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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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勇夺假石

苗占月飞腾在空中看不到背后一枪,单凭枪声,她居然还能不偏不倚地滑身避开。还顺势用尾凶扫还击。

尾巴打在地上,飞溅浑浊灰尘中还能清晰地看到把几尺厚的混合钢板打了一个大洞。宋彩臣浑身冷汗直冒,连爬带滚地翻腾身体避开,口中怒喝道:“赤洪你撑饱了很闲是不是?”

烈燧的玫瑰之红热切烧织这整个仓库,火寻风之前乱撒的铯粉在每个角落燃点起来,即使夙夜社无人不知骷人皮厚肉韧,单凭枪械实在难以制伏。现在到了金尽裘敝的绝境,竟然也没人愿意叫赤洪来“救援”,足可见机械小队的人对赤洪的态度。

血花和残石在几乎变成狱焰的仓库里炽热焊焊,赤洪手插着申屠雪莹的颈傲然挺立出来说:“这两个小贼渣子是来偷砭石的。”

火寻风手中的盒子,早在被赤洪扔出去时脱手跌在地上撞坏了。大家都隐约看到里面有斑斓五彩的精致彩玉,但无论看到什么,恐怕这时的机械小队也绝不会相信赤洪。

宋彩臣正要恶骂赤洪不分事情缓急轻慢,眼前的骷兽居然放下火寻风向着赤洪飞扑过去。赤洪还想酝酿说辞,怎也想不到骷兽居然发了神经似的狂扑而至。赤洪怎么可能知晓连这只骷兽也是火寻风的同党?

骷兽突然“发狂”,任赤洪丹咒如何超卓,也只能茫顾后退闪避。

小密室内狼藉不堪,周围试管研器在申屠雪莹闯入时被弄得乌七八糟。赤洪后退地时踩中一个小玻璃盒角,当场失足,一个踉跄重心往后跌倒,几乎开花。

此消彼长,骷兽已在空中飞砸而下。赤洪双腿只能疯狂后蹬,双手活像划船桨在地上乱舞。骷兽凌空一爪直插下去,赤洪闭起眼睛,死力一蹬,再退后小许。骷手逆骨的凶爪居然划破赤洪裤裆直插地面钢板。

赤洪裤裆被撕裂,滑稽失态。无论谁想取笑他,看着此等险像横生的刹那,也定必无人会漏出半丝讥讽之意。

谁知赤洪却是不争气他脑海电光一闪:“那一爪要是打中了,别说子孙根保不住,身体势必被它来个一分为二。”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直冒,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发麻,居然就地撒出尿来。

骷兽正要顺势,一手横扫,了果赤洪性命。但看到地上一坛黄水泛滥而出,以为是对方杀招。错愕了一下,闻到一股尿味才蹦跳走开。赤洪面上绯红一闪而过,然后是嬲怒,羞愧。

方才赤洪已经努力控制思维,让身体忍禁住。谁知根本不由他意念,弄出满场丑态。他想:“今天已丢了大架,不杀这只恶兽雪耻,以后就难以做人了。”心随念转,念随身动,赤洪再也不想自己的丑态。

奋力跳起,一口咬破自己拇指,另一只手伸入口袋,把一包黑粉倒入嘴里。

用力挤压拇指根部,把血液出来。还在向前一饶,血花变成血线。嘴内喷出刚才那些黑粉,黑粉在虚空与血花互相卷缠,凝结成一颗颗枭长的晶体,飞射至骷兽面前的时候竟都已变成一口口尖锐的毛细黑针。

骷兽猛然跳开,但终是未能闪避。一潭晶针刺破她脚跟,自觉腿根麻痹。其余大部分黑针,打在墙壁墙壁容器上,把四周弄得更乱。

赤洪一招得手,五指乱舞,指尖居然变成磁铁般可以随意粘连,各种颜色的粉末液体被吸裹过去。手爪张开,几种液体在掌前螺栓。赤洪全神贯注闭上眼睛,骷兽无论如何移动,赤洪的手就如同锁定了它一样。

谁都知道人灵最大的能耐就是接触自然,用身体的所有功能感受环境,无论是暗涌的风,还是飘洒的热,都能形象地呈现在脑海。火寻风看得既是羡慕又是妒忌,运用自然中所有的元素正是丹咒师发挥人灵功能的最大化表现。他心想:“这王八蛋用的,才是真正的丹咒之术。”

骷兽凝望着赤洪的异动,这是申屠雪莹突然在震抖的角落狂冲而出,直奔火寻风而去,虽然她动作极大,但是扑往火寻风处在众人眼里却是理所当然,亦无分神理会。火寻风见她扑过来,也不知是否不怀好意,稍微一避。谁知申屠雪莹略身而过,抱着一个破盒子狂奔往外。

然而没跑几步,脚跟飞溅出梅花一样的嫣红鲜血。整个人扑在地上,五彩的砭石散落一地。宋彩臣提着枪说:“妹子为何不看看杀骷人才走?”众人醒觉,纷纷捆绑申屠雪莹,捡起砭石。正犹豫是否把火寻风也要捆绑起来,密室内又是一阵狂震。骷兽果然还是躲不开赤洪那神鬼莫测的丹咒。

尘沙飞扬中,看到一列白骨变成盾牌般包裹着骷兽,赤洪的丹咒术正面把骷兽打得血花乱溅,无以动弹。但看样子还只是皮外伤而已。火寻风眼见苗占月危殆之极,捡起脚边那一大包铯粉往密室冲去,口中大喊:“赤洪小心。”

但却奋力把一大包的铯粉撒过去赤洪身上。本来周围已经被撒过少许铯粉,在空气的催化中逐渐燃烧起来,这样一撒开,当场看得大家火眸金睛。加之火寻风还把剩余的少部分铯粉人往外面,他觉得这还不够,捡起跌在地上的小硝酸甘油瓶用力敲开裂缝往外仍去。

烽火连天,火寻风低声喊:“小月你能动吗?要快逃。”

变成刺猬骨球状的骷兽逐渐恢复过来,牵着火寻风飞跳而出,顺手还扯破那些化学物箱罐乱仍。大多数人虽然已经带上防毒装置,仍害怕接触皮肤慌忙躲避散开。火寻风望着前方瘫倒在地的申屠雪莹,申屠雪莹更是和怜惜惜地望着她,火寻风心想:“恻隐之心,挡住掘金。菩萨心肠,没好下场。但老子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何况还是老子的便宜老婆。”长呼一声,先救了再说,火寻风一手抱住申屠雪莹就跑,申屠雪莹却说:“砭石。”

被他一提醒,火寻风回头见宋彩臣拿着那砭石盒子,正犹豫是不是过去抢。变成骷兽的苗占月已回头直冲过去,宋彩臣拿出黄银短枪连射数枪都射个空。火寻风怕室内的毒气蔓延,苗占月纠缠下去支持不住。他大喊道“放下砭石就不杀你。”宋彩臣也是机灵,怕纠缠下去吃亏,扔下盒子别处逃散。

本来想原路遁逃,这时仓库出口处杀声震天,火寻傲然的军队显然已经杀至。与刚刚冲出去的机械小队正面碰撞。火寻风大叫倒霉,苗占月咬了咬牙。见墙开墙、无路开路。

苗占月辛苦地领着两人从墙洞之间奔出暗巷,她上气接不上下气地娇喘着。前肢一歪,倒在地上,身体的刺骨和凤目豹身都逐渐萎缩,蓝得晶莹皮肤也开始变回正常肤色。满身的如烈焰的红斑漆黑萎缩变回原来亮丽的头发。

然而的空气让苗占月整个人尴尬起来,像一朵桃花不胜凉风娇羞地缩卷。虽然那虚无的空洞让她面红,但背脊的刺痛又让她不敢弯曲背腰,她只能用手无力地掩在胸前。

火寻风慌张地过去抱起她,但苗占月越是又痛又羞,被他一抱起,身体那雪白的肌肤都被无畏,火寻风那霎间的殷勤让苗占月消受不了,偏偏火寻风毫不顾忌男女之严,不断嘘寒问暖,苗占月痛得不能做声,唯有用手解蔽自己的身体,秋吟一声作为应诺。

火寻风用手在腰背上慢慢扶去试图扶起苗占月,却触动了她的伤口。苗占月双臂伸展,腰部往上一挺,同得她清泪抑然。火寻风赫然缩手问:“背脊受伤了?”他一仔细往下看,苗占月那坦露在四目之前的柔白胸襟溘然入电光一般蛀入脑海,火寻风也是脸上一红。

申屠雪莹这时才不那么慌,扯了一下火寻风衣角暗示他,把衣服脱下来盖住苗占月。谁料火寻风会错意,也不理申屠雪莹同意,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脱她外袍往苗占月身上盖去。申屠雪莹也不动静,只能任由他所为。

“想不到这样娇滴滴的天仙儿是一只凶残的骷兽”申屠雪莹有点不可想象地说。

火寻风不理申屠雪莹,只是茫然望着苗占月,弱如柔丝的声音说:“可能是有机磷毒剂。”

苗占月柔声说:“不用怕,最近中了毒总会自己好起来。一段时间就好。”火寻风对苗占月的话有种异乎寻常的信任,他绝对相信苗占月说的每一句话。所以即使看到苗占月伤势严重,也立即安心下来。

申屠雪莹看在眼内,只觉得火寻风简直就是傻的,他不相信有人被这么剧烈的有机磷毒打伤还能存活。但现在她脑海却盘算着另外更大的疑问,她想:“火寻风怎么会跟骷人有关系,这会不会是火寻傲然将军不认儿子的原因?否则火寻风理应早就回去做少爷才对。”

火寻风冷冰冰地问她:“为何故意偷我们钱?把我们牵连进去?”申屠雪莹黯然无语,默默地前走。火寻风又是一轮追问:“为何赤洪放你也不走?缠着我做什么?为何这么紧张砭石?”

申屠雪莹长叹一声,说:“或者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外间杀声震天,大道小路通通被戒严,申屠雪莹也不顾火寻风反对,抱起苗占月想往远处的深军跑去,说要去军队求助帮苗占月解毒。其实是要引火寻风跟着他直接去找火寻傲然,申屠雪莹想:“不管他是背叛了父亲还是什么原因,只要把他带到火寻傲然面前,就肯定能飞黄腾达。”

火寻风想不到申屠雪莹突然有此举动,紧追上去拦截低声喝停,正在越来越靠近军队时,突然在平民堆里面挤出一个身形曼妙,头披连衣帽斗篷的女人拦住了申屠雪莹。申屠雪莹还没看清那人面目,只看到一双仿佛在发亮的慑人睛目。她顿时脊骨冰寒,一种被看透一切的恐惧让她动也不敢动。

火寻风从后赶来,凑着申屠雪莹的手把苗占月抢了回去喝:“臭老婆,你要干嘛?”说话间他也看到那头笠下那双眼睛,圆圆的十分晶莹漂亮。只有矫健聪蔚的巧兽才可能有这样的眼睛,现在想到跟它匹配的就只有狐狸的眼睛。

那曼妙的人用眼角撇了一下转角位,火寻风和申屠雪莹都被看得背脊寒凉,没有思想似的听她指令到了小路的转角位。那人跟在背后说:“你们听着,你们盲充充地冲出去,没一个人能活。”

“你是谁?”只有心无城府的苗占月一点不怕面前的这陌生人。陌生人揭开头笠露出容貌,苗占月虽然身体柔弱,还忍不住赞了一句:“好漂亮。”火寻风眼定定地看着面前这美人,她全身散发着一阵成熟的骚香之味,杏腮红淡,透色的眼角让人觉得看着她就像看着画中镜,月下影。

“狐仙”申屠雪莹也惊讶地挤出了心里话。火寻风眯起眼睛凝神一阵子才从迷茫的胡思乱想中清醒,他想:“确实是狐,不过不是仙,是妖。”他长叹一声说:“魂魄差点被吸进去她眼睛里面了。”

“狐仙姐姐,你好像也不怀好意。”苗占月天真地说。

这位狐仙姐姐也没否认,她说:“也对,但不是要把你们弄死,是让你们全部都能活下去。我告诉你们,要是现在你们三个冲出去见火寻傲然,他必定会知道你们手中有砭石,申屠雪莹你以为这样就立功了,但到最后会发现砭石是假的,你也就完蛋了。另一方面你以为火寻傲然会认回火寻风做儿子吗?”

“假的?”申屠雪莹惊讶地问。

火寻风心里突然砰砰乱跳,他自从知道有着千千万万个“父亲”之后,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只听狐仙姐姐说:“如果是真的火寻傲然,自然对自己儿子爱护有加,而现在这个火寻傲然,好像被军方洗脑了一样,只会听从和执行上头给他的指令。有很多东西,他好像能在一夜间完全忘记。”

“那他为什么不认我?”火寻风急切地问。

“军方需要的是,一个失去一切,并充满渴望的火寻傲然。你只要一出现,火寻傲然虽然会很开心,军方就失去了个热血战士。最后,军方为了让火寻傲然继续保持那种渴望,会把你杀了。说不定火寻傲然过几天就会被洗脑,把一切忘记的一干二净,然后继续四处寻找他的那对子女。”

苗占月用力抓紧火寻风的手,终于明白裁月云楼的人为何无缘无故追杀他们两,原来是因为要让火寻傲然继续沉醉在渴望当中奋斗。

火寻风一阵痛心,他似乎完全迷失在自己胡乱的思绪里面。

狐狸姐姐说:“至于这位受伤的骷人妹妹,不用说,军方也不会放过你。”她伸了个懒腰,说:“不妨告诉你们,你们现在不仅是裁月云楼的敌人,还是夙夜社的敌人。我可以帮你们躲起来,不过你们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把真正的砭石找出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请你自便。”火寻风从来不会做这种投机买卖,他甚至宁愿吃大亏也要自食其力,按自己想法办法。

“或者你听到我名字之后,会考虑一下。你们两个一直在找我,你帮我一个忙,或者我也会帮你们一个忙,等价交换嘛。”

“你是谁”

“我叫心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