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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诗经精典诗文欣赏(2)

①褧:披风。②私:姊妹之夫。③荑:音题,茅之芽。④蝤蛴:音求其,天牛的幼虫。⑤瓠犀:音户西,瓠瓜子儿。⑥说:音税,停。⑦幩:音坟,马饰。⑧镳镳:音标,盛多的样子。⑨茀:车篷。⑩罛:音古,网。氵岁:音豁,象声词。鱼亶:大鲤鱼。发发:鱼尾击水之声。菼:荻。朅:音切,英武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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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既表现了庄姜的雍容华贵,美貌多情,也表现了卫国人迎娶庄姜的喜悦自豪之情。诗歌第一章写庄姜的显赫亲戚,表现她血统的高贵。第二章描写庄姜的姿容神态,表现她漂亮出众。第三章、四章写迎亲队伍的豪华,卫国土地的富饶,更表现出对新娘到来的欣喜。

这首诗重点在第二章,其余各章起烘托陪衬作用。在第二章里,诗歌用一连串的比喻描写庄姜绝世超俗的美丽,把一个前额方正,眉毛弯弯,粉颈细长、牙齿匀白而又高高大大的美人,刻画的形象分明,宛若在目。这种创造性的手法,对后世影响很大。而结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两句更是传世名句,它化静为动,化美为媚,由单纯的形体上的描写转向形神兼写,使美人神情毕现,跃然纸上。

河广--《卫风》

读前须知

这首诗见于《卫风》,是客居卫国的宋国人所写的一首渴望回归祖国的诗。诗歌反映了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带给人们的极大痛苦。

原文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①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谁谓宋远?曾不崇朝②。

注释

①跂:音气,翘起脚跟望。②崇朝: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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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第一章写黄河并不宽阔,一艘象苇叶似的小船便可渡过,故乡并不遥远,踮起脚就能望见。第二章却说宽广的黄河,容不下一叶小舟,如此近的宋国,却总也走不到它的跟前。两相比较,可知黄河并不是阻碍他回归祖国的障碍,他之所以不能回到故乡和亲人身边,有着更为复杂、不可抗拒的社会原因。

这首诗含蓄地表达了有国难投的痛苦情绪。全诗以黄河之不可渡,反衬出宋远难归,反映出春秋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各阶层人士因各种原因背井离乡的社会普遍现象。

伯兮--《卫风》

读前须知

这首诗见于《卫风》,是闺中少妇思念远方征人的诗。诗中所抒之情哀而无怨,悲而无恨,在思妇诗中别具一格。

原文

伯兮朅①兮,邦之桀兮。

伯也执殳②,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谁辶商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③出日。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④?言树之背。

愿言思伯,使我心痗⑤。

注释

①朅:音切,英武高大。②殳:音书,竹制兵器。③杲:音稿,明亮的样子。④谖草:萱草,又名忘忧草。⑤痗:音妹,忧思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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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直接铺写出征时,女主人公的丈夫为国王做先驱的场面,表现出女主人公对丈夫威武雄壮勇当先锋的自豪,也为下文的思念做了铺垫。二章、三章由送行时的自豪转入对离别之后思念之苦的描写。以十分典型的细节,展示出孤独相思女子的种种特点。丈夫不在眼前,她无心打扮,粉黛不施,发乱如蓬,而且因为思念丈夫,而寝食不宁,心悸头疼,即使如此,女主人公仍然相思不止。诗歌最后一章,写女子求忘忧草,企图解除自己思念之愁,反映出女子已到了无法自我解脱的地步,她的挚爱之情、相思之苦已达了无可复加的顶点。

这首诗善于使用比兴手法,如以"蓬草"比喻女子散乱的头发,十分生动的表现了女子憔悴的形象。"其雨其雨,杲果出日",以盼雨反而等来日出,比喻事与愿违,使女子的相思之苦变得具体可感。这诗首是写夫妇离别之情,却有哀无怨,有悲无恨,在思妇诗中,别具一格。

木瓜--《卫风》

读前须知

这首诗见于《卫风》。这是一首写男女互赠礼物的情歌。诗歌表现了女子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和男子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原文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①。

匪②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注释

①琼琚:美玉美石的通称。②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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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共三章,采用重章复唱的形式,各章结构相同,只做个别字词的更换。展示出男女交往的进程,和感情的逐步加深。诗中无论鲜果,还是美玉都作为爱情的信物使用。投鲜果,报美玉,不但写出了二人互赠信物的过程,而且突出了相爱者对对方的加倍回报,表现出对所爱之人勇于付出的精神。每章结尾两句,直抒胸臆,点明回报者要永结同好的愿望,反复咏唱,更显出感情的真挚。

细读全诗,可以品味出"投"出者为女方,一"投"字表现出女子对爱情追求的大胆热情。"报"答者为男方,回报之物表现出男子的忠厚与坚贞。

黍离--《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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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见于《王风》,是一首哀伤王室衰微的忧思诗。

原文

彼黍①离离②,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注释

①黍、稷:音蜀记,两种农作物。②离离:茂密的样子。③中心摇摇:心中难过,恍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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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诗三章,采用了重章复唱的形式,各章内容基本相同,仅第二句"苗"字换为"穗"和"实",第四句"摇摇"换为"如醉"和"如噎"。这首诗以谷类的春华秋实,既暗指年复一年,故都日加荒芜、国势倾覆不振。又写出作者在宫室废墟上盘桓的时日逾久,心内的痛苦就愈加强烈,以至于到了窒息难耐的地步。诗句字词的更换推动了感情层次的递进。全诗三章均以描绘黍稷的情状起兴,以披散下垂似乎无精打采的黍子来比喻诗人迟缓犹疑的脚步和萎靡忧伤的精神状态,比兴的运用非常巧妙。在以物起兴之后,作者直接抒发胸中痛苦,却又不指出原因。只在痛苦到达极点时,不禁向苍天呼号。各章最后四句,内容完全相同,却反复歌咏,一唱三叹,是诗人内心忧苦的无可奈何的宣泄。这种忧愁既使人心智迷乱,又不被一般世人理解,显然超出了普通人的羁旅之愁,而是家国沦亡的哀思了。

君子于役--《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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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见于《王风》,是一首妻子思念远方服役的丈夫的诗作。诗歌既写了思妇的相思之情,又侧面反映了服役之人贫乏痛苦的境遇。

原文

君子于役①,不知其期,

曷②至③哉?鸡栖于埘④,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

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⑤!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

曷其有佸⑥?鸡栖于桀,

日之夕矣,羊牛下括。

君子于役,苟⑦无饥渴!

注释

①役:服役。②曷:何时。③至:归家。④埘:音时,鸡舍。⑤如之何勿思:如何不思。⑥佸:音活,相会。⑦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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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诗两章,每章分三层意思。每章前三句为第一层,中间三句为第二层,最后两句为第三层。第一层写妻子盘算丈夫服役已经很长了,却音讯全无,不禁发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提问,表现出妻子内心对丈夫的思念和牵挂。第二层是一段景物描写,写太阳落山,鸡儿入窝,牛羊进圈。牛羊都知归还,只有丈夫不见踪影,归期难定。这里诗人用日暮时的迷茫景色衬托妻子内心的孤独愁怅,以牛羊进行反衬,表现出妻子内心的煎熬凄苦。诗中写景之句虽少,却极有情致。第三层,紧承第二层意脉,在景语的铺垫下,以反诘的语句直接抒情。再次表明女子对丈夫的牵挂。而第二章以"苟无饥渴"结局,既衬托出妻子对丈夫的忧虑关切之情,也反映出当时征人生活的饥乏困苦。

这首诗采用了由情到景,再由景到情的结构形式。抒情直白坦诚,写景生动感人,具有极强的表现力。

采葛--《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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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选自《王风》,是一首写男女相思的爱情诗。通过时间夸张的逐步扩大,表现出诗人渴望与恋人长相厮守的愿望。

原文

彼采葛①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注释

①采葛:采葛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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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采用重言叠句的形式,对恋人别后苦苦相思,渴望早日相见的感情进行反复咏唱。全诗三章,只把起句葛字,换为萧字,艾字,尾句"月"换为"秋"字、"岁"字,反映出随着场景的变换,诗人相思更加深厚,渴望相见的愿望更加强烈。"一日不见"在诗人心中先是"如三月",继而"如三秋",最后竟到了"如三年"的地步,随着对时间夸张的扩大,相思之情层层递进加深。生动表现出热恋中男女渴望朝夕相处的心理。

将仲子--《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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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见于《郑风》,是一首描写初恋中少女微妙复杂的心态的诗。少女对待爱情又喜又怕的心理,折射出我们民族的伦理生活特征。

原文

将①仲子②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岂敢爱之?畏我父母。

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我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岂敢爱之?畏我诸兄。

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

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

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注释

①将:音枪,请求,或发语词。②仲子:相当于称为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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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的主旨在于表现初恋的少女面对父母、诸兄和邻人的压抑和威胁,要爱却又不敢放任地去爱的又喜又惊的心理。全篇都是少女的内心独白。她与仲子的爱情,尚未公开,更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这种情况下,意中人打算潜入家中和她幽会,使她感到很欣慰,又感到害怕。她欣慰的是她从意中人企图攀树逾墙和自己相会的行为中,看出了意中人对自己一往情深,似乎得到了忠贞爱情的承诺。她担心的是万一事情败露,就会遭到父母的斥骂,诸兄的责备和邻人的讥讽。在少女心中,思念和担心构成一种尖锐的矛盾冲突。诗人经过反复咏唱,把少女欲爱又怕的心态刻画得十分生动。

这首诗采用内心独白的方式,着力刻画少女的心理,体现了我们民族伦理生活的特征,在矛盾冲突中塑造了少女纯洁可爱的形象。

女曰鸡鸣--《郑风》

读前须知

这首诗见《郑风》,是一首描绘家庭中温馨的夫妻生活的诗。这首诗恰似一出夫妻二人扮演的独幕短剧,充满了夫妻情爱和生活情趣。

原文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①。

"子兴视夜,明星②有火阑。"

"将翱将翔,弋③凫与雁。"

"弋言加④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注释

①昧旦:天色将明未明之际。②明星:启明星。③弋:音贻,射箭,以生丝系矢。④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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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诗三章,首章是夫妻对话、二章是妻子答语,三章是丈夫答语。全诗通过夫妻的互答之语,表现出夫妻间的体贴与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