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小说家的故事
5189900000004

第4章 三、少年

我在这白茫茫地到处飘舞着泡泡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几乎也是一片空白。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索性我便不去多想。这时,突然听到前面有人的讲话声传来,我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往前赶去。

在我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高台。那高台上方有一个圆形的穹顶,周边有九根巨柱支撑着,下面则呈方形,整个高台长约百丈,宽也有百丈,远远望去,高台在一片雾气氤氲之中,巍然耸立,气势非常宏伟,宛如一座高塔,悠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这时,就听到隐隐的人声传来,说的竟是我能听懂的话语:

“你真的不肯放弃他?”说这句话的人显然声音非常苍老,感觉至少也有七八十岁的高龄

“天地万物,自有他的生存法则,生命岂能随意放弃?”听这句应答的声音,却好似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

这一老一少突然出现在这不知道什么形状的空间里,此刻又讲着不知所云的话,面对此景,我正在疑问重重之时,却听他们的对话又继续传来:

“你真的要和我对抗到底?!”苍老的声音中又添了几分阴冷;

“你要这样想也行”小童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镇定;

“这些低等的生命,恣意破坏资源,对别的生命缺乏对等的尊重,消灭掉他们是对这世界最好的保护,你有什么理由拦阻我?!”

“生命就是生命,世界的存在也并不一定是生命的终极意义,消灭他们从来不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那我倒要看看,你雨神有何力量能够阻挡我!”

话音刚落,忽见一团红云从高台的左侧急速冲起,迅捷无比地朝我飞来,红云之中,我渐渐清晰到看到一只大鸟正展翅疾飞,那大鸟全身火红,龙首鹰爪,嘴巴奇长,正是刚才追赶我的“长嘴龙鹰”。而“龙鹰”之上,此时却昂首端坐着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两只眼珠神光炯炯,令人望而生畏。他的白须很长,几乎把他半个人都遮住。此刻的老者坐在“龙鹰”之上,他的白须随风飘动,宽大的黑袍猎猎作响,远远看去,俨然一派仙风道骨。

我一时间被这景象惊呆了,骑鹰老者眉眼之间似乎有一种力量突然间散发出来,这种力量慑人心魄,使我几乎征在当场,无法动弹。那“龙鹰”携着劲风从我身边急速掠过,却并未停留,白须老人在离我最近的那一刻时,只是朝我冷哼了一声,便转头而去。只片刻之间,他们就已经飞得无影无踪。

“怎么?你也想骑骑这‘玄潴龙’?”话音刚落,一个年约十岁的小童从高台之侧慢慢走了出来。那小童身穿白衣白裤,头上顶着一个好像用一片荷叶做成的帽子,手中拿着一把形状奇怪的长长的水壶,水壶的嘴很长,后面有个把手,上方是个盖子,水壶周身墨绿,看材质似乎琉璃所制,珠圆玉润、晶莹剔透。

“你是?”我尽量收拢心神,好让自己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来。

“看不出,你一个凡人倒有三分定力,刚才风神的一记‘离魂破’竟没有伤到你丝毫!”

“刚才那人是风神?那么你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以至于我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先别急,待我对这南瞻部洲北方地先施以少量薄雨,再来回答你”这时,那个小童的容貌恍惚间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像一个15岁的少年,身材仿佛又迅速长高了,而声音也镇定沉稳了许多。少年拿着长长的奇形水壶走到高台北部的一处,轻轻地倒了些水下去,在水滴落下的瞬间,透过笼罩在高台上的浓浓云雾,依稀可见高台之中满布着高低起落的云山大川,仿佛就是一个大地的微缩模型。

少年往下面浇了些水后,摇了摇水壶,喃喃自语道:“嗯,看来水不多了”。他随即打开了水壶的顶盖,从水壶之底忽然就涌出一股旋风,水壶旁边的大大小小的水泡都跟随着这股旋风纷纷卷入壶中,慢慢地,这旋风越来越大,整个“房间”里的泡泡好像都要被悉数卷入进来,只听少年“啪”的一声,已经合上了壶盖。

少年再次晃了晃水壶,微笑道“嗯,这三个月的雨量够了”,说完之后他就把水壶随手一扔,说了句:“鱼泓,去吧”。那水壶就仿佛是有灵性一般,管自己缓缓飘去,只一会工夫,便消失在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