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消息
在今夜
淡淡地 淡淡地
浸入心中
我终于相信了生命中一些注定的悲哀,有一种朦胧的感情。它存在,它合理,但不可言说,一说即破,泡沫般脆弱而不真实,如果那份感情是一朵花,不妨让它开在心底,凋谢在心底,深埋在心底。
半年后,袁娜给我介绍认识了苗圃。可是还是应小红的要求,在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在贵州和小红见面了。我仿佛从梦中醒来,好不惊喜。小红没有变,依然很俊,衣着越来越时尚了,但还保留着朴实。坐在她的床上,我把望着她的同学都离开宿舍,只留下我和她。我的性格彻底改变了,以前的拘谨无影无踪。她的羞涩却还在,只是多了笑意。于是,我纵着性子,海阔天空,信口开河,直说到她的同学上晚自习回来。我真想找个地方住下来,第二天再“吹”,可是,她并没有一点要挽留我的意思。或许她看到我的情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坚定吧。因为我总会想到苗圃,虽然那时候和苗圃只是初识,但我已经认定,苗圃将来一定是我的新娘,我喜欢苗圃的娇媚、活泼和温柔。也许小红从我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苗圃。
交代完我的“罪行”,我试着问苗圃:“你说这是友情呢?还是爱?我认为这就是单纯的友情。”苗圃好象有点发呆,沉默了片刻就反驳我:“你高中的女同学很多,你为什么独独去她那儿,为什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了梦里会喊她的名字呢?”
我问她:“照你这么说,这是爱情了?”
苗圃的双颊有点发红,慢慢说:“你以为呢,这就是典型的爱情。”
我极力反驳她:“我和她没拉过手,没说过一句亲热的话。”
苗圃笑了,说:“这又能说明什么?潘金莲只在窗子前站了一会儿,不小心把竹竿碰到了地上,正巧打到了西门庆,西门大官人抬头看见潘金莲在笑,后来就去人家屋里霸占了人家。当初他们也没牵过手,也没听他们一个在楼阁上,一个在楼阁下说什么亲密的话啊?你和小红寄雁传书,后来都跑到贵州相会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我无言。其实我自己也很困惑。说是友情吧,和小红相处,我的动机和心思已出了格。我约见小红,却只是为了向她显示我的为人、才能和魅力。每当和小红坐在一起,我的目光竟然不敢光顾她的裙子和胸脯,因为友情不允许我胡思乱想。然而愈是这样,我的心思愈是走得更远,我不仅想吻她、拥抱她,还想占有她的一切。我冲动过,但没想过向她求爱。然而,我害怕想得到又得不到的结局,害怕遭她拒绝后我承受不了,我也害怕如果我接受了她,那么我就会失去苗圃。事实证明我全错了,我是在自作多情。去看小红离开贵州大学回安寨的那天,我好不容易向小红吞吞吐吐道出了自己的爱,而小红却谈谈地一笑,她的一句话让我在家里睡了三天:“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这就意味着,小红要我把爱情变成友情。我也想这样,并试图这样去做,可我发觉这是徒劳的,我仅仅只能在口头上做到把爱变成友情。事实上,我对小红的爱更强烈了。想得到小红,我的欲望更迫切了。我几乎每天在梦里都和她相会,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表白:“小红,我爱你”。苗圃能在梦中听到我小红,这一点都不奇怪。我无法否认我爱小红的事实,无法划清友情与爱情的界线。特别是在我和苗圃相爱后,我更没有理由否认那就是爱。除了我现在的爱可以拥抱、接吻,把爱不断表述在言语之外,就我现在的心理、愿望、动机而言,从前和现在,对小红和对苗圃,都如同出一辙。
苗圃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挨到我跟前,把头埋进我怀里说:“小南,我很怕。”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问:“你怕什么?”
“我怕失去你。”苗圃说的很低沉。
我说:“我承认,我爱过小红,高中的时候。可那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是你。”
苗圃说:“我不想管,也不想问,可我心里就是难受,都这么久了你竟然心里还有她。”
其实,就我个人的体验而言,我也不认为男女之间有友情与爱之分。在我看来,爱是博大而无所不在的,只是由于人必须有节有度地活着,所以才只能用行动把对一个异性的爱公开和表白,对其他异性的爱,只好或埋于心底,或扭曲为别的模样或姿态。
“苗圃,无论如何,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爱我,要和我在一起,我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在梦里喊过小红,不见得就是我心里有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许纯粹就是一个梦忆,你说呢。”
这样的天空
这样的黑夜
还有
这样的阵容
已经在风暴和疯狂中成长
虽然被挤得遍体鳞伤
我不会放弃
割份春天给我
即使是阳光照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