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姑娘听说杜奇要去晚风居,皆不由面色一变,见四下无人,一个小姑娘惶然低声道:“听说刚才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去了那里,贵客不知究里冒然前去若有闪失小婢们吃罪事小,贵客们遇险事大啊。”
杜奇笑道:“两位小妹妹不要害怕,刚才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并无它意。”
闻言,两位小姑娘皆诧异地望着杜奇和鲁妙儿,脸上惊惶之色更浓,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们急忙回过头去,不敢再看杜奇和鲁妙儿,相互暗暗推诿了一下,一个小姑娘才壮着胆子颤声道:“既然如此,请两位贵客随小婢来。”
跟在那两个小姑娘身后,穿过后进房屋来到后园,杜奇笑道:“请两位小妹妹在此等候,我们先去看看,若有事再*如何?”
那两个小姑娘巴不得早点离开杜奇和鲁妙儿,但又似不敢任由他们乱闯,沉思良久,一个小姑娘才同意道:“请两位贵客速去速回,小婢们在此恭候!”
杜奇见那两个小姑娘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难受,走出老远,仍听得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喃喃地道:“求求菩萨,保佑两位贵客千万不要出事!”
杜奇回头望去,只见那两个小姑娘并排站在那里,皆低垂着头,双手合十当胸,样似十分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显是仍在为他们祈求平安,见此,杜奇不由心中一热,正欲回身去打听她们两人的姓名时,突听一人叫道:“公子!”
杜奇循声望去,只见金大钏、王昌梁、刘海亭、吕磊等十余人接二连三地涌出晚风居的院门,杜奇不由心中一喜,急忙迎了过去,问道:“有何发现?”
金大钏忙恭敬地道:“只有一座空屋,我们仔细搜查过,并无半点可疑之处,正不知公子去向时,却见公子在此,我等方放下心来。”
杜奇见那十余人不管认识与否,见到他皆露出真诚的喜悦,显是未见他时确实担心不已,杜奇又不由心中一热,忙道:“各位辛苦了,快请回去休息吧!”
金大钏仍然恭敬地道:“请公子先行!”
杜奇笑道:“你们先回,我还要找人传话,随后便去。”
金大钏等人对视间,眼中皆泄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迟疑了半天,金大钏才道:“我等奉命前来护卫公子安全,岂敢先公子而去?”
杜奇笑道:“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叫我怎么玩得尽兴呢?你们赶回去吧,有妙儿在,我不会有事的。”
金大钏、王昌梁、刘海亭、吕磊四位长老深知鲁妙儿之能,如若遇上顶尖高手,他们在旁不但帮不上忙,反会碍手碍脚拖累杜奇和鲁妙儿,无奈之下,金大钏只得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退,公子保重!”
见金大钏等人去远,鲁妙儿笑道:“看来你雅兴不浅嘛,不知你准备找哪家的姑娘玩乐呢?”
杜奇笑道:“妙儿!”
鲁妙儿一时未会过意来,笑应道:“什么事?”
杜奇仍然笑道:“现在晚风居内无人,我们便趁机去玩乐玩乐如何?”
鲁妙儿见杜奇竟然拿她说事,不由一窒,突然一脚踢向杜奇,却笑嘻嘻地道:“想得美,去死吧!”
杜奇似是早有防范,在鲁妙儿起脚之际便已跳起身来,似一阵风般飘向晚风居,同时叫道:“好啊好啊,我们都去死吧!”
鲁妙儿急忙跟在杜奇身后,笑道:“你真的想去死?”
杜奇笑道:“不是真死,而是********,哈!有胆的就赶快跟来!”
鲁妙儿笑道:“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法?咦!你怎么不走了呢?”
原来,杜奇突然看到路旁一丛矮树稍显凌乱,猛地想起此地正是刚才夏建仁跌落之处,急掠的身形不由一缓,鲁妙儿却误以为他要停下身来,所以才出此言语,杜奇却似未听到一般,微微一顿又飘身而起,一个纵步便已到达晚风居正厅门前,站在门外向里望去,只见厅内的情形与他刚才临去之际一般无二,只是厅中人已去,想来刚才金大钏等人必定十分小心,屋内仍然保持原貌。
杜奇小心翼翼地踏入厅内,展开神思仔细搜查,仍然一无所获,不由有些懊悔地道:“刚才只顾着救常大哥,竟忘了用神思锁定他们,唉!”
鲁妙儿道:“即使找出那些人来又有何用呢?难道你真要不顾一切地去找他们为常帮主报仇?”
杜奇道:“如果不查出什么人在暗中捣鬼,我们以后恐怕再无宁日?”
鲁妙儿道:“哦?真有这么严重吗?”
杜奇道:“说不定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所以我才要查出这些人来。”
鲁妙儿道:“公子何所疑呢?”
杜奇道:“从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极有可能并非万品堂之人,而是想嫁祸于万品堂,欲借我们之手去对付万品,甚或是铲除万品堂,让我们两败俱伤。这次他们嫁祸给万品堂,下次呢?下次他们又将冒充何人呢?”
鲁妙儿道:“如此看来,确实有必要查出这伙人来,只是这伙人能用此计,其他的人也可用此手段,难道我们每次都要费心费神地来查个究竟?”
杜奇讶道:“妙儿的意思是此次就如此放过他们?”
鲁妙儿笑道:“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追查到底,怎能轻易放弃?”
杜奇笑道:“就是嘛,这么多人,就妙儿深知我心,哈!此事还需妙儿来帮我分析分析。”接着,杜奇将刚才救常小武的情况详细述说了一遍。
鲁妙儿道:“此事疑点确实颇多,除夏建仁报过万品堂的字号外,其他的人都没有提过万品堂三字,即使你问起,他们也含糊其辞,没有明确的答复,好一个欲盖弥彰啊!”
杜奇道:“正因如此,我才疑窦丛生,怀疑他们并非万品堂的人,在整个事件中,看似十分自然,但仍有许多令人不解之处。”
鲁妙儿道:“他们劫持常帮主的目的当是逼迫你与他们合作,在你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之前,应该不会给你有救出常帮主的机会,因为只有常帮主在他们手中,你才会与他们谈判,但事实是他们只是利用常帮主引出你而已,在事情并未落定之际,他们便将常帮主抬出来,似是有意让你救走常帮主。”
杜奇道:“这就是事情的关键,他们似是毫不在乎我是否答应他们的条件,这从那洪长老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而且还不着痕迹地牵扯上天香楼,令我最感奇怪的是那个方子健,他的意思明显地是想当着我的面杀害常大哥,但他却故意叫破意图,让我有时间反应过来立时击毙常大哥身后那两人并救出常大哥。”
鲁妙儿道:“此事确实有鬼,如果当时方子健直接缠住你,常帮主身后那两人完全可以从容动手,但他却并未如此做,至于袁世凌和洪长老,可能并未真的要将你留下,说不定还暗中助你逃走呢,而那云霄真人更有袖手旁观之嫌,由此看来,要杀害常帮主只是一场戏,目的是迫你救出常帮主。”
杜奇笑道:“我的妙儿确实聪颖无比,所说与我的感觉毫无二致,此事他们事先必定早已议定,当时只是按计而行而已,那报信之人和夏建仁可能并不知情,所以才不途遗力地拦截我,只是他们两人的武功太差未能如愿,却反使事情更为逼真,这可能也早在他们的算计中吧。”
鲁妙儿笑道:“如果此事是万品堂的人一手策划的,刘济和金满堂两人必定知情,可事实好象并非如此,由此看来,此事确实是针对你和万品堂的一个阴谋,幸得你还有点小聪明,看破了他们的诡计。”
杜奇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却不知是谁在兴风作浪,实难释怀。”
鲁妙儿道:“现在一时半会可能很难如愿,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杜奇笑道:“到了此处,自然是去找人玩咯,不知妙儿是否有此雅兴呢?”
鲁妙儿叹道:“谁叫我是你的长随呢,自然跟着你走喽。”
杜奇笑道:“妙儿这句话我喜欢得紧,哈哈!”
两人走出晚风居,见引他们进来那两个小姑娘果然仍在那里相候,只是她们身旁多了一个令人心醉的女人,看到杜奇和鲁妙儿,她急忙展开迷人的笑容迎了上来,开心地道:“公子果是信人,这么快就来找姐姐了,姐姐高兴死了。”
来人正是碧玉莲,杜奇忙笑道:“妹妹千万别死,哥还有话要说呢?”
鲁妙儿在旁笑道:“又不是真死,只是********,话仍然可以说的,哈!”
碧玉莲似是含情脉脉地瞄了鲁妙儿一眼,娇笑道:“这位壮士真风趣,贱妾打心眼里喜欢,等会一定给壮士介绍一个贴心的可人儿。”
杜奇笑道:“妹妹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哥此来是想要妹妹转告那个云霄真人,哥有要事找他商量。”
碧玉莲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忙道:“姐姐愚鲁,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杜奇笑道:“妹妹用不着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到时那云霄真人自然会来找你。”
碧玉莲明显地神情一松,四下望了望,突然显得有些神秘地低声道:“公子果然是明白人,姐姐也就不瞒你了,刚才那些人的来头很大,公子可要小心提防他们,否则,吃亏上当的可是公子呢。”紧接着,碧玉莲又娇笑道:“公子放心,姐姐一定记住公子的话,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
杜奇突然在碧玉莲那吹弹可破的粉脸上轻轻拧了拧,笑道:“听到妹妹这句话,哥真忍不住心猿意马,只是哥有事待办,下次再来找妹妹玩吧,哈!”
碧玉莲似是有些不舍地道:“公子要走了吗?”
杜奇笑道:“妹妹舍不得吗?那就请妹妹与哥同去如何?”
碧玉莲娇笑道:“如果公子不怕麻烦,姐姐跟着公子去又有何妨?”
杜奇笑道:“这就巧了,哥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哈,妹妹请吧!”
碧玉莲泄气道:“姐姐有自知之明,怎敢胡乱走动?公子好意,唯有心领!”
杜奇似有些失落地道:“妹妹既然不肯,哥只好独自去了,告辞!”
杜奇和鲁妙儿奔出天香楼的大门,只见附近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有好几座楼门上已挂上了灯笼,街道两旁的大门皆已洞开,各有衣着鲜亮的小厮在门口徘徊,更隐见衣着时尚打扮妖冶的姑娘在门内晃动,显是在准备迎接客人。见杜奇东张西望一副深沉的模样,鲁妙儿不由笑道:“想找个地方玩玩吗?”
杜奇笑道:“妙儿这个提议不错,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去哪里好呢?”
鲁妙儿道:“既然是玩,哪个地方都差不多,只要你高兴便成。”
杜奇笑道:“那可不行,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找个地方呢?”
鲁妙儿突然笑道:“公子想起来了么?”
杜奇叹道:“应该差不多,却不敢肯定,只好去碰碰运气,却不知该往何处去?唉!妙儿何以教我?”
自再次离开晚风居之后,杜奇便一直在思索那报信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他的声音那么熟悉而自己又不认识他?思念间,杜奇不由心中一动,蓦地涌起“左鹜”两个字来,那****和秦馨在“西贡山”识破沈氏三兄弟的阴谋,突围而出在一片树林中曾听这左鹜与另个两人对过话,那声音与刚才那报信之人的声音极为相似,只因两次情景殊异,他所说的话又不多,当时又未太在意,再加上已过去这样长的时间,杜奇才不敢肯定,但杜奇却清楚地记得那左鹜曾自称是百花宫的人,于是,杜奇便想通过百花宫在襄阳的青楼找出洪长老等人来,但他却不知哪所青楼才是百花宫的产业,所以才有刚才那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