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凯尔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这是在哪里?凯尔坐了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过了好久,记忆才从浓云密雾中清晰过来,云雾消散,凯尔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凯尔不禁心中忐忑,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也许一两天,就会变得与莹和泰克林一样,遗忘了过去的一切。
凯尔回想起进入古堡后的经历,也不知何时中了遗忘记忆的魔法。以帕格纳表现出来的魔法造诣来看,释放魔法于无形,让人无知无觉地中招也是有可能的。
就剩下两天了,时间已刻不容缓,凯尔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钟表在耳边“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当务之急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艾米的下落。
“笃笃”,门外响起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片刻后,帕格纳出现在了凯尔面前,中气充足地道:“跟我来吧,女王想见你。”转身拄着拐杖向回廊中走去。
凯尔注意到帕格纳的脸已经从干瘪变得饱满,脸色由灰暗变得有了血色,褶皱消失了,脚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这都是汲取了兽人苦工的生命能量带给他的!
凯尔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忿之色,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凯尔随着帕格纳来到了女王阿卡莎的房门前,帕格纳敲了敲门。
精灵侍女莹打开了房门,帕格纳立在了门边,凯尔侧身走进了门里。
只见女王阿卡莎正坐在一个立着的画架后,拿着一枝画笔在画布上涂抹着。
女王阿卡莎描完了最后一笔,转过头来,眼神深邃,笑意盎然道:“贵客,昨晚睡得可好?”
凯尔面无表情地道:“嗯,睡得很好,女王。”
女王阿卡莎的笑意更浓了:“希望你在这里过得愉快。我听帕格纳说,你好像对花草很熟悉。我这里正缺一个花匠,不知你是否有意留下来……”
没等女王说完,凯尔道:“我首要的事还是要找到我的同伴的,其他的事先不考虑,您是时候该告诉我艾米的消息了吧?”
女王阿卡莎微微一笑道:“说好了三天的,还有一天。你想让我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女王阿卡莎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了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醇红的酒液在酒杯里缓缓旋转着。
她高雅的举止忽然让凯尔觉得,这丝毫不像一个女妖该有的行为,反而像是……,女妖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贵族的灵魂。
女王阿卡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我的酿酒师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这酒口感醇厚,略带有栀子花的香气,你要不要也来一点儿?”
凯尔摇了摇手道:“我不太喜欢喝酒的,喝酒容易让人不清醒,女王。”
女王阿卡莎笑道:“好吧,也不勉强你。帕格纳,你陪着贵客去城堡外面转转吧,他可能也闷坏了。”
“是,女王。”
二人来到了古堡外,凯尔不疾不缓地跟在帕格纳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帕格纳道:“先来看看我的花吧。”
他拄着拐杖来到了庭院左侧角落的工房里,里面满满地摆放着三层花架,花架上摆满了花盆。
花房里郁郁葱葱地养植着各种品类的花草,许多是生长在深山幽谷里中难得一见的珍稀品种,闪着金色花芒的三瓣金苜蓿,银盏般晶莹剔透的宁神花,如翡翠般碧绿的蛇信草和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梦露花等。
梦露花?!
凯尔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先知弗瑞恩的书中对梦露花的描述。梦露花,一年生草本植物,喜暗,叶多齿,花瓣具有麻醉性,能使人沉眠,但持续时间不长,因此而得名。
走出花房,帕格纳带着凯尔来到了古堡的后面,后面是一大片田地,种着一些常见的蔬果。
田地右侧是一大棚葡萄架,一串串圆溜溜的大粒紫葡萄挂满了藤蔓。
田地的另一侧,是一大片新土,什么也没种。田地边矗立着一个工房。
二人围绕着古堡转了一圈,回到了古堡内。
凯尔房门前,帕格纳道:“昨天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否对我的魔法感兴趣呢?”
凯尔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如果你的魔法能够让火绒虫真正复活,而不是像一具僵尸一样,我会很感兴趣。”
帕格纳颧骨一耸,表情默然,似乎凯尔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啪”地一声房门关上了,片刻后,“咔嚓”一声,传来了房门被反锁上的声音。
凯尔没有违心地去恭维帕格纳的魔法,虽然这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但帕格纳所做的事人神共愤,相信就算佣兵团所有人陨落,莹,泰克林等人也会支持他的做法。
凯尔对古堡内外都已经知晓了,还有一个工房凯尔没有进去过,就是古堡后面田地边的那个工房。时间紧迫,凯尔决定晚上再冒险去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