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小说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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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一、蚂蚁和人

“你知道蚂蚁这个物种吗?”元青淡淡地问我。

“当然,在我们地界,到处都是蚂蚁,它们很普通”我回答道。

“的确,蚂蚁是你们地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物种。它们成群结队,终日忙忙碌碌,在你们人类看来,它们渺小得不能再渺小,它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它们的存在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在蚂蚁自己的世界里,它们雌雄有别、尊卑有序,它们分工明确、密切合作,它们结构谨严、自成一体,它们目标统一、高度集中……它们永远是那么忙碌,永远也停不下来,但它们永远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忙碌,它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和繁衍——事实上,你们人类在玄天界诸神看来,和蚂蚁几乎是一样的。”元青叹道。

“是这样的吗?……”想不到我们人类自以为是宇宙的精灵,是万物的灵长;其实在天界诸神眼中,不过是如同蚂蚁一般的存在。我想起有一次在家门口的公园里散步,看到一群蚂蚁不停地在树上跑上跑下,不知道它们究竟在做什么,我曾试着用树枝拨动它们,用水滴冲刷它们,用泥块敲打它们,但无论我用何种方法,也不能改变蚂蚁那种群体性的高度统一的活动。它们似乎已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它们从不会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它们所有的活动就是围绕着生存和繁殖来进行,任何外在的力量都不足以改变它们。我想,在蚂蚁的世界里,它们何尝不也是把自己当做这世界的精灵呢?

“是的,蚂蚁的生命,在你们人类心中,何尝会有人去珍惜它们?同样,人类的生命,在风神、雨神心中,他们又怎会去珍惜你们?这些都是你无法改变的。”元青幽幽说道。

“哎!……”我轻叹了一声。

“世间一切,有因就有果,你身为人类的一员,对于你们人类未来的命运,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元青无奈地说道。

“这个……”此时我只能是无话可说了,正当我彷徨无措之际,我身旁的树木忽然大片倒塌,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一只庞然大物“嗷”叫了一声,突然窜了出来。

我细看那只怪物,与我在雨神界玄玑台所见的妖魑相仿,但身形要小了一倍,它的身长有十丈左右,除了四肢之外没有多余的脚,它的身体主要靠粗大的后肢支撑,前肢比较短小,但是爪子看上去却是尖利无比。它的头颅也是异常硕大,头上有两只长而尖的犄角,它的两眼前突,此刻,这只怪物正以极其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们。

还没等我出声询问,就听得元青一声轻叹:“妖魑竟然已祸乱到了这里!”只见元青微微转动左手腕的琉璃青环,一道光芒就从这青色手镯中放出,那只妖魑还没来得及向我们扑来,便已经转瞬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妖魑去了哪里?是被你消灭了吗?”我问道。

“我只是将它送回了它原本住的地方。没想到妖魑已然能突破此地的结界封印,看来,事态的发展,比我想象得严重……”元青微微皱眉道。

“很严重吗?”

“嗯……我们不能在此耽搁了,玄天界诸神大会已经开启,我们得赶过去”

“好!”我点头道,隐隐感觉到了元青内心的一种忧虑。

元青向我伸出左手,示意我抓住她的手,向我说道:“等下在玄天诸神大会上,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事也不要做,雨神把你召唤到玄天界,本意是要让你和他一起来说服我;但其实我早已明了此间的一切。只不过,有些事我能够改变,有些事我也改变不了……”元青依然是那般温婉柔和的口吻,在这温婉柔和的语气之中,似乎她正在暗下决心要做一件事情。

“好!”我抓住元青的手,好像感觉到她的手略略一抖。“难道她也会心情紧张吗?”面对着这位在玄天界诸神眼里的至高无上的神使,此刻,我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片刻间,我们就已经飞离了昊天界,这一次我们飞得非常缓慢,大约这次因为距离不远,元青并没有使用“粒子速度”来飞行。我抬头看着日益远去的红日,再俯视着脚下的浩瀚蓝天、悠悠白云,只觉得自己就如画中的神仙一般,正驾着五彩祥云,遨游于混沌太虚……

“等一下,风神若是突然向我发难,你切不可妄动,我自有良策应对。”元青突然向我说道,这一次,她的眼神却是异样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