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凌思几欲崩开火寻风的手,让自己融灭到战火中去。慕坚云看到一干人等滚滚回跑,后面尽是烟尘,问立即取出望远镜细看。待慕城雨等跑回广场时,慕坚云愤怒地指着火寻风骂:“我早就说这群家伙信不过的!你们这群毛头小鬼,毛孩没长起。什么出谋划策!知己知彼!通通都是空谈,到头来就宰个大祸。”
他脾气暴躁,丝毫不顾前因后果便开骂。火寻风哪管他什么身份地位,挺伟站直说:“人家早有准备,你以为挖掘地道就能活命?想得美啊,傻瓜!”
慕城雨绷着脸给两人做和事佬,快速地给慕坚云解释了一遍。对外说:“现在的情况,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部能力,杀出一个缺口,请各位尽快索取自己合用的武器。我们就为生存而战吧!”
慕坚云愤恨的情绪稍微平静些许,也为有按慕城雨的话,进行拼死一战了。苗占月细声问火寻风:“喂,我们真的要陪他们回杀过去吗?人灵族那千军万马的架势,我们可根本没打头的,必死无疑呢。”
火寻风挠耳抓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那怎么办?”
海凌思虽然一直在火寻风身边,但她已经魂飞虚玄。呆呆地望着天空茫然,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想:“如果他们从没回过骷人族,那该多好。”
火寻风心烦意乱,那想到海凌思一直在想情情塔塔的事。只听海凌思痴痴说:“如果消失了该多好。”火寻风也望着天空,海凌思这句话提醒了他。他想:“既然都攻进来了,那天幕就失去作用了,天幕消失了!我们就有生机了。”
他拍着海凌思的手背说:“对!消失了就好了。”不理海凌思反应,跑到慕城雨身边说:“什么地方可以关闭天幕的?”
慕城雨不明白,问:“什么?”
“裁月云楼现在玩的就是困兽斗,城墙和天幕就是兽栏,我们就是里面的怪兽。他们现在已经来屠兽栏里面的怪兽了,我们要不就逃,要不就跟他们拼死。当然,我们现在逃不掉才去拼死。但我问你!如果能逃,你逃走还是拼死?”
“当然是逃走。但现在无路可逃。”
火寻风指着天空说:“他们一攻入城,现在已经没飞弹轰炸了。因为这样会造成大规模误伤。既然如此天幕就再没任何作用了。而天幕一旦关闭,我们就能从城墙上跳出去。此乃唯一生机。”
慕城雨一阵搞笑,而后又迟疑起来。他不敢擅作决定,回头请教慕坚云。慕坚云当然立即否决,说:“哼,幼稚!你们以为说打开天幕,天幕就能打开?”
“不!我们不是全部打开,只是要打开一处缺口,从缺口逃出去。”
慕坚云屡次接纳他们的建议,屡次失败。这次他要慎重考虑才能决定,他说:“还是不行,你们既然知道城门之外埋伏了大量敌人,即使打开了缺口。跳下去岂不是也是死?”
慕城雨沉思一会,说:“云内殿!从云内殿跳到城外。哪里绝对安全。”
慕坚云再次否决:“不行,哪里是军政重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平民乱闯!”
火寻风站在他旁边,听得不爽。低骂几声,高呼道:“谁知道怎么去‘云内殿’。到那里之后我们能打开天幕跳城墙逃走!!”
慕坚云听火寻风不但偷听他的话,还煽动民心任意妄为。真想揍他一顿,但话声刚落已经群情汹涌,有逃生之路又谁愿意去螳臂当车?二话不说已经有人带路往东北方向移动。不论到慕坚云阻止,人灵族军团已经像蚕食一切的蝗虫一样驾临,蝗祸从东城的门缝里面涌入,不管是芿荏绿地还是废墟泥巴都昏天黑地地胡乱扫荡一番才罢休。
所有骷人一窝蜂地随手捡起武器就跑,希望能逃入云内殿避难。一直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乐海儿突然说:“你们合力杀死几个人灵族军队的人,然后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我们不就成为人灵军了吗?”面对杀戮,乐海儿也要虎跳墙想尽一切办法求生。
火寻风觉得颇有道理,说:“可以一试。等人灵军队攻来的时候,我们用最快速度杀人换衣。”遥看一个个身形彪悍的骷人竟然变得无助彷徨,近千的焊民竟然怕比他们矮小瘦弱差不多一半的人灵族。
火寻风正要动手,已经有骷人举不先登。几名身形颇像人灵族的骷人强脱硬扯地杀死三个人灵族先锋后迅速换上他们的衣服,往人灵族大军里面靠。然而可惜衣服并不能帮那些骷人逃过一劫,蜂拥的人灵军依然例无虚发地往几个乔装的骷人猛打。任凭那几名骷人动作快捷,最后都纷纷伏地。
心狐寒心地说:“被人发现,就只能是这下场了。一定要躲到没人的地方才换衣。”
心事重重的海凌思此时似乎醒了一醒,说:“不,行不通的。换衣伪装根本不能通过他们的识别系统。衣服和装备都是绑定个人的,他们一样便能辨别真伪。”
心狐身体已逐渐康复,马上用读心术快速讯读敌方思维。险死还生之后心狐觉得以前让她费神伤脑的读心术显得不再费神,即使现在一次过并读大批人灵兵也毫不吃力。
心狐说:“对!根本没用的。糟了,我们的正前方有大量炸药等着我吗,人灵族是故意紧追我们而不交战的。他们要我们自己跑进鬼门关。他们还准备要出动‘生物武器’!”
没人会置疑心狐‘看到’的情报,但莫巫从没接触过生物武器,问:“是什么东西?”
海凌思幽然道:“是一种把生命移植到钢铁,两者与之共存的武器。但这在武器并不是生物,只是没有任何思维的有机细胞加钢铁。别看它本质恶心,其实非常厉害。带着生物武器的人尽管完全不透解丹咒术,也照样可以无穷无尽地释放特定的丹咒。因为武器本来就是人灵,原来骷人族是想借此武器来对付人灵族的,可惜恶人自有恶人磨,骷人族自以为是恶魔。谁知人灵族比之这群兽人更有资格称为恶魔。他们开始故意提供实验品给骷人,后来见研究初现成果便偷回去自己研究。突然没‘货源’的骷人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灵族自己屠杀自己族人来完成这生物武器的研发。竹篮打水一场空。”
火寻风看着无心恋战的骷人一个个倒地,咒怨地说:“这样下去,没到那个什么云内殿我们就全军覆没了,他,上帝你就不能公平点,给个希望给我们?”
海凌思说:“于其期待上帝的神迹拯救,还不如希望有人能敌过这群凶狼之师。但这种英雄似乎不存在。”
火寻风听到‘英雄’二字,又想起了柏安妮。他哈哈大笑说:“你果然是我的福星!”一边跑还凑过脸去强吻了海凌思脸蛋一下。继续说:“对!我们现在要一个英雄。一个能让这群慌慌张张的骷人变成热血战士的英雄。”
莫巫略带质疑地问:“你能成为英雄吗?”
火寻风恶兮兮地笑说:“我这种人,做个屁熊也不行。但我这种人,能制造英雄!不!是把英雄复活。”众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默默听他继续说。火寻风突然指着心狐喊:“诗语!你本来就是一个神迹,一个英雄。你已经复活了!在所有人的面前复活了!”
火寻风不等众人慢慢咀嚼其中含义,挤着人群把慕城雨扯身边,好不容易才跟慕城雨说清楚心狐拥有的异能,让他把心狐“看得“的一切情报传开,并把情报传成“诗语预见了”
慕城雨说:“大部分人都只是当花边新闻看的‘诗语’恐怕不能真正提高士气,而且真正的诗语在绝望中带来真正的奇迹。现在这个诗语却只能制造花边新闻,恐怕并也不能真正提高士气,人灵族军队一旦包围我们,照样不能应付。”
“放心,现在这个诗语的奇迹交给我一手包办。担保人人看得惊心动魄。士气大增。”
火寻风有慑青鬼一样划回众人身边,说:“准备好制造奇迹了吗?”
乐海儿见火寻风面容略带欢喜,自己心怀也不那么闷郁了,说:“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但尽管说出来听听。”
火寻风乱手凑乱了乐海儿的短发,说:“小月你用砭石把那些流光附在心狐姐身上,越耀目越好。心狐姐等下踩在莫巫胳膊上,我在下面乱玩‘龙鱼百戏’你在上面借助砭石的力量制造出庞大的丹咒术,不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做到?”
心狐笑说:“早猜到你了,我现在完全没问题。”
乐海儿突然扯住火寻风腰带问:“棍,我能帮得上忙吗?”火寻风见她活泼的容颜在这一天内变得无比憔悴,心想:“要告诉她不用他帮忙,肯定伤了这丫头的心。让她觉得自己毫无作用。”于是说:“你帮忙摇旗呐喊!大声喊‘诗语复生了’要让所有骷人都嫩听到!否则我们的把戏就做的再好,他们也照样不明所以。”
“心狐你骑上来。”莫巫边俯下身边说。心狐迅速跳上莫巫胳膊蹲下,双手扶着她的颈。苗占月那神奇的砭石放在心狐的脚边,异彩的流光逐渐遍布心狐全身,还随着心狐的身体游走在莫巫上半身处。
火寻风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叫心狐慢慢站直。顺便施展龙鱼绝技,他本来想叫乐海儿一起大声呼叫。谁知乐海儿突然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心中纳闷。又有点担心地问:“乐海儿那丫头呢?”
心狐居高,看到乐海儿似乎跟一个骷人在说话。说:“她没事,我们继续”
破天似的一声粗糙巨响“诗语复生了!。”裂空的声波让每一个人的耳朵都嗡嗡而响,在这个天幕包裹着的笼城里面来回荡漾。“诗语复生了复生了复生了”如天神的怒号,又似地狱魔鬼的长呼,此时连人灵族也似乎为如此巨响惊吓到。乐海儿笑眯眯地拿着一块灰黑的徽章跑回火寻风身边,问:“爽不爽?”
火寻风不明所以,耳朵嗡嗡回响,也听不清乐海儿的话。大声问:“你说什么?”
乐海儿举起那灰黑的徽章,对着徽章大喊:“诗语复生!天灭人灵族!”这下可惨了火寻风,雷公一样的暴喝让他的耳朵几乎废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们耳朵才回复听力,火寻风问:“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惊天动地,几乎把耳膜都弄破了。”
乐海儿也不好受,狂甩几下头,拍了拍耳朵说:“这是出名的好处,被围观的时候认识了个卖奇怪东西的杂货老板,我看的他也在难民群里面,还背着一大包东西。我就问他要扩音器,谁知到这扩音器可厉害了。她说可以传到二十公里外。刚才才是一半的音量。”
“那你等下看的我和心狐姐搞把戏出来,你就跟着喊,但不用太大声,我们自己也会受不了”
等火寻风跑到莫巫跟前,把随身行囊中的小丹炉抬头递给心狐。他一抬头,立即看的春光乍泄的心狐,不由自主地震抖了一下。
心狐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大红绣花近身旗袍,澄澄的淡妆影若薄纱,散衣虚袍在舞风中吹出微香。八幅裙拖霞光荡漾地乍泄丽影。火寻风略一抬头,眼前尽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美艳。他忍不住把手背碰了一下雪皓般皎皎的美腿,心想:“莫巫这小混蛋真是艳福无边,居然能取到心狐姐这种倾国难求的美人。心狐啊,你若说你不算狐狸精托生!我才不信呢。”
火寻风又有意无意地把各种药粉递上给心狐时,去碰心狐的嫩腿。又一次还忍不住手反手摸了一把。心狐白了他一眼,想嬉骂火寻风,又怕被莫巫发觉与火寻风反面。唯有半乐半忧地当不知道,心想:“色胆包天的臭鬼头,居然还敢在这种时候讨便宜。嘿,不过也没几个人有闲心在战场上公然戏人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