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寻风傲然挺立,侧身单举新凝结而成的水矛一声不响。虽然水并没结冰,虽然话并没说出。但水比冰还冷,无声的战场比地狱还让人战栗。这时身后的海凌思说:“我们绝不是你们所想的入侵者甚至什么杀父仇人!这一点没人比左天猛先生更清楚。因为有着‘诗语’基因的这个人,就是被左天猛先生打得半死的,我们才入城求医的。若然不信可到城西十二公里外坐标为408的山头里面寻找一个手术室洞穴,里面有至少五台摄录机可证明。何况中央医院出入一直有录像,除了那些新闻媒体出出入入采访这小丫头,我们根本没步出医院半步。”
“胡说八道!现在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慕城雨怒气冲冲地说。
“要打的来,我给你们保证即使死了也是做一只糊涂鬼。一只糊里糊涂被傻子误导而丧命的糊涂鬼。当然我们死了也只能做糊涂鬼,被这个没头没脑,还没弄清状况就喊打喊杀的家伙害死的糊涂鬼。”火寻风说话挑拨,但也不无道理。加上海凌思的话,众人确实觉得有许些跷蹊。
“是不是应该去查一下ICU病房的录像和出入记录?”
“刚才那女人虽然闪避也快,但我觉得还没到无声无色地一招杀死慕城主的地步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应该进一步查究。不应仅凭一条头发下定论,议论间,火寻风他们也开始弄清楚情况。海凌思低声问:“有没有可能是柏安妮做的?我看她又能耐做得到?”
火寻风也觉得又能耐一招杀死城主,而且还能随意取走苗占月秀发陷害的,也只有柏安妮一人而已。心中暗骂:“臭婆娘,果然跟申屠雪莹那丫头都是一丘之貉。害完人之后还一走了之!”
其实柏安妮出外打探消息时立即发现珀斯遗留的暗号,议论解读后已经知道此事正是裁月云楼的杰作。至于为何会牵连到他们身上,还不得而知。她本想立即回去告诉他们,回程途中以看到火寻风他们被围。正要先前支援,心想:“我的任务是检测砭石,而这砭石似乎只有生死关头才会大显神威,让他们打死打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柏安妮一直躲在暗处看这群女人拼命,她没想到在印象中遇到危险只会叫“小月救命”的火寻风会挺身而出。其傲慢而骁勇的男子气让柏安妮再次对他改观,烟月谷看到那个让人感动的火寻风再次呈现在柏安妮思绪之内。
乱成一团的医院走道突然又静了起来,左天猛指着海凌思高声宣叫:“这女人是叛国凶徒‘盗尸人’组织的幕后黑手之一,其他的这些女人全是出卖种族的卧底!你们看这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谁逮住了。我左天猛保证在处决她们以前被你们乐个够!还是那句‘男的杀,女的逮’谁逮住了就是谁的。”
左天猛见复仇好戏看不成,立即揭海凌思疮疤,顺便陷害其他女人。他的目的不是要夺回海凌思或者杀死她,他要看着海凌思等这群女人受折磨凌辱。他乃是骷人族领主的堂亲戚,谁能不相信他的话?看到众人立即寂静起来知道自己妙计得逞,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意欲一试。慕坚云想喝令阻止,又不敢公然得罪左天猛,他想:“骷人族要是交给这样荒的人统治,不亡国灭族也难。”
火寻风看着眼前这群不人不兽的怪物馋涎欲垂之貌,心中大骂左天猛卑鄙无耻,她侧起头喝:“凌思姐,带她们马上走!我有办法拖延他们,快”
“不!”苗占月自从烟月谷内上了他当,决意绝不会听火寻风在危急关头叫她先走的话。她毫不犹豫把心狐从背脊移到怀里,把身上的衣服撑破,背椎骨竖出,露出矫健的骷兽模样。龙啸凤鸣一般长犀一声,惹得天边飞翔的异鸟也飞落低空在苗占月四周盘旋。
火寻风见苗占月竟然准备与对方数百人硬拼,心想:“要打得过,老子就不会叫你们走了!”他明白苗占月的用心,低声喊道:“不要打,打不过的!都一起逃。”火寻风牵着乐海儿和海凌思的手转身就跑。
左天猛讥讥大笑:“还不快追?谁抢到就是谁的!”几百个奇形怪状的骷人你眼望我眼,本来是来寻仇的,现在却变成了抢女人。但左天猛既然说出口了,谁还不去分一杯羹,肯定不是傻子就是无能的。
左天猛也跳弹起来随着乱彪的大军凑热闹,他对苗占月甚感兴趣。左天猛踏在其他人的胳膊上跳前,用变成长鞭的毫发往苗占月背脊猛鞭。
苗占月本来完全可以闪避开这些攻击,但又怕坏内的诗语承受不了高速奔驰。略一拖延,背脊被左天猛狠狠打了一记,长鞭还像锯刀一样在苗占月背上猛锯,幸好苗占月背脊满是刺骨,没锯伤皮肤。只是长鞭也把背脊的骨刺摩擦出阵阵钙质粉末。
左天猛得势不饶人,追在苗占月后面狂鞭乱打。左天猛突然用鞭在下方横扫,苗占月轻轻跳起以为能避开对方,才一跳起,背脊狠狠又中一记。飞奔跳起的她,身在半空无法卸力,被打得身体失衡,跌地上高速往前滚转。
火寻风回头见苗占月被这样虐打,那还能忍?放开两人双手,暗运内劲再次凝结水矛。足足七八米长的水矛对着左天猛当头砍落,左天猛早见识过火寻风以水成冰的招数。侧身闪开以为最为安全,然而水矛并不想打慕城雨那时一样化成冰刃,而且矛身突然挤出另一柄矛直刺左天猛心脏。
“嘭!”突击左天猛心脏的冰矛竟然被一个钢盾挡开。左天猛见帮他挡攻的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手抢过钢盾护住身体。把保护他的那个无名小卒往火寻风正面扔去。
火寻风扑地闪开时左天猛已经眨眼眼前,一手锤打在背门。跌在地上连气也喘不过来,左天猛抬起腿喝:“还不把你的臭头踩爆?”他眼前黑影煞闪,一腿踩到空地上。苗占月狼狈地抱着火寻风狂走。
其他人见左天猛只管虐玩风、月二人,当然不敢去与他抢。目光立即击中在另外两女身上。
“唰唰唰”就要捉住乐海儿的几个人突然倒地,三根箭矢把他们钉在地面。
“唰!”又是一支冷箭把带头的人钉到墙上。这比枪还劲的箭把后面的人吓退下来。只有左天猛全神贯注追杀火寻风。他一拳打往抱住苗占月背脊刺骨的火寻风身上。苗占月用自身尾锤挡夹。左天猛拳势凶猛,把苗占月尾锤的骨也打裂。
苗占月身上的彩流慨然乍现,待左天猛又是一拳击出时,彩流化成星尘覆在左天猛手上。左天猛的手立即被彩流融成冰粒。他心中一惊腾腿跳开,但已经被彩流化去了拳头。左天猛从没见识过这股砭石流光的威力。
心想:“若被这五彩的流光包裹,恐怕我也会被融掉。幸好刚才临危立马”
“唰唰唰!”天箭有射死几个跃跃欲试的狂徒。苗占月等人怎敢迟疑,快步转出街道左歪右拐躲入窄巷。
“刚才那些箭是谁发的?”乐海儿喘着气问。
“应该是莫巫。”
“那他人呢?”
苗占月说:“你们把他当仇人看,自从进医院以来,他就在医院对面的天台静静看着心狐姐,只是你们根本没发现他存在而已。”
“咳咳”苗占月觉得坏内的心狐似乎咳嗽了两声,她连忙把心狐放下,解开包裹她的绷带。果然看到心狐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前方。苗占月欣起若狂地轻呼一声,说:“哈,心狐姐你果真活了!太好了。”
天空一个黑影垂落,熟悉的声音说:“若不是刚才剧烈的奔逃,她也没这么快醒觉。这砭石确实是一件怪异非常的东西。”
火寻风见此人正是柏安妮,怒火焚烧地质问:“所有事是不是全是你搞出来的?哼,亏你还有脸回来见我们。”
柏安妮把手指放在嘴边“嘘!”
苗占月皱眉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几乎把我们害死了。”
“不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怎能同时杀这么多人?何况昨晚我不是跟你们一直在打牌吗?”
“谁知道你,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
柏安妮细声说:“我受到珀斯的信息,裁月云楼的大批刺客昨夜大干了一场。至于为什么牵连到我们,就不知道了。”
“莫巫,莫巫呢?”心狐还没能动,已经脱口呼唤莫巫。
“哈哈,还往哪里跑?”慕城雨站在巷口捧腹大笑,后面跟着左天猛和慕坚云等人。
“有什么好笑的?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柏安妮跳到半空,对着左天猛双手聚成倒钻石形状,嫣然一笑。
左天猛看着那蓝色细线正照自己,昨日几乎被粒子束摧毁肉身的可怕干净现在还心有余贵。试问现在还怎敢再试?推开人群往后便逃。其他人见连他也慌不择路地逃走,看着慕坚云,欲退又疑。
突然地面不断震抖,东城各处光闪不绝。连连的爆炸像放鞭炮似的浑浊毁城。有人惊惶地问:“发生什么事?”剧烈的焚火毁杀着这样城市,包裹着城市的天幕反而成为爆炸的催强剂。
无数的炊烟在山巅青云下激发其起,却又被天幕所碍久久无法消散。雾雨城刹那间变成烟雾之城。
慕坚云突然惊慌失措地喃喃:“难道这才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慕城雨以为慕坚云在说火寻风等人,说:“云叔,看来这确实是这群外来人的阴谋!”
慕坚云大声喝令:“立即到东城救急!”他自言自语地喃诺说:“岂有此理,白星皎你这王八”慕坚云心不在焉地带着数百人起驾至东城查看究竟,慕城雨想喊停慕坚云,心乱如麻的慕坚云却没听进任何一句话。
对于慕城雨来说,禽杀苗占月才是首要之事。他想:“都是不分轻重的人!即使剩下我一个,也非要为父亲报仇不可!”抬头举剑,窄巷里面已空无依然。火寻风等人早已趁乱逃得不知所踪。
柏安妮手牵着乐海儿边狂奔边说:“看来整座城城已经完全封锁,想找个地方躲躲再说。要能联系到珀斯,弄清楚究竟什么状况就好了。”
心狐柔软的声音又问:“莫巫呢?”
所有人惊惶逃走,谁会知道一直销声匿迹的莫巫下落?何况他们一直都在排挤莫巫,认为他的存在只会害惨心狐。何况连心狐自己也是见人不认,现在死而复生后反而开口便只懂找莫巫。
乐海儿说:“别理他了,他把你害成这样子。”
心狐凯了一下,坚定地说:“不行,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言下之意心狐已接纳了莫巫的存在,反而火寻风想:“真是个五时花六时变啊!”他怕心狐一受刺激又“生而复死”唯有说:“他就在附近,等下就跟上来了。”
振翅的黑鹰忽然从高空掠过,落在他们前方。那黑鹰手执寒剑青绿的眼神冷酷地看着苗占月。慕城雨贴身膏药一样粘着他们死死不放。
他居然不怕他们身上奇异的“杀人”流光,一声不吭地举剑刺向苗占月,心狐虽醒了过来,苗占月不知道砭石突然离开她之后会不会又挂掉。她想:“这流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攻击敌人的,也不能盲目靠它保护。”再次抱起心狐被动地闪避。
火寻风也知苗占月多了个累赘在身,根本无法施展平时半成实力。飞身去踢慕城雨手上巨剑,脚尖才碰到就觉得浑身酸麻,那种惊人的劲力实在让他吃不消。火寻风还在虚空中前飞,慕城雨已经变成子弹爆发一样突然连影也破空消失。
一声巨响在苗占月身旁爆发,慕城雨把自己化成极速“子弹”居然把墙炸成粉末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