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之后
5128000000058

第58章 夜蝶缠连(1)

火寻风接过石墨球,默默地闭起眼睛漫游太虚。也没帮尴尬万分的海凌思说话,苗占月突然拍了火寻风的腿一下,问:“喂,转死性了?干嘛不问刚才那美得跟天使一样的妞去哪儿了?”

火寻风回过神来,想:“吖的!连对方名字也忘记问了。难道老子真的撞邪了?”他装得不在意地问:“哦?那去什么地方了?”

“嘿,不知道啊。谁知道。”

火寻风以为苗占月耍他,扭一扭眼,说:“不说就算,以后碰到麻烦事别烦我就好,例如要出什么主意,或者从骷兽变回人之后没衣服换之类的,通通我也不知道。”

乐海儿说:“屁,小月姐说的是真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火寻风眨了几下眼,看了看其他人,只有莫巫无奈的扬一下手,表示同意不知道。火寻风唯有喃喃地说:“眼睁睁看着这么漂亮的妞妞唰的一下消失了,老子这一手,应该拿去喂狗。不,是连续看也没看到就消失了。那看来喂狗也便宜了老子。”

胡思乱想时,莫巫突然说:“没路可逃,我们已经绕着内城跑一圈了。所有城门的看守都被炸死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开门。”

乐海儿问:“硬闯出去不行吗?各位姐姐都这么厉害。”

柏安妮说:“丫头,你以为这是古代的城门,说闯就闯?若没程序员,即使千军万马也未必能硬闯打开城门,何况只有几个人。”

心狐说:“那就不能乱走了,城内还在陆续爆炸,只怕盲人瞎马地去乱闯,遇到余爆或者工业爆炸那就冤枉了。”

柏安妮说:“但你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别忘记了这是人为的阴谋。”

“去找那傻瓜败家子!什么雨的。”火寻风提议到。

“对,找慕城雨,劝他开城门,那群人应该去东城了。就只怕劝他们不听。”

“劝不行就骗,老子最在行。”火寻风自信地说。等到莫巫把车开到东城时,东城已经变成废墟瓦砾,滚滚烟尘在天幕下捣乱。逃过一劫的难民纷纷从各处集中到平地或者广场处,疏落的难民中很容易就看到最中心处的指挥点。慕城雨和他叔叔真正忙乱调配和安排难民。

柏安妮用惊人的速度把慕城雨“掳掠”过来,说:“不想死的话,就听我们说话。”

“很高兴你们还安好,我先要为我之前的无理取闹道歉。”慕城雨居然极有绅士风度地鞠躬道歉。

火寻风略带恐吓地说:“废话不用多说,我们是来告诉你,这场灾祸是人灵族策划出来的,他们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屠城,不想死的话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慕城雨脸上一沉,凝重地点头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裁月云楼那个叫白星皎的人惹出来的祸端。”

众人呆眼相望,不明为何慕城雨知道的明显还比他们还多。火寻风趁机打蛇随棍上:“你知道就好,现在整个雾雨城几乎一日间变成废墟。现在唯有暂时弃城保命,否则幸存下来的难民也迟早没命。”

慕城雨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已经迟了。我们唯有集中火力奋力一战,希望能有人活着跑出去。”

“什么迟了?”

慕城雨快速地给他们解释:“你们也猜到这是一个阴谋,但可能未知其中蹊跷。反正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掉入了陷阱之中,我们现在不能开启天幕,更不能开启城门。”

“什么蹊跷?为什么不能打开?”

“其中蹊跷你可以随便八卦一下就知道了,我叔刚才以说清楚。至于为什么不能开城门,其原因建立在这是一个阴谋的基础上。既然知道敌人是故意制造出昨晚那种庞大的凶杀案以误导我们让全城戒备甚至封城。而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制造出连环大爆炸摧毁城镇,那假设他们不是傻瓜,外面怎么可能没援军?假若我们开启城门,对方早有准备的援军蜂拥而入堵住城门,以我们的残兵,他们肯定很快便能控制全城出入口,那时候我们唯有任他们宰割。若我们开启天幕,那对方只要在天空上扔下半颗核弹甚至化学武器。我们也是要全军覆没。所以现在开启城门逃跑是极愚蠢的做法。”

慕城雨侃侃而谈,说得极有道理。连也是从军出身的柏安妮也没想到这些要点,她只是想尽快帮助他们逃离这是非地,自己也好安心会量子族。慕城雨一声告辞便转身回去继续工作。火寻风原来非常看不起慕城雨,他认为慕城雨只是一个低情商的官二代,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谁料才转眼时间,这混蛋官二代竟然变得见识超卓的绅士。

其实慕城雨所说之理,只是最一般的军事应变知识。连柏安妮在内,他们没一个人是真正去尝试了解军事。而且他们的生活环境也没轮到他们有资格条件去进行策划甚至理解。火寻风想:“老子宁愿跟左天猛玩命,也不愿跟裁月云楼那些毒心肠的家伙玩阴谋。老子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勾了裁月云楼那老大的老婆,这辈子来报应了。”

突然想起,裁月云楼的老大岂不是自己老爸?马上吐口水说:“呸呸呸,老子的臭嘴和臭头都应该切了。”但又会想:“裁月云楼的家伙也根本不听老子的爹说话,老爹显然不是那群毒心肝的老大啦。既然如此,勾那真正老大的老婆也没什么所谓了。就不知是不是个美女,如果也跟海凌思一样,老子就能来个顺手牵羊,勇救人妻。”

旁人见他神色陶醉,时而还胡言乱语,以为他又撞邪。谁知他在想以后怎么把别人妻子勾上手。而且那别人的妻子究竟姓甚名谁,相貌如何都还不清楚。苗占月用小木条夹住火寻风的中指,使劲一夹。火寻风痛得跳起来大叫,大骂:“那个王八蛋抽了七条神经,来夹老子手指?”

苗占月乐滋滋地说:“看,这招叫岭南驱鬼打法,专门驱走南方鬼的。”

火寻风闷闷不乐说:“这么闲,去八卦一下究竟是什么阴谋什么蹊跷吧。”苗占月还是乐滋滋地指着被围观的乐海儿。乐海儿果然很快就一蹦一跳地回来,说:“ok!什么都清楚了。”

她叽叽喳喳地重复八卦而来的信息。原来早在裁月云楼肆意抢夺砭石前,已有人渗入雾雨城内搬风弄雨。

慕城雨的叔叔慕坚云一辈子辅助城主幕坚承,心底里一直非常地想尝试一下做城主的滋味。城主幕坚承也深测人心,时常借故家庭聚会出外。让慕坚云全权打理雾雨城,以满足其权利欲。可城主就是城主,跟班就是跟班。慕坚云想要真正做一回城主,还毕竟只是一个不可达成的梦。

在慕坚云最纳闷的时期,裁月云楼一个叫白星皎的人突然在他生活里闪烁而出,不但虔诚解决慕坚云种种疑难,还鼓励慕坚云试图实现自己梦想。他们要共谋一个不伤害与幕坚承只见关系的谋略出来圆滑地夺取城主之位。

后来慕坚云依然不想算计自己兄弟,自白地向幕坚承提出其要求,并承诺出许多条件。但幕坚承却以“民心”“安稳”“动荡”等词句婉转而明白地把慕坚云的疯狂冲动冰封起来。慕坚云也唯有继续踏踏实实地做他的副手。

失落的慕坚云会到家里时,裁月云楼的那个神秘人白星皎,居然告诉他,计划已经真正进行,并且承诺百分之百成功。白星皎表明已设计让幕坚承很快将会因公事暂离雾雨城,而慕坚云代上城主职责之后,便可平步青云永远继续稳坐其位。

慕坚云当然知道白星皎必定是想设计陷害幕坚承让其秘密下台,心中极度不爽的慕坚云把白星皎怒骂一顿赶走。刺客出生的白星皎明白“等”的重要性,白星皎乐意继续等,他明白权力欲是绝不会因为对手的一两句话而打消,对手越打压,权力欲的复生便越快,越猛。只要等慕坚云那饿狼一样的权力欲再次萌发,自己就可以再趁机而入。

但不中用的慕坚云似乎在再次狠下决心之前又透了口风,幕坚承用黑道手法秘密警告白星皎。让白星皎从内部打垮雾雨城的计划再次落空,并且幕坚承还会不惜一切打击自己。他恨下毒手前,碰巧又收到裁月云楼的信息。知道大批杀手将会暗潜雾雨城,从“暗谋”转往“明谋”。

白星皎明白自己办事怠慢,上级已经另行计划对付雾雨城。他们不把自己踢出局已经是给他最后的机会。白星皎绞尽脑汁算计其中,竟然又幸遇“诗语”重生这宗打新闻。他巧计神来,在入夜时分打扮成清洁护理工潜入中央医院取走苗占月的秀发,再亲自秘密约见幕坚承,说是希望坦诚一谈,想道出自己苦衷和希望解决慕坚云多次萌生的权力欲问题。

幕坚承当晚当然也戒备十足地会见白星皎,白星皎大编剧本地与其长谈并制造精神压力,一段时间后幕坚承以为对事情已经逐渐透切明朗。精神疲累的幕坚承没想到白星皎是真正最能忍耐疲累的刺客,他认为理应比他更疲累的白星皎居然在自己放松防范之后一击把自己毙命,还把苗占月的秀发放在案发现场制造悬疑。让其目光全部集中到“城主惨死”和“‘诗语’团伙阴谋杀人”身上。

裁月云楼的刺客在制造大规模暗杀后,便趁乱把白星皎日积月累暗藏起来的炸药肆意摆布全城。他们足足有大半天甚至更多的时间可以摆放,因为“诗语团伙”越强,谋杀案拖的时间便越长。

火寻风心不在弦地到处游逛,心想:“这样搞,迟早被裁月云楼的毒心肝弄的死翘翘的。”他望着天空,几欲自己生出一片翅膀,穿越苍穹,穿越时限,甚至穿越生命。火寻风跟苗占月说:“我去清净一下,希望能想到什么办法。”渐渐走远到废墟的远处。自言自语说:“假若死后能成为星宿傲游天际,那该是一件不错的事。可惜这全是骗人的,人死后只会逐渐泯灭。”他已经计穷技尽,不由自主便想到死后。

“其实未必。”柏安妮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后面,秀眸闪闪,凝望虚空,轻轻又说:“我们的灵魂在脱离载体之后变回消逝,这确没错。但消逝之后呢?”

“消逝了,自然就没有了。”火寻风随口答道,回头发现柏安妮,说:“不是说,我要一个人想一下吗?”

柏安妮无缘无故探出纤手来牵着火寻风,说:“消逝之后,谁能肯定他不存在?”

柏安妮眸望天穹,黯淡的月色在混沌的沙尘飞烟中寂静,洁白柔亮的俏脸嵌进火寻风眼内,他从没感觉到柏安妮原来还能如此婉柔,本来像拌开的手忍不住紧紧掌了一下。她娇躯微微一颤,说:“慕城雨等人已经议定了逃亡计划了,他们决定还是要反客为主。在混沌的天幕上投射幻象,让敌人在天空上面望下来看不到半个人。然后在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全民分别挖地道,待几十几百个地道挖出城外的时候突然开启城门,惹敌人入城搜掠。所有人就在地道下面往上挖洞,四面八方地逃走,逃出生天。”

火寻风心情依然麻乱,说:“哦,知道了,但我还想自己安静一下。”

“你们既然有逃生希望,我也可以安心走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哦”火寻风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失望。若说开心,他却实也开心。因为火寻风不知道柏安妮究竟心底内还打着什么不能告人的主意,就像申屠雪莹。若说失望,他也十分失望。像有一把无形的刀在他生活上割掉了一块,茫然若失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