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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牛头人部落(下)

牛头酋长阿利斯塔于上午回来,在议事厅当中接见了盖伦。这座古老而高大的建筑,自牛头人部落出现之始已经建立,千年来历次修缮,风格宏伟大气,充满古韵且不失庄重。很多梁柱在风雨冲刷下,表面颜色斑驳陆离,却依然结实坚挺。部落内的很多大事都在此地举行,如酋长选举、长老会议、接待贵宾等等。酋长在此接见盖伦,算是表达了对德玛西亚城邦的敬意。

盖伦走进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悬挂着一具巨大的牛头骨,粗壮的骨骼,锋利的牛角,无不显示着其生前曾有过的赫赫战绩。牛头人部落历史上曾出现过许多伟大的先人,这正是其中之一。挂在大厅中作为缅怀,同时向外人展示种族的辉煌。

等到盖伦低下头,他看见了牛头酋长。

阿利斯塔拥有紫色的皮肤,和一头浅蓝色的头发,是名强壮无比的牛头人。他浑身上下被坚硬如岩石的肌肉包裹,每一个地方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狰狞伤疤遍布各处,可见曾经历过极其惨死的战斗。尤其头顶上两只巨大的乳白色牛角令人望而生畏,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其气势所震慑。

此刻,他正上下打量着来自德玛西亚的外交使者,直言不讳地问:“你是嘉文三世派来的逗逼吗?”

“绝无此事。”盖伦毫不犹豫地坚决跟老嘉文撇清关系,正容道,“是嘉文四世。”

“你到俺部落来有何贵干?”

“我来是为了给酋长大人分忧解难的。”

“笑话,俺深居山中,与世无争,有什么忧难?”

“牛头人可以不争,但却无法控制别人来争。说句冒昧的话,最近山里想必不大太平吧?”

阿利斯塔斜眼瞅着他,说:“你听到了什么?”

“要是没猜错,大人昨天是去探察诺克萨斯人的情况了吧。”

“没错,这帮恶棍肆意破坏山林,大量屠杀鸟兽。俺为了让他们长点记性,收敛行为,出手干掉了几个不听话的。”

盖伦悚然一惊,没想到牛头人如此狂躁,连忙恭敬地说:“诺克萨斯人一向桀骜张扬,有仇必报。大人就不怕他们报复?”

“牛头峰是俺的地盘,哪轮到诺克萨斯人来放肆。部落在这里生存了几千年,从来没有怕过任何敌人。他若敢来,俺就让他有来无回。”

“牛头人的强大我已经见识过了。但诺克萨斯人能横扫瓦洛兰,也不是吃素的。两军相争,就算贵部能取胜,只怕也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大人不如考虑与我们德玛西亚联合,尽快出手剿灭这波贼兵,还牛头峰一片安静。您看怎么样?”

“就知道你是来当说客的,可惜俺对结盟之事毫无兴趣,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牛头人数千年来的历史教训告诉俺,外族人都不可相信。诺克萨斯人狡诈凶残,拉阔尔人野蛮无礼,鹰眼族人欺软怕硬,约德尔人装傻卖萌。你们德玛西亚人也好不到哪去,当年建国的时候,没少奴役牛头人犁地耕田。难道你没听说过,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囧!”盖伦被对方这一番话给说傻了,连忙否认道,“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我们德玛西亚人信仰光明神,以公平正义立身治国,言必信,行必果,早已成为瓦洛兰公认的道德典范,大人可以放心与我们合作。”

“哦,是吗?”阿利斯塔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满脸的不信任。

“大人听我一言:诺克萨斯人乃是瓦洛兰大陆的毒瘤,只知破坏,不事生产。现在他们盘踞在附近,如果不尽快铲除,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把牛头峰摧毁得面目全非。手术要趁早啊,否则拖到最后恶化成晚期,后悔就晚了。不瞒您说,最近我们正在与诺克萨斯人交战,如果大人愿意带领牛头人从侧面出击,我们必定能旗开得胜,杀尽诺贼。”

“不中不中,这事不中。”阿利斯塔连连摇头,不加考虑地说,“要让你失望了,牛头人从不掺合外族是非。德玛西亚想和诺克萨斯争霸,尽管去斗好了。俺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不劳操心。”

“阿利斯塔大人,您就算不信任外族,也要为本族着想啊。我们驻扎在此地的目前有五千余人,加上强大的牛头人战士,对付诺克萨斯人手到擒来。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放任敌人发展,只怕会反受其害。”

“不必再说了,俺意已定。牛头人虽然善良朴实,却也不愿被人利用。不过相比较,俺更讨厌诺克萨斯人。俺可以给予一点小小的帮助,想必你对诺克萨斯人是如何出现在宏伟屏障的会感兴趣。”

“您知道原因?消息从哪来的,可属实?”盖伦大喜,一连串的发问。

“消息是一名好心的诺克萨斯士兵告诉俺的,信不信由你。”

“大人请讲,我们德玛西亚人不会忘记您的情谊。”

“两个月前,有一名来自皮尔特沃夫的探险家,前往恕瑞玛沙漠的金字塔探险,返程途中没有走莫格罗关隘,而是匪夷所思的穿越了皮艾姆峡谷,出现在荒原之中。祖安人沃里克千方百计打听到详细路线后,作为交易把情报卖给了同盟诺克萨斯。这才是诺克萨斯军队穿越重重防线出现在牛头峰和荒原的根本原因。”

“哇,信息量偏大呀。”盖伦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半天才找到头绪,“那个皮尔特沃夫人叫什么名字,我也找人去向他打听打听具体情况。”

“谁知道叫啥。”阿利斯塔撇撇嘴,“俺老牛是乡下人,从没进过城,认识的人少。什么艾希、好运姐、伊芙琳、卡西奥佩亚、小泽玛丽亚、泽尻绘里香,统统不知道。”

“好吧,你已经尽力了。那如何才能穿越皮艾姆峡谷?”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俺并未深入过那片禁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秘密必定隐藏在层层雾霾之中,就看你有没有勇气深入去寻找了。”老牛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