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那段最美的时光,暖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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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用最痴情的方式爱你(3)

我们再一次走进了“水天一色”的包厢里,玲子给我推荐了一种叫“百日醉”的酒,她说她对这种酒情有独钟,只是不敢一个人独自享受。

我们一边品着酒,一边聊着,天南海北,毫无主题。出来的时候玲子问我今天我们都聊了些什么,我就傻傻地笑,我只记得你醉人的笑容。玲子忙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没喝多吧?”“怎么会呢?就是再喝十瓶也没事。”

我底气十足地回答。“那就好。”玲子松了一口气道,“我还真怕你醉了,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情人啤酒,有人浅饮一口就会醉,有些人喝十瓶都不会,你知道其中原因吗?”“各人酒量不同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不会比毛毛熊还笨吧。”玲子不客气地数落我一顿,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女生生了情意,面对这种酒,自然就会醉,但如果只把对方当朋友,永远也醉不了。”我正体味着她这句话的深意,玲子又补充说,“所以呢,我们两个人都没醉,就说明我们只是投缘的朋友啊。”

原来玲子绕了半天口舌,无非是在提醒我对她不要抱任何幻想而已。

送玲子回到她的小别墅,她又说:“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我这个人朋友本来就不多,找一个是一个,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接着她朝我笑了笑,意味深长。我满脸惆怅地立在原地,任凭寒风一浪又一浪地掏尽身体里的思念。

人往往是这样,越是去刻意压抑对一个人的想念,而这种想念反而会以上百倍、上千倍的速度在你脑海中爆炸开来,让你遍体疼痛。我虽然在同事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但我知道这种伪装的坚定脆弱得不堪一击。

俗话说男人只要有了好的前途就不愁得不到女孩的欣赏。第二天我就跟老板说,让我去跑业务吧,磨了半天嘴皮,老板总算是答应了。因为跑业务的提成比较丰厚,再加上我的勤奋,我第一季度便拥有了自己的电脑和手机。当然这完全没有扮酷摆阔的意思,只不过是工作需要罢了。

期间我约了玲子去过一次酒吧。她还同以前那样随意,只是我多了一份私心,“玲子,我真希望每次你陪着我喝时,你也会醉。”说这话时,我明显感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你就不怕我是海量,一辈子都不会醉?”玲子开心地调侃着。我得承认玲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懂得化解尴尬和窘迫。就因为这句话,我们彼此都相视一笑,继续说着一些海阔天空的话题。

然而正当我的事业红红火火的时候,家里来的一个电话彻底中止了我前进的梦想。父亲说母亲中风了,让我回去照顾。按照公司规定,员工请假不得超过一个月,这就意味着我除了辞职,别无他途。

其他的行李都好处理,就是摆在那床头的十几个形态各异的毛毛熊没办法带走,我把它们给了玲子。“你也喜欢毛毛熊?”玲子很吃惊。“是的,要不说我们有缘呢。”我企图利用最后的机会向她表白我的爱意,“我想我们上辈子也许是一对夫妻,今生的相遇就是为了延续上辈子未尽的情缘。”这些话我操练了好多遍,说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却没想到她打了个哈哈说:“你讲话越来越有趣了。这么多毛毛熊要是我还真不舍得买呢,真的好感谢你哦。”

“对了,你还会回来吗?”当我把所有的毛毛熊搬进她的房间,她递给我一杯饮料。“不知道,先回去待上一两年再说。”

“我希望你还能回来陪我一起喝‘百日醉’。”她咬着嘴唇说。我提起行李,对她告别,“也许吧,如果有一天你能为我而醉。”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大声喊:“月,不要忘了我,记得给我电话。”我心中一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在家中待了两年,待母亲的身体渐渐好转了,才又重新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好友打电话给我,半年前他跳槽到一家外企做了亚洲地区负责人,他想让我去那里帮忙。

刚到深圳火车站,玲子的电话便来了,“月啊,你在哪里,我的摩托车胎爆了啊。”我看了眼手表,都快七点了,而且我和好友约定了晚上十点去和外企老总谈谈。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问了她所在位置,我赶快买了一个胎和所需工具,拦了辆的士,直奔目的地。

玲子就坐在路旁等我,见我来了,掩饰不住的欢跃。修车对我来说倒不是费力事,只花了半个小时便把轮胎换好了,玲子掏出一方纸巾温柔地替我拭去脸上的汗水,又提议我们去“水天一色”。想起晚上的事情,我只好忍痛拒绝了她的建议,我陪她回了家,又从旅行包里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她桌上,说:“改天陪你去吧,今晚还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约会。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不过只是几包土特产,没什么特别的。”她莫名其妙地愣在一旁,而我冲出了房间。

在好友的大力推荐下,我和外企老板的协商十分顺利,老板说先让我做三个月总管,如果成绩还行的话,就把深圳分公司全权交给我代理。

深夜我和好友一起喝酒时,我问:“玲子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深圳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经不起她糖衣炮弹的攻击,便说了。”“但我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玲子的摩托车坏了,干吗非要我大老远地赶去呢,难道她身边就没有其他朋友?”好友也陪我伤脑筋,最后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兴奋地说:“依我看,这次准有戏了。”

我和玲子的接触又多了起来。而且彼此分开了两年,心境也坦然了不少。

有一次我在电话里问玲子为什么车胎爆了会想到我,玲子不答却对我带来的土特产赞不绝口。她太会避重就轻、声东击西了。我说:“玲子,再等两个月,我便是深圳分公司的总经理了,也算白领一族了,车子房子都有了,现在只缺一个老婆了。”玲子在电话里调侃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的贫嘴功夫又更上一层了。”

玲子是在我和她“亲密”接触半年后告诉我那个“补胎的事”的,她说她以前曾和一个事业有成的经理谈过一阵子,有一回也是轮胎爆了,她把他找来,而他想到的不是修胎而是财大气粗地说:“别推了,改日我给你换一台。”她说她当时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她并不在乎钱,她需要的是一个有责任感和安全感的男人,远没有我的蛮劲和土特产带来的感觉好。而且那次她看到我连胎子和修理工具都备齐了,在她家人面前也对我的细心赞不绝口。“那你叫我补胎是不是有意出题来考验我?”

我越来越感觉爱情这条路在我面前是越来越清晰了,也许,三年前的那个公主爱上青蛙的故事,真的会在我身上上演了。

“今晚我们去‘水天一色’吧。”我望着她,不怀好意地说。“嗯。”可是走到门口,她忽然犹豫着不走了,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憋足勇气对我说:“我想还是不去吧,这一次,我怕会醉上百日都不会醒。”我狠狠地捏了一下大腿,火辣辣的疼,不是在做梦,于是我拉着她的小手跑回车里,我知道不远处有一个极具情调的情人坡。

“那我以后叫你毛毛熊吧。”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我撞翻你后你说的第一句话?”“当然记得啊。”“那我可不可以在‘毛毛熊’前面加上‘我的’

两个字?”她再点头。我把她紧紧拥入怀中,继而就泣不成声了。“月,你哭什么呢?”她心痛地说。我说:“没有,没有哭,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

我去拜见了她父母,她也去了一趟我家,侍候了我母亲一个月,顺便也带了些土特产回来。不过,我们都不敢去“水天一色”喝“百日醉”了,因为我们都怕醉到百日都醒不了了。

来生,你还是我的守护天使

我突然做了一个梦,叔叔在雨里大喊:“君儿,你要好好努力,莫偷懒,我在天堂盯着你呢。”醒来,泪浸湿了枕头……听邻居说,叔叔是为了妈,才迁到这里来的。因为脾气粗暴的父亲老是动手打母亲,叔叔一怒之下,就在父亲的屋旁搭了间瓦房。但我不解的是,为何人高马大的父亲,在瘦弱的叔叔面前会变得胆小如鼠。记忆中,好几次父亲从叔叔的房间里出来,都是鼻青脸肿。

尽管叔叔如此维护母亲,但我还是非常讨厌他。叔叔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里脏得要命,远远的就能闻到臭味,胡子也从来不刮,头发乱得像鸟窝,还是个聋子。我对母亲说,难怪讨不到老婆,一辈子打光棍。

母亲说,你叔叔小时候并不是聋子,他是得病没钱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母亲说,你不知道你生下来时,你叔叔多高兴,他抱着你在医院里兴奋地乱跳。他说,那段日子,是他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了。可你长大了,你开始嫌弃他了。

母亲还说,我知道很多人都讨厌他,但他并不是个无用之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你叔叔足以做你人生的楷模。

我跑开,不理母亲。邋遢的叔叔,在我幼年的记忆里,一直是个耻辱。

我家门前,有三口鱼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叔叔就经常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邻居们都说,聋子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了,是不是受打击想不开了。母亲让父亲去看,父亲眯着小眼说:“聋子命大着呢,死不了。”母亲只好把目光转向我,我不忍心忤逆母亲的意思,便走到院子里,远远地看见叔叔蹲在塘角边。我笑着对母亲说:“他不知道是在想谁家的寡妇呢。”母亲急得喊:“君儿……”

还真的应了我说的那句话,有关叔叔的流言多了起来,说他和村里的张寡妇走得很近,经常见到他去张寡妇家帮忙,甚至还有绘声绘色地描述,说在那天深夜看见叔叔溜进了张寡妇的门,没再出来。母亲自然是不相信这话的,叔叔不管在外面如何忙,总会七点的时候,准时回家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