情，僵在座位上，没有任何动作。
监考老师离我们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高个子监考老师站在我的座位边，声音听起来异常愤怒。
他弯下腰，从北晨星的座位下捡起那张如我料想中一样抄满重点的纸。
转头的时候，我看见北晨星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下手中的那张纸，然后高高地扬起，看着我和北晨星问道。
教室里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出声。
监考老师走到北晨星旁边，拿起他的试卷看了一眼。
“北晨星！就是你啊！高三C班的北晨星在我们学校可是相当出名啊！逃课、翻墙、迟到、交白卷无一不漏。”老师一边说，一边仔细研究北晨星的试卷。
“我没有抄……”北晨星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
“原来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这张打小抄的纸是在你的座位下发现的，而且，你做出来的题目相当于你这个逃课的学生来说也太多了一点儿吧！现在你告诉我你没有抄，你说我会相信吗？”
高个子监考老师的声音里有太多无法忽视的讽刺。
“我说，我没有抄。”北晨星咬牙把每一个字用力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哈哈，你告诉我谁会相信你？你没抄可以答对这么多题目？”监考老师声音尖锐地开口，教室里慢慢变得吵杂起来。
身形单薄的监考老师也慢慢走了过来，一百拿走一边安慰其他同学：“大家先安静下来，认真考试，这件事老师会处理的。”
我没有理会他，扭过头去，看着北晨星慢慢站了起来，像是寻求信任一样，紧紧盯着我，然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两个老师说：“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你们这些做老师的人，虽然每天都会举着公平的旗帜，却重来没有相信过像我楼北晨星这样的坏学生会认真读书。可是，我告诉你们，我根本就不在乎成绩……”北晨星说完，提起书包，用力地甩到肩上，转身就往教室外面走，留给我一个孤独的背影。
“北晨星，你准备就这样默认吗？”我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不想他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北晨星回过头来，眼睛里的失望太过明显，害我不敢和他对视。
“我也不想，可是，就是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抄，他们会信吗？我以前表现不好，而且那张该死的纸又刚好掉在我的座位下面，你觉得我解释会有用吗？”北晨星沉重地低吼。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北晨星你给我赶快回座位坐好，这像什么样子！”高个子监考老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身形单薄的那个监考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暗示他脾气小点。他耸耸肩，完全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