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又在左天猛身上插了几刀。
“别吵了,走!”
“沙沙沙!”一群人往东面消失,再没人留意这对恩怨纠缠的异族仇人。只有一个刺客在默默记下坐标,往外界发出求救信息,他希望有人能把火寻梦的残屑救回去。这个“刺客”正是混入裁月云楼的珀斯。
珀斯不知道为什么这同族会在这里出现,更加不知火寻梦是何许人也。出于种族的道德,他还是必须给同族施与援手,即使他现在在调查裁月云楼。
左天猛眯起眼看着这群刺客远去,才敢喘上一口大气。刚才他为怕对方察觉于是闭起双眼,本来想凭感觉感应对方,等对方靠近他时突然发难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全身要害突然被人按住,一刀一刀刺入他胸膛。
左天猛全数根络受制,突然被插上几刀虽然对他来说根本不会致命。可已经全身腾痛不堪,干脆装死蒙混过关。他想:“难道是妖灵鬼怪不可?即使是一群刺客,怎可能动的时候丝毫不带动半点风声?”
左天猛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等身体康复,心中愤愤不平。决议把所有愤恨发泄在毫无反抗能力的火寻梦身上。他一拳一拳把女骷人的皮囊打得粉碎,心想:“把这泼妇的石墨球打烂了未免太便宜她,等老子想个办法慢慢折磨你。”
他怕虚弱的自己又遇到刚才的刺客或者火寻风那群人,捡起火寻梦的石墨球鬼鬼祟祟地往雾雨城跑去。心惊胆跳才到了城主幕坚承家门的他,现在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朦胧的街灯照着毛毛细雨飘翩,一边享受着他的人生。
雾雨城的夜雾特别深,长年累月的连绵细雨包容着这城市,让人连百米以内的东西也看不清。因此每到入夜时分大部分人都会安静地留在室内。这里不同烟月谷,雾雨城多了丝丝的凉风。不知是雾雨城里面的风让生命也动了,还是雾雨城的人民用生命力制造了风。反正这是个有生机的城市。
但在这一夜,裁月云楼的刺客却给这缠绵的雾城带来了死寂的风声。
静谧的街灯下微倾着一个手拿陶笛的倒影。他像秋月溪水般曼妙地潜入了院庭直入心狐的病房。他如常地把毛巾递给苗占月,而自己就帮心狐洗擦身体。苗占月问:“前两天的那位大婶呢?”
“她家有点事,我是替工。”
“恩,谢谢你,可以了。”
影子如常地收回洗洁用具把医疗车推走。这几天,苗占月一直陪在心狐的“尸体”身边,看着心狐从寂灭,逐渐开始变得有生机,血液也开始缓慢流动。她如常地伏在床边休息,望着天上那几乎看不见的圆月。
夜静深秘的大道上一群灰衣四散,这群人正是早上穿着迷彩衣越过荒野的刺客。他们两人一组,到各自的目标行动。珀斯也静静跟在其中一人的后面作辅佐。他只知道裁月云楼的人要在今晚暗杀雾雨城内数位又名望的骷人。
珀斯一直不甚明白,为何裁月云楼的人要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到骷人族作乱,而且还必定丧失大量人才不可。结果甚至会引发边境大战,对人灵族或者骷人族都绝不是一件好事。珀斯想:“明天肯定会发生动荡,看了要通知一下安妮,她应该在附近的。”
珀斯随着前面那人潜入一家豪华府邸,前面的“同伴”一声不响那种刺刀步移至一个兽头人身的骷人后,猛力往上插去。
以为要成功之制
“咚”
刺刀既然断为连接,那笨顿的骷人毫不在意地转过身,悠悠闲地说:“怎么了?有刺客么?”举起双手,一锤把那惊惶的“同胞”打成肉酱。
珀斯心想:“要是骷人族跟人灵族一样脆弱,他们早就被灭族了。加上骷人族里面几乎每个人都有特异的能耐,还没了解对方就近身搏斗,愚蠢之极。”珀斯突然觉得,这个同胞怎么与见过的裁月云楼刺客完全不同,因为他这时候感觉到了风。这“同伴”每一次移动,都会带动起风。而他见过裁月云楼里面的刺客们,甚至可以做到连奔跑时也不带半点风动。
珀斯隐隐约约觉得连自己也极为危险,他立即提高警觉。打开皮囊的生命扫描仪检测一切,果然他发现有一个人无声无色地在他不远的后方。珀斯立即猜到,那个才是真正裁月云楼的刺客。
他又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些真正的刺客,是用他们这些新人来做鱼饵。探测骷人族目标的各种能力。他们能杀死目标当然最好,若然不能也可衡量敌情,判断是否亲自进行刺杀行动。
珀斯为了继续调查砭石之于裁月云楼的作用,现在唯有硬着头皮把面前这巨大骷人杀死,或者把后方那个鬼影一样无声无色的刺客杀死。然后自己扮作监视自己的人,进一步潜入裁月云楼内部。思衡比较下,珀斯立即决定把后面那鬼影一般的刺客杀死。因为,他觉得即使把这骷人杀死,后面那刺客也未必会放过自己。与其要防备连续与二人对敌,还不如直取黄龙,更深一步潜入裁月云楼。
突然头也不回,对后面的人突然开枪。对方不及防备,若不是训练有素早已毙命。刺客按着伤口也一声不响没入树影暗处
一夜下来,两人纠缠游斗。那刺客到死也没喊出半句话,更不知为何珀斯会突然发难。珀斯知道这些刺客通常一击不成便立即逃遁。若不是自己靠随身携带的生命扫描仪帮忙,要杀这样的刺客几乎没有可能。
他扫描了对方的脸部轮廓,用身上本来就有的可溶性橡胶立即制造一个。礼貌地找了个安静的山丘草坪把刺客安葬。这时,天色已经呈现鱼肚白,让雾雨城步入末日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本来晨早的报纸已全部印刷好关于心狐曲折离奇故事的大篇幅报道,深夜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诗语化身”的心狐也淡然失色起来。暗日初升,城内没人不是在谈昨夜“二十七个名望要员被袭,十五人身亡雾雨城城主伏尸家中。”
充满娱乐性新闻的城市一夜间变成恐慌之城,连绵的细雨不再有活力,人民甚至觉得飘拂在空中的雨雾,也有着阵阵血腥。再没人记得心狐甚至诗语的存在,全城戒严,几小时不够,城墙紧闭,天幕打开,笼罩起整座城市的天幕把云雨隔绝,也把风隔绝在外,似乎还在把城市的生命也隔绝了。所有人被包裹在一个严阵的囊框里。
海凌思忧心忡忡地问刚出去打探的柏安妮,柏安妮说:“似乎是人灵族有大批刺客把各要员杀死,人人在议论可能人灵族要来攻城。”
海凌思沉思许久,才说:“如果是攻城,肯定就是极愚蠢的行为。因为古文明时代,已经把雾雨城称之为石头城了,在各个时代都是易守难攻的堡垒,现在更是变成能截住人灵族东侵的巨擘。要是杀几个人便能攻破雾雨城,人灵族早就大规模往东推进了。”
中央医院的负责人建议他们与心狐一起到安全的地下ICU病房暂避风头。火寻风他们根本不想惹麻烦,当然一口答应。他们也知道医院一来也是为了保护“诗语”的安全,二来更是要把他们这群外来人扣押软禁。因为他们之内就有不少是人灵族,甚至有身份证明的火寻风也不像一个骷人。
果然事情似乎很快有了进展,在城主幕坚承的尸体附近发现了一条不属于慕家的发丝。各巫医更是以快人一等的基因辨别速度认出那竟然是苗占月的秀发。
一个锦衣少年疯狂地在城主幕坚承尸身旁大哭:“阿我要杀了那****!我早说过那群招蜂惹蝶的人肯定有古怪的,你们这群人不但没防备,还引狼入室。”这人稍长的卷发趁着青铜色的肌肤,青春的脸上满是泪痕。此人正是城主之子慕城雨。
他冲动地跑到自己房内取出一把巨大的双刃阔剑,拖在楼梯上“蓬轰蓬轰”地响,可见其剑重量不非。
另一名也是青铜色肌肤的骷人把雾雨城拦住,说:“他们既然能一夜间杀死这么多有能耐的人,必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群体行动。何况以你父亲已是我慕家身手反应最迅捷的一个,反应和身手如此来得的人,遇刺时竟然只能在沙发下站起来这么短时间便被刺死。那种杀人的速度,恐怕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应付。”
“那难不成看着父亲白死?”
“不,绝不!命令中央医院全面戒严,把自称“诗语”朋友的人全部军事隔离。其他的任何人事不得出入。直至手刃仇人位置!”
慕城雨问:“坚云叔,那个住在客房的左天猛,会不会也有问题?”
叫坚云的骷人压低声音说:“绝不,你不知道那人是谁?即使他真的要杀我们全家,我们也只能乖乖被他杀死!因为他是我们骷人领袖左天鸿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