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艾泽拉斯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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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伏击

金扎克伏在树林的草丛中,眼睛紧盯着远处络绎不绝行进了近一个时辰的半人马部队。

“这群杂种,人还真多!”,金扎克狠狠地朝身边的草丛中啐了一口唾沫。

金扎克的旁边是他的战斗伙伴,蝙蝠坐骑啾啾。

啾啾是一只巨型蝙蝠。巨型蝙蝠的体型很大,大到足以承载起体重较轻的巨魔。跟据地精们的科学研究,巨型蝙蝠可能是受到了某些矿脉的辐射而产生的变种。因为蝙蝠是靠听觉,而不是靠视觉来维持飞行的,所以部落驯化了巨型蝙蝠作为燃烧部队飞行的坐骑。火场上常常有火焰升腾,烟雾弥漫,主要依赖视觉感知的鸟类或者双足飞龙常常会受到烟雾的困扰,不能够精确地投掷燃烧弹,而巨型蝙蝠则能够在火场上空出色地完成任务。

金扎克是典型的回音岛巨魔,尖鼻长臂,剃着长长的莫西干头,与其他巨魔不同的是,金扎克的皮肤是蓝色的,这源于他的奶奶,一位生长在北方大陆而后来移民到卡里姆多大陆的冰巨魔。

作为燃烧部队的队长,金扎克虽然所受的教育不多,但却不失机智,沉着冷静,战斗经验教会他如毒蛇一般蛰伏,耐心地等待着一击必中的时刻。

金扎克从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喜欢火焰。火焰跳动的火苗时常让他感觉到如同一个欢快的精灵在跳舞,它们给他一种炽热的感觉,让他感到血脉喷张,心潮澎湃。

成年之后,跳动的火苗时常让他觉得像一个经年的恋人在展现着曼妙的舞姿。

当他的父亲第一次让他看到火焰时,他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见到了人生中最为惊奇的一件事。

以后,他常常一个人在僻静的地方燃起一根木柴,盯着那跳动的火苗,看着木柴烧成灰烬,然后,又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根,盯着,烧尽,……。

随着金扎克的长大,木柴带来的些许火苗已经不能满足他对火焰的痴迷,他需要更剧烈,更炽热,舞动得更狂乱的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期待着眼球里满是跳动着的火焰的感觉。

当部落筹建燃烧军队时,他义无反顾地加入其中。

在那里,他看到了最炽烈的火焰,就像火焰召开的盛大的舞会。

每次执行完任务,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金扎克都会骑着啾啾在火场上空盘旋,以一定的轨迹跳着八字舞。他兴奋地尖叫着,火场的哀嚎,燃烧的噼啪作响声,就像是给他伴奏的节奏。

金扎克和他的蝙蝠,则是舞会的主舞,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兴奋感和满足感充斥了全身。这种感觉常常使他好几天都平静不下来,沉浸在火场的欢愉之中。

然而,没有任务的日子是难熬的,这些日子里金扎克常常无精打采,怏怏不乐,就像少了点什么,他向他的战友抱怨道无聊的日子使他闷得发疯。

几天前,金扎克的住所附近突然发生了一场火灾,两间民房被烧掉了。

虽然金扎克极力解释他只是在研究化合物的比例,以便能释放出最大的燃烧效果。

然而周围的居民一致指责金扎克在火场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引起了居民的公愤。

众怒让金扎克毫无争议地被关入了禁闭室,在小黑屋里关了一个月。

也许是神灵眷顾,半人马们竟然大军压境,金扎克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黑暗的小屋,重新见到了阳光。

燃烧,一想到燃烧,金扎克就如同酒徒闻到了酒腥,他舔了舔嘴唇,目光中充满着兴奋。

金扎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后背囊中的十几个燃烧弹,里面装着燃油和不稳定的化合物,只消一个火星,这些燃烧弹就会发生强烈的爆炸,将周边化为一片火海。地精武器专家的杰作,部落里不光只有肌肉男,还是有些科技人才的,金扎克讪讪地想。

他趴在草丛中,耐心地等待着,脑中计算着:“……,梭矛部队,弓箭手部队,持戟部队,……,木头辎重部队,嗯?,木头部队?”

等到了!就是它!封装后的投石车部队!

金扎克所料不错,由于投石车组装起来过于庞大,无法整体运输,半人马们将投石车拆装后,以零件的方式装在辎重车上,以便运到战场上再进行组装。

“行动!”,金扎克低声下达了命令,通知了身后燃烧部队的战友们,然后利索地骑上了身边的巨型蝙蝠啾啾,从树林中一飞而起。

“长官,有情况?”,半人马的军需官怀特旁的副官,指了指远处空中的一些黑点,向行进中的怀特道。

怀特用手掌遮住阳光,向空中望了望,道:“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一群飞鸟而已,这地方是平原,正是鸟群栖息的好地方,别整天神经兮兮的,扰乱军心是要重罚的!”

“是,长官!”

片刻后,那个副官道:“不对啊,长官,那群鸟越飞越近了,上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怀特这次睁大眼睛仔细一瞧,惊慌地大叫道:“你怎么不早说,什么飞鸟,那是巨魔,巨魔啊,敌情!有敌情!快发警报!”

很快,尖利的哨声惊动了整个行军部队,守卫部队纷纷向这边聚集过来。

然而为时已晚,金扎克的巨型蝙蝠部队,就如同一群迅猛的鹰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速俯冲了过来。

率先赶到的半人马防守士兵纷纷向空中投掷起梭矛来。

“嗖,嗖”,钢矛呼啸着从金扎克的耳边掠过。

“稳住,稳住”,金扎克大叫着指挥着。

“预备”

“投弹!“

金扎克一声令下,一个个燃烧弹如同死神的黑色信差一般,飞向了半人马的投石车部队。

“轰隆”,燃烧弹一接触地面,瞬间炸裂开来,装载投石车的辎重车队转眼化为了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木质的投石车越燃越旺,很快就化为了灰烬,防守士兵被烧得体无完肤,侥幸没有烧到的半人马士兵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

“哈哈哈”,金扎克狂笑着,将背囊中的燃烧弹倾数砸向地面,然后催动啾啾快速地抽离战场。

这一次金扎克没有再在火焰中跳那支死亡之舞,因为半人马弓箭手正飞速地赶来。

不超过一刻钟的工夫,奇袭就结束了。

巨型蝙蝠们从怀特的头上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过,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远处的云层中。

怀特被烧得焦头烂额,看着被烧毁得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投石车,捶胸顿足,气急败坏,大声地咒骂着。

他知道这次的过失足以让他死上一万次也不为过,他的小命只有一条,以可汗布兰德.瓦登的性格,恐怕自己这次要被一小块一小块地活活剐死了。想起以前布兰德.瓦登的对手遭受酷刑所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怀特只觉得一阵阵地头皮发麻,如坠冰窖。

果然,片刻之后,一位面无表情的传令兵冷冰冰地通知怀特,布兰德.瓦登要见他,然后转身离去。

怀特闻言一阵哆嗦,抖个不停,从传令兵冰冷的声调中他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出神了好一会儿,怀特抬起沉重的腿脚,一步一步地迈向布兰德.瓦登的营帐。

怀特哆嗦着迈进了布兰德.瓦登的临时帐篷里。

布兰德.瓦登正站在帐篷的正中间,身旁则是他的亲卫队长剃刀。

剃刀,当然不是以理发而得名,而是因为他喜欢用锋利的快刀将对手的头颅一刀砍下。

瓦登的另外一边则站着一位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看不清面容。

布兰德.瓦登头戴可汗帽,身穿铁甲,身形彪悍,脸上满是阴骘,手里把玩着一个矮人头颅所制的酒杯,酒杯的眉心处有一个孔洞,被石蜡封死了。

布兰德.瓦登用一双三角眼斜眼盯着怀特,眼神锐利,如锥子般将怀特看个通透。

怀特顿时觉得全身一片冰凉。

“为什么我的投石车会被烧了?”,布兰德.瓦登的声音不算高,却充满着不容抗拒的威势。

怀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叩头如鸡啄米一般道:“小人按照军令行事,不敢有半分懈怠,哪想到那些蝙蝠有如神兵天降,嗯,不,恶鬼从天而降,骤然实施突袭,我们实在是猝不及防啊,道路狭窄,我军施展不开,难以做出有效的反击和防卫,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汗!只能怪对方太过狡猾了呀!”

布兰德.瓦登厉声喝道:“住口!你身为军需官,辎重被烧个精光,你难辞其咎,还想狡辩!你难道不知道投石车对我大军的重要吗?投石车被毁,我军就相当于少了一个臂膀,你就算有一千条命也不足以弥补我的损失。”

怀特吓得面如土色,头“咚咚”地瞌得更响了,转眼就血迹斑斑。

“这次是谁做的侦查?把他叫进来!”布兰德.瓦登面带愠色,向一旁的剃刀命令道。

片刻,斥候长面无血色地来到了帐篷中。

布兰德.瓦登阴骘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冷笑,问道:“这次侦察是你负责的?”

斥候长冷汗直冒道:“回禀可汗,是我负责的。”

布兰德.瓦登冷冷地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敌人的投弹部队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我军上空?”

斥候长颤巍巍地道:“回禀可汗,我们是按照行军条例所规定的侦查范围……”

没等斥候长说完,布兰德.瓦登厉喝道:“那就是说,这是我的错,我没有让你们扩大侦查范围。”

他忽然嘿嘿冷笑起来,向剃刀递了一个眼色。

剃刀会意,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弯刀,手起刀落。

只见寒光一闪,斥候长的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直吓得一边的怀特魂飞天外,不住地叫饶命。

布兰德.瓦登摆了摆手,两个卫兵将斥候长的尸体拉了出去。

布兰德.瓦登余怒未消,抄起桌上的马鞭,用力一甩,啪地一声,怀特的脸上顿时被抽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布兰德.瓦登厉声道:“这次我不杀你,但你要牢记,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错误,叫你跟他一个下场,滚!”

怀特捂着脸,千恩万谢,退出了帐篷,腿脚突然一软,软倒在帐篷外。

此时帐篷里的剃刀进言道:“可汗请息怒,我方兵力处于优势,又有上使的科多兽助阵,纵然没有投石车取胜也无大碍。”

事已至此,布兰德.瓦登虽然很恼怒,但是半人马的兵力胜于牛头人几倍,更兼有巫妖王的使者助阵,让他更平添了几分把握。

这时,黑色斗篷中的人用暗哑的嗓音道:“可汗,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招暗手,没必要纠结于一时的得失。”

“您说得有理,贤者上使!”,布兰德.瓦登恭敬地道。

“贝恩,很快就会让你人头落地”,布兰德.瓦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邪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