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耿萋霞早早地锁好门窗,抱着宝宝上床睡觉,这三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生活,现在猛然只剩下她们母女,她还真有些害怕,一害怕耳朵就变得格外好使。她听见有门锁转动的声音,疑是自己听错,便打手势让宝宝别出声,侧耳细听,没错,是开锁的声音!她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怎么办?莫非有贼已掌握了编辑部的情况,知道屋里只剩下她们母女?好在她反锁了!
锁没有被打开,耿萋霞刚松了口气,却又响起了敲门声,天哪,这个贼的胆子可真大!耿萋霞屏着呼吸不出声,敲门声却很执拗,一直不轻不重地敲着,耿萋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气也不敢出,她的恐惧感染了宝宝,宝宝吓得用枕巾蒙住头,一动不动地将一对忽闪的大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敲门声仍在继续,只是敲一会歇一会,如此下去,越晚越危险啊!耿萋霞鼓起勇气,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在手,然后走到客厅,蕴足了底气大喝一声,“谁呀!”
“是我。”很低沉的男中音透过厚厚的防盗门穿进来,却仍有不可抗拒的征服力,耿萋霞手中的菜刀“咣”落地:“郑经!”她惊喜地失声叫道,双手发抖地打开了防盗门。
“你—怎么不早点说话?”耿萋霞娇嗔地推了他一下,郑经纹丝不动,柔情地笑望着他,耿萋霞顿时明白了他是故意导演的这惊险一幕,于是也笑了。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笑着站在客厅,耿萋霞终于受不了他火辣辣的目光,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杂志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没挤上车。”郑经也窘迫地说,这个理由太经不住推敲了,耿萋霞忍俊不禁,“扑哧”笑了,笑声未落,就被郑经拉进了怀里,“难道你就没有感觉么?”他在轻轻地呢喃出这句话后就搂紧了她,咬住了她的红唇,她猝不及防,短促地尖叫一声,屋里立即又恢复寂静,静得只剩下他们咚咚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耿萋霞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炫晕,她热烈地回应着,忘了一切的一切。
耿萋霞怎能没有感觉呢?她一直以为郑经会和自己一起留下来的,没想到他会走,好在这只是他设置的一个悬念,他怎么能这么坏呢?害得她差点承受不住。
不知道吻了多久,郑经猛地一弓腰,用力地抱起了她,此刻,她就象一条憩息在深海的美人鱼,那么的宁静,那么的甜蜜。有谁能相信,一个已经做了三年母亲的女人,竟然是第一次尝到接吻所带来的那种身心颤栗的甜蜜感!
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她知道,这便是郑经的床了,她闭着眼,如一条搁浅的美人鱼,等待着被汹涌的潮水淹没。他是疯狂的,却又是温柔的,温柔地抚摸,温柔地亲吻,耿萋霞幸福地享受着他的怜惜,不由得想到了韩岚的粗糙,韩岚从不对她怜香惜玉,因为他从来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或许是在妓女那里撒野惯了,不知道该真样疼女人了吧——真该死,怎么能拿郑经和那个禽兽相比呢?耿萋霞抱紧健康有力的郑经,情不自禁地叫道:“来吧来吧,我要!”
一只美丽的小船,在大海的中央,随波摇晃。摇晃,歌唱,摇晃,歌唱,直至沉没,在沉没的一瞬间,小船发出一声惬意的尖叫,然后连同大海一起,沉到海底。
耿萋霞久久地把头扎在郑经宽阔的胸膛,唯恐一动,那个美丽的梦便破灭了。郑经躺在她身下亲她吻她,他就是她的大海之船啊!郑经的胸膛上,洒下了耿萋霞幸福的泪水,他用嘴舔着她的泪水,问她:“后悔么?”
她摇摇头:“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女人,我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她又哭又笑,作为一个有过性经历的女人,她不能不把生命中的两个男人进行比较,这一比不要紧,比了才知道男人跟男人,原来是如此的千差万别,经历了郑经,她才知道,她在韩岚那里从没得到过真正的快感,也就是女人的高潮。当郑经暗示她到他身上时,有那么一刹那间她感到羞耻,感到别扭,以前,她一直是被动地躺在男人身下的,但很快,她就兴奋的叫起来,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挖掘那种快乐,当她大汗淋漓地趴在他身上时,郑经无限爱怜地把她翻到他身下,那种********的感觉又来了,耿萋霞除了呻吟,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
狂风暴雨过后,湖面上波平浪静,一只美丽的小船在湖面上轻轻地摇曳。耿萋霞躺在郑经怀里,两人说啊,笑啊,再也舍不得分开。突然,耿萋霞惊叫起来,“唉哟,宝宝!”郑经刮了他一鼻子,“你呀,自己都是个宝宝呢!来,我抱着我的宝宝去看咱们的宝宝!”耿萋霞于是由郑经抱着回自己的卧房,只见宝宝乖乖地睡着呢,两人于是相视而笑。
“你喜欢宝宝吗?”耿萋霞和郑经分别躺在宝宝左右侧,耿萋霞笑着问他,他把宝宝的小手放在嘴上亲了一下,反问她:“你说呢?”她笑了,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任何语言似乎都成了多余。
三个人就象一家子一样,在编辑部快快乐乐、无所顾忌地生活了六天半,在这六天半里,耿萋霞和郑经带宝宝去乐园,去公园,去动物园,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的和谐快乐,宝宝虽然只有三岁,但也感觉到了妈妈和郑叔叔之间的微妙变化,有时看见叔叔对妈妈有亲热表示的时候,她会傻傻地望着二人笑,笑得二人脸红耳热的。
第七天下午,大家陆陆续续地返回编辑部了,特别是周总夫妇及沈编夫妇,还带来了大包大包的土特产,大家相聚在短暂的别离后都特别的兴奋,没有谁发现耿萋霞和郑经之间热烈的眼神交流,只有钱辰了然于胸,他没有对耿萋霞说什么,却一个劲地朝郑经眨眼,弄得郑经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耿萋霞也心虚的不行,怕他出卖他们,好在钱辰够意思,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晚上睡觉时,耿萋霞对宝宝说:“明天要上学了,你要快点睡着哦。”宝宝听话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突然睁开眼问:“妈妈,郑叔叔今天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睡了?”耿萋霞一惊,连忙捂住了宝宝的嘴巴,郑经每次都是等宝宝睡着后才跑过来的,难道这个小家伙是假寐?耿萋霞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叮嘱宝宝千万别乱说,宝宝一个劲儿地问为什么,她答不上来,便闭上眼装睡。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怕别人知道她和郑经的关系呢?如果她和郑经一样也是单身一族,她还会怕人家知道吗?虽然郑经一再表明不在乎她有过婚史且有了别人的孩子,但她还是觉得这对郑经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她现在还是别人法律上的妻子啊。尽管他没有说让她和那个男人去做个彻底了断,但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配得上自己和郑经那份纯真而热烈的爱情。