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黑暗炽耀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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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如绽放的花朵般艳美

五十三号腐尸咆哮冲锋。他的身体很强壮动作敏捷流畅。五十三号不知疲倦,他在本能的驱动下疯狂,在仅存的欲望中狂暴,假若还有东西能让它安稳一阵子儿,那么便是鲜血淋漓的心脏了。它发出了令人灵魂颤抖的咆哮,全力冲刺。

拨开所有挡在前方的腐尸,腐烂的脚踏到干燥的地面荡起了灰暗的尘埃。它跳起,踩在前面腐尸的肩膀上,扑到了翻车车头上!它缓缓抬起右臂,砸下。击碎角落沾着污泥的玻璃,细碎闪亮的石子嵌在驾驶员的脸上,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长年未曾饱食血肉的五十三号笑了,近乎本能的反射动作,嘴角弯曲带着讥讽,那是它生前最喜欢展露的表情。

两根金属管顶在它脑门。

“滚犊子。”苏图紧皱眉头,扣紧手中散弹枪的扳机。黑色粗大的枪管爆红的火焰,轰碎腐烂却不愿离去的恶灵。危险的腐尸被清除,还有无数更为危险的腐尸在向他扑来。车灯打出明亮耀眼的白光,照亮前方无数的腐尸。

“不作不死。”他是在说自己也是在说这些腐尸。黑夜里枪声响彻,腐尸被一片一片轰成碎渣。翻车冲锋,留下血肉铺就的道路。

苏图想骂人,但无人可咒。这片土地在早年有过大范围清扫,据说消灭了九成九,多年来腐尸袭击的新闻也没有太多,本地官方认为腐尸群已经在自然的力量和军队的清扫中消耗太多,基于腐尸本身为血液传播而数量又过于少,得出结论:腐尸已经威胁不到来往的车辆在道路上疾驰了。所以他放心大胆的开车,从穿越到此迄今为止就遇见过两次孤零零的腐尸,但今天…跟蚂蚁搬家一般的数量!

他忽然感觉命运是如此的奇妙,当他帮非法组织运送毒品和军火去祸害这世界不知名地点的人民时,他日子滋润逍遥得紧儿。当他为了某种被称为良心的东西搭救那两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时,当头就是一喝棒!死亡的代言人招来无数的腐尸向他扑来,而黑夜中,他甚至不知那个方向的尸群更为薄弱。

还好,他有杆子枪,还有一台十分靠谱的车。既然不知前路,那就向着远处的光芒一路碾过去吧。

“估计城市的灯火不会喜欢带来黑暗的人。”他舔了舔咬破了的嘴角。一块狗牌掉在他脚边,但无暇他顾。远处的光明在茫茫黑夜中显得温暖显眼,巨大的翻车碾碎挡路的腐尸一路前冲。不知疲倦的腐尸并不能在速度上比过机械与动力学的产物,它们徒然紧追却和目标越离越远。大批的腐尸终于停下了自己毁灭万物的脚步。

在无数腐尸汇成的尸潮中,一个孩童形状的腐尸微微拱了拱前面的的高大腐尸,被高大腐尸一把推开,腐尸脖子上挂着狗牌-71。第七十一号腐尸眺望了一眼天际,它的眼睛已经腐烂,脑子里堆满了不知名的寄生虫,肌肉千疮百孔,但动作仿佛灵魂仍在。

苏图瞄眼后视镜,又嗅了嗅鼻子,耳朵扇动细听脚步声,却总感觉不对。他应该已经甩开尸群八条街远了,却还能闻见那恶臭的腥味。腥味忽然重了,仿佛那尸体就贴着自己的身子舔着自己的脸颊。他楞住,然后右手放开方向盘操纵机械把翻车的翻斗强行启动!

有腐尸爬到了翻斗上!他强行启动翻斗固然会让机械产生巨大负荷,但要一次性甩开所有腐尸,唯有在飞速的狂奔中启动翻斗。翻车在土地上狂奔,扬起漫天烟尘,苏图刚才放开方向盘让车子没有转过弯道,巨大的翻车就在崎岖的地面上奔腾,还试图抬起翻斗。这时,车子忽然一倾。

前车轮忽然撞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其质量刚刚好让这台纵横西北大地五年的重型机械在操作不当的条件下,翻车。

苏图感觉自己的世界忽然开始旋转,上下颠倒左右模糊,脑袋猛的撞到车顶。苏图开车从不上安全带,今天好歹算体验到了不作不死,在翻车的过程中撞的头破血流。

“nozuonodie。”苏图一摸脑门,满手的血。

他起身跑出车辆十米外,手里抄着枪和从车中摸出的手电。他还闻得到那股子浓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他轻轻挪动脚步,扫视四周向车后看去。

一道灯光打过去。

看见…那是腐尸?

苏图抬手便是三枪连发,特制的子弹在接触到目标后轰然炸裂,火光和烟雾弥漫。但那个不知名的物体依然挺立,烟雾散开,毫发无伤。

三人高的硕大身材如同远古的巨人,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身着黑色的板甲,手中紧紧攥着巨大而且磨损严重的双手巨斧,巨大的身躯上没有头颅。

那只怪物缓缓走着,然后跃起。

当头一斧。

“妈蛋!”苏图侧身一滚惊险地避开偌大的巨斧。这什么玩意?这怎么爬上来的?为啥腐尸群里会有这东西?苏图小碎步快速后退,双管散弹枪连连开火,这可能会引来腐尸的注意,但无所谓了。

巨人没有头颅,但动作却娴熟无比,用巨大的斧面挡住绝大部分的枪火轰击,反手又是一记漂亮的斜砍,苏图狼狈避开,它却又是一旋身平砍,大斧砍下了苏图的左前臂。其动作竟然毫无晦涩的感觉!

苏图举起枪开火向后退去,他痛呼大叫,声音惨烈嘶哑。

淋漓的鲜血和绝望痛苦的嚎叫似乎刺激到了这个巨大无情的斧子手,它向前一步,用力踏碎那掉落在地的手。踩,踏,碾,压,直到变为碎肉。一旁的苏图看它踩烂自己的手,脸色铁青。

他缓缓向后退,那柄按理早已空匣的散弹还在他手中。

巨人向他冲来,它庞大而缓慢的身躯固然迟钝,但它此刻冲锋而来手持染血的巨斧,凶狠暴戾。简直如若轰鸣的火车向着自己直直撞来!运起巨斧,从左上到右下,斜劈而过。

苏图矮身侧肩向左,反向一滚!他听见了斧头擦过自己头发的声音,看见了破碎的沾血的斧刃砍在干燥的土地上,泥土飞溅。

斧子的一面写着“所有的幸福都不能敌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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